直到回到家，關上門，終於有了獨的空間。

大腦正常的智商和判斷，才終於回籠。

聞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又被廖宗樓給了？！

而且，好像因為昨晚醉酒之後的行徑——

他們兩個之間，以前那種清晰又沉靜的流氛圍，一去不複返了。

一抬眼，瞧見落在沙發上的手機，快步走上前，一拿起來才發現，手機徹底黑屏沒電了。

充上電等了一會兒，幾十條微信、電話記錄，水般湧出。

其中大部分來自雲黛，還有幾個電話和兩條微信，來自衛黎。

衛黎的微信都是今天上午發來的：

【打不通你電話，有點擔心，是在加班？】

【笙笙，閑下來回我個電話，事關公司，很重要！】

剩下的三十幾條微信，全都來自雲黛。

聞笙咬著，一條接一條地查看。

【笙笙，廖宗樓是不是去你家了？】

【笙笙，你沒事吧？剛剛廖宗樓給我打電話，我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過敏了？】

【笙寶，你怎麽不回答我啊？好擔心你！】

【我是不是闖禍了，笙寶】

【在牆角.jpg】

……

最新一條微信，是一個小時前發來的：

【笙笙，你電話怎麽關機了？你人到底在哪啊！廖宗樓這個王八蛋，他掛我電話！】

【大哭.jpg】

聞笙撥通對方的電話。

雲黛那邊幾乎是秒接。

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笙笙，你到底在哪啊！你沒事吧？”

聞笙焦頭爛額，語速飛快地解釋：

“我昨晚住院了，廖宗樓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沒幫我帶手機。我剛到家！”

“我沒事。可能最近免疫力低下，隨便喝點酒吃點小龍蝦，就過敏了。”

“昨晚打了一針，今天一覺睡醒，全都好了，真的！”

雲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嚇死我了！”

“廖宗樓這個混蛋！他把你送去醫院，不給你拿手機，他還掛我電話！他微信還拉黑我！他不是人！！！”

聞笙愣了一下：“你們兩個，加微信了？”

在的印象裏，就連雲家大哥也是近來才跟廖宗樓有了聯係。更別提雲黛了。

雲黛哭得直打嗝：“加、加了！就昨晚。”

聞笙覺得哪裏不對勁。

之前在醫院剛醒來時，腦子裏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在這一刻，被準捕捉：

和雲黛喝酒小聚，連自己都不知會醉酒，廖宗樓怎麽會知道？

剛有點不舒服，他就找上門？還那麽及時把送去醫院？

手指飛快，查看著和雲黛的聊天記錄。

沒有。

沒有那張的自拍照片，也沒有那兩條微信記錄。

心底“轟”的一聲，聞笙指尖猛地僵住。

切出與雲黛的聊天界麵，抖的指尖，輕輕點擊廖宗樓的名字。

！！！

聞笙捂著臉，嗷嗚一聲。

手機那端，雲黛原本哭了狗子，一聽聞笙這邊的靜，頓時大驚：

“笙笙，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別怕！我這就過去！”

一邊嚷嚷，一邊快步衝下樓，招呼兩個保鏢，開車送去淺水灣。

沙發邊的小地毯，聞笙腳，生無可地癱坐在那兒，嗓音微啞：

“黛黛。”

“我昨晚好像了廖宗樓，還是兩次。”

難怪今天廖宗樓的一舉一，都著一說不出的怪異。

什麽“懲罰”、“獎勵”的，一堆甜膩小之間的曖昧用詞，不要命地往臉上砸。

手指一鬆，任由外放的手機“吧嗒”一聲，落在地毯上。

聞笙雙手抱頭，鴕鳥般地趴在膝上：“怎麽辦啊黛黛……”

手機那頭，剛坐上車，正在命令保鏢開快點的雲黛，聽得眼睛都亮了：“還有這種好事兒？”

“衝啊笙笙！廖宗樓這種極品，先睡了再說！”

*

雲黛趕到時，聞笙家裏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那位長相斯文又清俊的青梅竹馬——衛黎。

雲大小姐將半路上買的午餐遞了過去：“先吃，邊吃邊聊。”

昨晚的事說起來也是不好。

最近聞笙頻頻到驚嚇，心裏負擔很大，還讓混著喝酒，還吃海鮮……

半路上越想越疚，雲大小姐匆忙趕去城中最好的粵式餐廳，定了一份養祛火氣的滋補套餐，所以才來遲了。

聞笙招呼坐下一起吃。

雲黛卻擺了擺手：“你們先談工作。談完了喊我。”

說完，還朝聞笙眨了眨眼。

可等著當事人親口講述昨晚那兩次“撥”，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兒呢！

聞笙一看好友的眼神，就知道的意思，頓時臉頰一燙。

桌對麵，衛黎已將整件事的始末都講清楚，末了他說：

“笙笙，你如果不想春酲和廖氏簽約，我覺得接下來，我們也能撐下去，就是……”

“要簽。”

聞笙用勺子輕輕攪著碗裏的粥，纖長的眼睫輕輕垂著：

“我們小公司，本來就擔不起這種風險。

遇到這種不靠譜的藝人非要發瘋，這次輕易解決，是運氣好。

但下一次，我們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氣。”

衛黎仍然有點憂心忡忡：“可是一旦簽約廖氏，我總覺得……”

他總覺得，這整件事，就像是一個事先挖好的陷阱。

一旦跳進去，就怕人財兩失。

聞笙卻輕笑了笑：“廖氏犯不著的。”

春酲和靈澤兩家公司加在一起，每年的盈餘，連廖氏一個月的零頭都不到——

盡管心裏別扭，但衛黎也知道，聞笙分析得都在點子上——

與其做一葉小舟，在大海上搖搖晃晃艱難前行；

還不如靠上大船，既省力氣，還能有人一起風雨同舟。

門從外麵帶上，發出輕微的撞聲。

後，雲大小姐悠悠走近，微微上挑的語調，仿佛帶了小鉤子：

“笙笙，我突然覺得，你今年好像行桃花運耶！”

聞笙剛吃了一口粥，聽到這話，險些沒嗆著。

指了指麵前的碗：“這個粥很好吃。你也來嚐嚐。”

雲黛在對麵坐下來，瞇著眼打量好友著暈的臉：“老實代——！”

“你心裏喜歡的，到底是廖家二哥那種係冰山霸總，還是衛黎這種我見猶憐的溫紳士？”

剛剛可瞧得很清楚。

衛黎臨走前，看家聞笙那個眼神，疼惜之中著不舍，不舍之中著難過。

滿滿的都是！

聞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食指敲了下雲黛的額頭，說：

“衛黎那不是心疼我，他是心疼公司的前程！”

對於春酲和靈澤，衛黎付出了許多心。

他也是怕一著不慎，最後被大公司鯨吞蠶食，徹底失去了對公司的掌控。

聞笙解釋完，雲黛卻搖了搖頭。

雲家也是世家，對於做生意這種事，自小耳濡目染，嗅覺敏銳得很。

看著聞笙，小臉兒微繃，顯出幾分嚴肅：“笙笙，我不讚同你的判斷。”

“對龐大的廖氏來說，春酲和靈澤，確實就如同兩顆小蝦米，吃都不屑吃。”

“可對廖家二哥而言，春酲的意義並不是公司本，而是你。”

“你想過沒有，到時你公司保住了，你這個人，被廖家二哥吃得骨頭渣兒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