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不久在莊園玩劇本殺那次不一樣。

這次是真正的高燒！

聞笙不敢拖延，倉促套上睡，拿著手機，迅速聯係上林九。

又將廖宗樓的手機用指紋解鎖，打給了他手機裏那位許醫生……

許醫生來得很快，襯衫扣子都是錯的，頭發翹起一片——

顯然是夢中被人挖起來的。

他指揮著幾個保鏢，將廖宗樓抬到床上，又看向聞笙。

之前隻是聽人約說起，小廖總好事將近——

邊那朵養了八年的花，近來漸有心願得償的趨勢。

“孟小姐好好休息。”

他知道廖宗樓將看得重，深更半夜，不敢輕易勞。

聞笙搖搖頭：“我想跟著。”

隔壁的房門打開，是衛黎。

他掃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兒。

轉去取了件外套，披在聞笙肩上：“我陪你一起去。”

一行人盡量將鬧出的靜降至最低，還是驚了謝家人。

淩晨三點半——

謝家三居然一襲正裝，出現在同一樓層。

聞笙跟林九使個眼，示意他們搭乘另一部電梯先下去。

謝宴臨來遲一步，沒瞧見廖宗樓高燒昏沉的樣子，但顯然是收到風聲。

他看聞笙：“孟小姐。”

生意場上，雙方都打過不止一次照麵。

聞笙朝他輕輕頷首：“三爺。”

謝宴臨聽到這聲稱呼，不悠悠一笑：“孟小姐太客氣。”

他又掃視一圈：“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他們這一層，今天鬧出的靜可不小——

先是孟寒徵直接包下一整層，

接著，廖宗樓又帶著手下，風風火火趕來。

再之後，連華總裁蕭雲野也現酒店。

更過分的是，晚上七點左右，這一層的監控全黑。

酒店經理冷汗涔涔地向他請示，問用不用過來問一下，是怎麽回事兒。

謝宴臨當時直接讓他們不用管。

滿京城的找，敢在他的地盤搞這種作的，

除了廖宗樓，還能有誰？

謝家跟廖家不和的消息，傳了許多年。

但私下裏，謝宴臨和廖宗樓兩個的關係，卻沒有那麽糟。

真要說的話，更有點王不見王那個意思。

廖宗樓讓手下搞壞了監控，那意思明擺著——

追妻中，勿擾。

謝宴臨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一天到晚忙得很，若不是這兩日況特殊，也不會剛好住在自家酒店。

誰有空天天管這點小事？

但就在剛剛，樓下來了軍方的人，還有隨行的大夫。

於於理，謝宴臨都要下來一趟。

聞笙並不了解謝宴臨和廖宗樓私如何，但是，廖氏總裁半夜從謝家的花間堂酒店就醫——

這種消息一旦外泄，絕對是炸的。

聞笙不敢賭。

抿了抿，本就蒼白的臉，演起虛弱來，簡直渾然天：

“是我不太舒服，廖總說什麽都不放心，非要喊了醫生來。”

謝宴臨目如刃，在孟聞笙的臉上刮了一圈。

邊掛起一縷笑：“是嗎？”

他又看了一眼閉的房門。

廖宗樓若是還在，絕不會放任自己的人出來應付他。

他若有所思地側，讓出了通道。

聞笙道了聲謝，和衛黎等人步履匆匆地下了樓。

*

廖宗樓況不好，一行人下了樓，車子先行啟。

聞笙和衛黎等人，搭坐另一臺車，隨其後趕往醫院。

車子後座，衛黎問聞笙：“會冷嗎？”

聞笙搖了搖頭，放下車子隔板。

看向衛黎：“亞斯哥哥……不在酒店，是嗎？”

剛剛那一番，連謝宴臨都被驚，孟寒徵的房間卻一直房門閉。

衛黎點了點頭：“他有一點家裏的事要去理。”

車陷沉默。

還是衛黎先一步開口：“笙笙，是有事想問我，對嗎？”

聞笙點了點頭。

衛黎溫聲開口：“還是你問吧，我選擇回答。能告訴你的，我一定說。”

衛黎說的坦誠，倒是把聞笙給逗樂了。

想了想：“我想知道有關有關夜宴莊園的事。”

這件事，現在再瞞著，已經沒什麽必要了。衛黎將整件事剝繭，細致梳理一遍。

末了，他說：“至於廖宗樓和譚問海的私人恩怨，我並不十分清楚。

不過聽他們聊起時，似乎和廖總的母親有關。”

盡管曾在廖家借住過一段時間，但有關夏冰蘭的事——

廖家三代男人，都極提起。

聞笙隻知道，夏冰蘭死於十多年前的一場車禍。

但聽衛黎話裏的意思，這場車禍，很可能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衛黎問：“笙笙，還有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薛綰綰被帶走的消息，不知被什麽人了出去。

現在網上有人引導輿論，試圖把髒水潑到廖氏這頭。

而且，因為之前薛綰綰在網上一直營造的害者形象，

有不人認為，是廖氏強迫薛綰綰進行權易……”

聞笙消化了一會兒，問：“廖氏這邊怎麽理的？”

衛黎道：“輿論鬧得太大，怕直接撤熱搜，會引起反效果。

廖氏這邊有人下場引導，但目前——收效甚微。”

聞笙問：“找過薛家嗎？”

衛黎目微亮。

今天他們所有人忙的暈頭轉向——畢竟手頭不僅是薛綰綰這一件事。

倒是忽略了還有這個思路。

聞笙道：“我見過薛澤城一麵。是個很明的生意人。”

回想起在“聲”酒吧見到的那一幕——

淡聲下了結論：“對薛澤城來說，妹妹固然是親人，但遠沒有到手的利益來的重要。”

衛黎接話：“有人下場把水攪渾，廖氏和薛家，都是害者。”

聞笙點了點頭，看一眼腕表：“天亮後，我去見薛澤城。”

衛黎不讚同：“你快進組了，過兩天還有一支廣告要拍——

薛家遠在蘭陵。這一趟，我來跑。”

聞笙並不放心：“我跟許總說一聲，讓他派兩個手下，跟你一起。”

*

聞笙趕到時，許醫生已經理過廖宗樓上的傷。

人還發著高燒，手臂打著點滴。

廖宗樓強健，又一向注重鍛煉，經年不見冒生病。

這次會倒下，除了上的槍傷和自己弄出來的刀傷，多日來連軸轉的奔波辛勞，主要還是當晚那個冷水澡。

許醫生多年來沒理類似的況，把人收治住院，一瞧上洗的那麽幹淨，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他沒那麽缺心眼，不可能當麵揭短。

臨走前，他言又止地看了聞笙一眼：“孟小姐，等他醒了，你先喊我。”

別再把人洗那麽幹淨了。

他們男人，十天半個月不洗澡，死不了人的。

但了槍傷還天天洗，容易出人命是真的。

聞笙特別配合地點頭：“好，我記得。”

不明所以，隻覺得許醫生臨走前看那個眼神，有點奇怪。

送走許醫生，聞笙倒了杯溫水，坐在床邊。

白天休息了一整天，加上一堆事趕著，這會兒反倒睡不著了。

看著病床上的廖宗樓。

他臉蒼白，濃黑的眉皺著，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兩人相識多年，聞笙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麽脆弱的樣子。

想起不久前，衛黎在車上講的那些……

所以，是為了媽媽，才做了這一切嗎？

也早失父母，知道那是怎樣的滋味。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的父母並非死於普通的車禍，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想，但凡有一點點的機會，也會選擇為父母求個公道。

但不是廖宗樓，沒有他那麽大的能量，做不到鋌而走險，遊走於黑白之間。

而且，現在有很安穩的生活，喜歡的工作，相很好的朋友，

甚至有了想要共渡餘生的人。

哪怕要為父母討回公道，也會選擇法律途徑。

而這份心，也正是想告訴廖宗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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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醫生：求你們了！別再洗澡了！更別搞啥激烈運！

另外，樓哥，我正式通知你一下，你要準備追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