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弄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看到顧言之正背對著我換服。

他後背的縱型線條真好看，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他的狗了。

我翻了個，很冷靜地告訴他：“換服請去帽間或者外麵客廳。”

“你醒了？”他應該沒有轉過，我們就這麽背對著背講話。

“本來睡的很，被你滿房間的香給弄醒了。”

他沒再說話，換了服就走到門口，臨出門前跟我說了一句：“我出差，三天。”

我也沒問他去哪，我知道是顧氏的事，因為言棠最近沒有需要出差的項目。

我把被子拉到頭頂算是回應，顧言之開門出去了。

我們這種狀態，居然是一對雙胞胎的父母，想想就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兩個孩子以後我們是不是好分一點，一個人一個？

沒一會，我聽見顧言之在我窗戶底下的花園裏跟顧媽媽說話。

“你爸爸把這件事給你，你要專心去做，筱棠我們會照顧的，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你需要心的了。”

顧媽媽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了，而且我懷疑顧言之出差是顧爸故意讓他出去的，正好這三天時間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另外也不給他任何機會幫溫氏。

溫采音目前想要進顧家的可能微乎其微，是想著抱大，但問題是這個大不是顧言之一個人的，而是整個顧家的，顧家不給抱，想瞎了心也沒用。

後來我就睡不著了，顧媽來我房間看我，坐在我的床邊還不讓我起來。

“剛才言之起床吵到你了吧？”

“不算特別吵，”我說：“媽，您對我的好悠著點，別以後孩子生出來了落差太大我不了。”

顧媽媽哈哈大笑，拍著我的手說：“筱棠，你從小我就喜歡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你跟你信任的人說話的時候，是真誠的，想什麽就說什麽，不拐彎抹角不算計別人，但也不笨不傻，你心思巧但不害人，這是非常優良的品質。”

顧媽媽說的真誠的，我看著：“媽，您再說我就信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真話。”顧媽媽了我的臉：“你這孩子，怎麽看怎麽通可，也不知道言之是怎麽想的，溫采音那樣的孩子，太自私了，和他們一家人都一樣，一切都從自己的切利益出發，從來不會考慮到別人，哪怕是最親的人，如果影響到自己的利益，也不會念舊。”顧媽媽攥著我的手，頗為慨：“溫采音麵暖心冷，言之看不穿，我是看在眼裏的。”

“他能看的穿，但人又不是要評道德標兵，不需要德智勞全麵發展，媽，我知道你們對我好，喜歡我，但是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我，顧言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們左右不了他。”

“會有顧言之死心塌地上你的一天的，你不要氣餒，哪兒跌倒從哪兒爬起來，你現在有了孕更不能輕言放棄，你能眼睜睜看著溫采音當你孩子的後媽，有一天說不定還哄著你的孩子媽？”

溫采音的確有這樣的本事，顧媽媽好厲害，一眼看到事的本質。

也看得出來我和顧言之隻是表麵和諧，我都想把實話跟顧媽媽說了，但想了想還是沒說。

顧媽媽輕輕拍著我的手背：“筱棠，你真誠可真心對他，言之不是個瞎子，隻是他這個人比較執著罷了，有時候甚至是執念，可能他以為他會一直溫采音，說不定哪天不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顧媽媽好厲害啊，看得出我已經心生退意了，一大早忽然跟我說了這樣一番話。

“好了，周嬸的七粥煮好了，給你拿上來還是下去吃？”

“下去吧，別搞特殊化，家裏這麽多眼睛看著我呢！”

“看什麽看？”顧媽媽忽然潑辣起來，瞪了瞪依然好看的杏眼：“們若是有本事，也生一個出來給我看看，在我們家，懷孕了就是最大。”

顧媽媽真是霸氣，在這樣的大家族裏，如果不霸氣，也鎮不住那麽多繼子。

顧言之的五個哥哥，雖然大家麵和心不和，但是至表麵上還是一團和氣的，就是礙於顧媽媽的麵子。

吃完周嬸的七彩粥，其實就是放了各種不同的米在一起煮的，每一種米的口不同，有的米粒嚼起來頗有咬勁，我讓周嬸幫我裝了一桶，又配了點鬆小菜，我去給江翱送過去。

小泗終於不在了，我也沒給打電話，怕還在睡著。

江翱比前幾天氣好了很多，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電腦。

我走過去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喝粥。”

他抬頭看我一眼：“我不吃鹹菜。”

刁的很，我說：“沒有鹹菜，知道你不吃，周嬸特意給你炒了兩個小菜。”

“有西芹百合嗎？”

“有。”拿西芹百合佐粥，他也真是絕了。

我盛了粥給他，他把電腦放在一邊。

他的電腦裏是一張地圖，我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起初山這三個字。

我好奇地問他：“怎麽你對這座山也興趣？”

“最近顧言之不是關注這座山的？”他喝了一口粥，好像還滿意，又喝了一大口：“他喜歡的東西，我也興趣。”

“幹嘛跟他搶？”我頗有點不安地看著他蒼白的，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親我的事。

我們隻是兄弟啊，或者他跟我做姐妹也行，千萬別搞出這種事來，影響了我們的。

他抬起眼皮瞧我一眼，朝我筷子：“那是個什麽菜？”

“脆油條拌萵筍丁，巨好吃，我早上一個人吃了半碟子。”

“拿來我嚐。”

他像是個老太爺一樣，我把盤子端過去給他，他丟了一個脆油條放進裏嚼著。

“怎麽樣？”

“還不錯，但沒你形容的那麽好吃。”

江翱一向這麽難纏，因為他生病的原因，我對他比較容忍。

我看著他喝粥，言又止，我真的特別想問他，他對我有沒有什麽想法？

如果有，能不能及時扼殺？

但想了想，又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