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賣掉小孩有合同嗎？”

我搖搖頭：“這都是非法的，怎麽會有合同？”

“是啊，沒有合同，你沒有依據他們把小孩賣掉了，所以如果真的打起司來，你是占下風的，因為你跟孩子沒有任何緣關係，他們是孩子的親生父母，他們有權利把孩子帶回自己的邊，而且你也沒有領養手續。”

那時候我是以為他們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哪有什麽領養手續？

我看著董律師，無力地回我寬大的椅子裏。

我知道他他打這種案件有名氣的，他都這麽說了，那就算真的打司了，我贏的可能也非常小。

我和董律師聊了一下午，他還是建議我最好跟他們私下裏解決。

所謂私下解決，也就是讓他們提條件，然後我走正規的領養手續。

於是在雙方律師的安排下，晚餐的時候我就把吳家妹和張有財出來了。

我想了又想，讓顧言之跟我一塊兒去。

因為當時買孩子的人是他，很多細節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特意定了一個包廂，說起話來會方便一些。

我點了很多菜，生猛海鮮，鮑參翅肚。

張有財坐下之後隻是看了看，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很傲慢的樣子，仿佛這些菜他都不放在眼裏。

如此可見張有財這次真的是發了橫財，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

不等我們說話呢，張有財就先開口了：“顧先生，你上次給我的15萬，我今天早上已經給傅小姐了，是不肯要，那跟我就沒關係了。”

“你當時已經把孩子賣給我們了，現在卻往回要？”顧言之皺著眉頭。

“誰說我賣孩子了？顧先生，你可不能說呀，律師都在這裏，我也是懂法律的，買賣孩子的是要犯法的，你那是看我可憐接濟我的，不是嗎？”張有財狡黠地笑著說。

“你還想要多錢，你直接開個價吧。”

“不不不，買賣孩子是犯法的，我不幹違法的事。”張有財直搖手：“我今現在就想把我自己的孩子給領回去，自己養。”

我和顧言之對視了一眼，他們看上去很堅決，我看一下吳家妹，借口上廁所把給了出來，我小聲問：“是不是有誰威脅了你們，還是給了你們一筆錢讓你們把孩子接回來？你要想是為孩子好的話，孩子被我養和在你們邊哪個更好？我可以給他們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環境，也會讓他去做更好的人。”

吳家妹低頭不語，我以為我都要說了，誰知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說：“可是傅小姐你並不是他的親媽呀，你對他再好也不如親生的好。”

“你們倒是親生的呢，但是也不是把給賣掉了。”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們後悔了還不行嗎？傅小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隻想讓我的孩子在我的邊長大，難道這也不行嗎？”

“可是張有財這個德，你覺得他能做好一個好父親嗎？”

“那這就是我們的事了。傅小姐，你何必糾結，像我們這種人基因也沒多好。你又漂亮又能幹，又出生豪門，你將來生的孩子肯定比我家孩子強。再說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還會覺得我兒子好嗎？”

吳家妹說完又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丟下一句：“傅小姐，反正孩子我是要定了，如果私下我們不能和解的話，那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吧。”

吳家妹走進了包廂，我一個人在走廊裏麵站了好一會兒。

吳家妹的態度很堅決，那張有財更不用說了。

我不覺得他們會忽然有了這種覺悟，我覺得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控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把孩子接回去。

那個人是誰呢？

吳家妹剛才講的那句話好像提醒了我，我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句話，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是意思差不多。

今天晚上的談判徹底失敗，他們的態度斬釘截鐵，一定要堅持要回孩子。

晚餐結束之後，他們兩個就走了。

張有財很囂，。他跟我們說：“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到時候打起司來我們倒不在乎，隻怕你們沒臉見人。”

我倒不擔心臉麵的問題，我卻擔心麵條，以後等他長大了，知道關於爭奪他的這些事，不曉得他心裏作何想。

我和顧言之在停車場的口看著他們的車從我們麵前開過去，張有財他們今天居然開了一輛豪車過來。

顧言之說：“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持他們，不然的話以張有財這個人的尿，他絕對不會要把孩子給要回去的。”

我抬頭看著他，顧言之看得懂我眼神的意思：“對不起筱棠，當時我自作聰明，現在弄得不可收拾。”

“所以說一步錯步步錯，你當時買孩子就是錯，現在人家要回去也無可厚非。”

“你真的這麽想？”

“但是我知道了張有財這種人，我怎麽放心把麵條給他？”

“那我再想想辦法，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麽辦法讓他放棄孩子的養權。”

“算了，你不要再想那些旁門左道了。”我累的沒力氣跟他說了，上了胡師傅的車，連再見都沒跟他說，就讓胡師傅把車開走了。

我想我已經知道背後支持他們的那個人是誰了。

我回到鬱冬的家，鬱歡不在家，鬱冬的媽媽早早就回了房間。

鬱冬晚上很晚很晚才回來，我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我靠在床邊一直看著麵條從小到大的照片，雖然他不是我生的，但是他在我邊從小長大，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親生孩子，現在我要把他送到張有財那種人邊，我的心如刀割。

我正看著呢，鬱冬終於回來了。

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他上淡淡的酒氣，他一邊外套一邊笑著向我走過來，彎腰就想親我，被我躲過去了。

他捕捉著我的眼神：“怎麽？好像有點不太開心，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你。”我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