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很快看到了我手裏的符紙，他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

他想從我手裏拿走，我躲開了。

我走出顧家大宅，在顧家偌大的花園裏穿梭，一直走到那個工房的麵前。

工房被翻新過，看不出原來燒過的痕跡。

我手裏著那張符紙，工房的白牆刺得我眼痛。

“筱棠...”顧言之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

“那年除夕工房著火的時候，其實我在你們家，是不是？”

他的手從我的的肩膀上回去了，聲音有點幹：“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顧左右而言他，說明他心虛。

我轉過看著顧言之，手中的符紙的發燙，仿佛不用火它就能自燃，此時就在我的手心裏熊熊燃燒。

“其實，放火的人並不是你，而是我？”我好像捋清了一點，顧媽視鬱冬的存在為眼中釘，而我呢又是顧言之的腦殘，於是顧媽給我一張符紙讓我在鬱冬上並燒了。

為什麽選擇我呢，因為在這個家裏，鬱冬隻接近我，所以我把他騙進了這個工房，點燃了符紙。

工房裏還有很多易燃的品，就引起了大火。

這些是我的猜測，我也這麽跟顧言之分析了。

他麵無表地聽著，靜靜地看著我。

雖然他毫無表，但是從他眼中逐漸升騰而起的悲傷讓我知道，我猜的應該大差不差。

所以，鬱冬這次回來，是找我報複，顧言之不過是個幌子。

雖然我沒有那段的記憶，但是記憶就像拚圖，可以拚湊，補補的它就出來了。

我從顧言之邊跌跌撞撞地走過去，他扶住了我的手臂：“過去的事...”

“不能當做它過去了，現在苦主不是來討公道了嗎？”我拽開他的手，又穿過顧家龐大的花園，走出了他家大門。

鬱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坐在車裏發愣，電話響了好久了，胡師傅提醒我：“小姐，你的電話。”

我才猛然醒過來接通了，鬱歡說在某個酒吧門口，我就過去接。

穿的很辣，超短，亮閃閃的眼妝。

很開心，回去的路上一邊卸妝一邊跟我不停地聊天：“嫂子，我說我是人生第一次進酒吧你信嗎？簡直是太好玩了。”

我在走神，跟我說了好多我也沒聽進去。

“嫂子。”鬱歡握住了我的手：“你在想什麽？”

“哦。”看著已經變了素的臉，我跟笑了笑：“沒想什麽？晚上玩的開心嗎？”

“簡直開心得要命。”

“唔。”我指了指後備箱裏的東西：“我跟你哥說我們去逛街，這些都是你的戰利品，別說了。”

“好的。”躲在椅背後麵換服，又換回乖乖的服。

“今天出來放風，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我又得坐牢嘍。”鬱歡嗟歎著。

“你哥管你是嚴了點，但是他也是關心你在乎你，他跟我說你十四歲的時候被人綁架，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不是差點。”順口說。

“什麽？”

“啊，我是說，九死一生。”鬱歡趴在椅背上把那些紙袋都拿過來一個一個的翻著：“哇，這個好漂亮，嫂子，你是送給我的嗎？”

“嗯，送你的。”

“嫂子你真好，就衝著你我也會在這個家裏多留一些日子。”鬱歡張開手臂擁抱我。

今晚喝了酒，有點點薄醉，我都聞得到上的酒氣。

我拿了一瓶水給：“快點喝水，多喝水，不然你哥一定會聞得見你喝酒了。”

“噢噢噢。”接過水咕嘟咕嘟喝起來。

回到家裏，胡師傅回去了，我和鬱歡踏進大門。

鬱冬就在客廳裏坐著，穿著灰的睡袍，老遠看就像是一塊灰的石頭。

鬱歡一看到鬱冬就有點氣短，頓了一下就提著大包小包過去主跟鬱冬講話。

“哥，晚上我跟嫂子去逛商場，嫂子給我買了好多東西，你看這條子多好看？”

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件件從裏麵拿出來，鬱冬沒有抬頭看，客廳裏的氣有點低。

我換了鞋走過去對鬱歡說：“逛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鬱歡正準備溜上樓，鬱冬開口了：“酒吧好玩嗎？”

鬱歡的腳步黏在臺階上，看來鬱冬什麽都知道。

“那個陳莎莎，從此從你的朋友名單裏被除名了，不要跟聯係了。”

“憑什麽？”鬱歡猛的轉過來，抓著欄桿的扶手大聲道：“你幹嘛要管我的朋友圈，我跟誰玩...”

“你沒資格選擇你的朋友。”鬱冬站起來向鬱歡走過去：“你不會帶眼識人，我幫你挑選朋友。”

“你管我？”鬱歡忍無可忍地尖起來：“你就是法西斯，你什麽都要管！做你的妹妹這麽辛苦，那我就不要做了！”

鬱冬的臉很難看了，看得出鬱歡今天也有點激，我過去打圓場：“很晚了，別影響媽休息。”

“從今天開始起，足一個星期。”鬱冬說完，從我們邊快速地上樓了。

鬱歡咬著牙死盯著鬱冬的背影，等他走進了房間，才咬牙切齒地出聲：“他就是獨裁主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他自己沒看好他妹妹關我什麽事...”

鬱歡說了一半忽然卡住了，看了看我，也飛快地跑上樓去了。

剛才鬱歡說的什麽意思？什麽沒看好他妹妹？

我收拾好那些紙袋上樓去，鬱冬在臺吹冷風。

過玻璃看著他的背影，瘦削地像一旗桿，筆直而孤獨。

忽然對他很抱歉，雖然我不記得，但我心裏明白，他變這樣的罪魁禍首也許是我。

他最信任的一個人，竟然把他騙進工房放火燒他，不管我機是什麽。

我拿了件厚外套走出去，踮起腳尖披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

“我太太知道疼我了。”

“別對鬱歡那麽兇，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

“都二十多了還叛逆？”

“你也知道二十多了，這個年紀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