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冬是我見過最矛盾的，最無法琢磨的一個人，有的時候我會覺得他靠近我是有目的的，是要報複我的，是要毀滅我的。

但有時候，我又是覺得他是我的。

超過我想象的。

比如此時此刻的這個瞬間，我能夠到鬱冬的。

他怕我離開，怕我忽然消失不見。

他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也許他覺得他邊的人都不會長久，終究有一天會離開。

我跟鬱冬回到病房，其實病床非常的不舒服，而且醫生也說了，我們可以回家，第二天再來醫院裏麵打針也是可以的。

但是鬱冬不肯，我問他為什麽，他躺在床上告訴我：“因為醫院裏麵人多呀，想起有這麽多人陪我一起睡覺，就很有安全。”

我看著他，原來鬱冬這麽沒有安全。

“那你幹嘛不娶十個八個太太回家，在特別定製一個大床，十幾個人同時躺在一張床上，這樣豈不是更有安全？”我跟他說笑，他也在笑，笑的眼睛都瞇一條。

“那不行，太太我隻娶一個。”他手拉過我，我倒在了他的上，到了他手上的針頭，然後從他的手背上飛出來，珠頓時滲出來了。

“哎呀！”我懊惱地跟他說：“你在掛水你不知道呀？”

我隻能又來護士給他重新打針，護士每次見到鬱冬的時候都會星星眼，抿著看他一眼給他一下棉球，又看他一眼再給他一下棉球。

到我忍不住對護士說：“如果他對酒過敏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醉倒了。”

護士給他紮完針之後，鬱冬笑著了我的手：“你不會連這種飛醋都吃吧。”

我懶得回答他，不過如果我和鬱冬之間如果純粹的隻剩下吃一吃彼此的飛醋的關係，那該有多好。

今天晚上我和鬱冬又蜷在這個又窄又小的病床上麵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腰酸痛。

早上我陪他吃完早餐，我就去顧氏了，今天會議對顧言之來說非常的重要。

我在會議室裏麵見到了老三，他跟我點點頭，仿佛竹在。

我坐下來環顧四周，董事會一共有十三個人，除了三太太和我是實際擁有份的東之外，其他的都是公司的高層和顧家的幾個兄弟，現在顧家老大已經從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中被除名了。

這次這個生科技公司老三老四老五支持的，他們抱了一團，再加上有兩三個高層是他們的人，五票他們妥妥到手了，還有三太太，他們一共六票。

其他的董事都是站在顧言之這邊的，那我這一票就至關重要了。

我以為他們會跟我套套近乎之類的，但是卻沒有，似乎他們勝券在握。

顧言之最後進來，我跟他點了點頭，他便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

會議開始，就生科技投資的這個議題開始投票。

桌上有兩個小小的紙箱子，讚同票投左邊的箱子，反對票投右邊的箱子。

大家記名投票，而且這是最後一次，不管結果如何。

我寫好了票，抬起頭來發現顧言之正在看著我，我跟他笑了笑，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裏頭。

如果其他那些高層不倒戈的話，那這一局他贏定。

忽然這時顧言之的電話響了，他沒有理會，但是電話一直在響。

老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不急這一會兒，電話接完了再投票也來得及。”

顧言之接通了電話，站起一邊往窗邊走一邊接聽。

我正準備把票投進盒子裏，這時顧，之忽然轉過盯著我。

他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種驚恐的覺。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了回來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警局打電話來。”他低聲音：“我現在要走一趟。”

“顧言之，如果你現在走的話，就算你棄權，”老三笑嘻嘻的說。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一向任何事都非常冷靜的顧言之都如此驚慌的表，我想一定出了大事。

我把票扔進了盒子裏麵，就跟著起，這時已經走出了會議室。

他這麽張這個投票，還不管不顧的轉就走，除了顧媽的事，沒有其他的事了。

我追上去，他簡短地告訴我：“警局打電話來說他們在河邊發現了一中年，讓我過去認識。”

我也頓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我陪你去。”

我們走到電梯呢正要踏步走進去，老三從會議室裏麵追出來大聲跟我們喊：“顧言之，是你自己放棄這個機會的，那今天這個會議就結束了。”

顧言之沒有猶豫地邁步走進了電梯。

他按下負一層的手指都有些抖，我拚命在腦子裏麵找措辭安他：“我覺得這個電話來的很刻意，好像特意不想讓我們把這個投票完一樣，所以我覺得顧媽一定沒事。”

顧言之沒說話，抬頭看著電梯上方跳的紅數字，那個看著十分紮眼。

我希我的分析是對的，我也希這隻是他們的一個計策。

顧媽跟公司相比，那還是顧媽更加重要，如果非得二選一的話。

我們趕到了警方說的那條河邊，警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隔得老遠我就看到一個人人躺在河邊，上蓋著一塊白布單。

我和顧言之對了一眼，然後匆匆趕過去。

草地很，昨天下過雨，草葉上還沾著珠，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走過去，顧言之在那麵前立了好幾秒鍾，他的後背就像是一塊鋼板那麽僵直。

警察過來了：“顧先生，死者大約50~60歲左右，初步鑒定應該是溺水而亡，溺水時間是昨天下午時分，和令堂失蹤的時間差不多，所以我們讓你過來認。”

顧言之蹲了下來，緩緩掀開了蓋在死者上的那塊白布單。

我心裏是覺得不可能是顧伯母的，但是我還是把腦袋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