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麥晚上沒有回程牧家，好久沒有和祝鳶睡在一起了，兩個人聊到深夜才慢慢來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祝鳶聽見時麥問“鳶鳶，你當時是怎麼確認你自己是喜歡池景行的啊？”

祝鳶半個大腦已經進睡眠狀態了，含含糊糊地開口說道“不需要怎麼確認，心和都是自己的，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聽完這個回答后，時麥沒有再問，只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側了個子，看著窗外無盡的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祝鳶一家人已經做好了午飯，見出來，祝鳶笑了笑說“快來吃飯吧，下午我要陪我媽去一趟醫院，家里可沒人照顧你啊。”

時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鼻尖。

“那我一會兒和你們一起出門。”

林蘭一邊把飯菜從廚房里面端出來一邊說“對了小麥，你的手機放在客廳里，好像一直有電話打進來，我本來想幫你接來著，但是鳶鳶讓我們別管，我們也就沒接，你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急事兒。”

時麥看了祝鳶一眼。

電話想必都是程牧打來的，祝鳶知道時麥現在不想搭理他，索讓時麥在家里好好安靜一下，等互相冷靜下來之后，夫妻兩個再好好談談。

與此同時，消失了一整晚的時麥讓程牧心煩不已，他直接沖到池景行家里來要人。

“在海市還能去哪，肯定是去找你那個祝鳶了，給時麥打電話不接，給祝鳶打電話也不接，兩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池景行倚在門邊，睨著程牧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嗤笑了一聲。

“自己老婆離家出走了，跑我家里來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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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程牧“……”

反正他一向在皮子上都沒贏過池景行，也懶得計較他的調侃，皺眉說“你給祝鳶打個電話，我首先得知道安不安全。”

池景行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牧的手機響了，他本能的就以為是時麥終于愿意給他回電話了，開口就是

“時大小姐，您終于撿著您手機了？”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哽咽著說“程牧，是我。”

程牧這才發現是林思鯨，眸不由得暗了暗。

一旁的池景行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轉回到客廳。

程牧了眉心，換了個語氣。

“思鯨，又怎麼了？”

林思鯨在聽見程牧的聲音后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程牧！有人把我的那些視頻發到了網上……”

程牧的心一滯！

林思鯨哭得話都要說不清楚了。

“我不想活了……程牧……我現在都不敢點開手機，我不想活了——！”

程牧趕到林思鯨家里的時候，正坐在公寓的臺上。

現在還沒有開春，冬日的寒風簌簌作響，刺骨的寒意一道又一道的刮著人的，林思鯨坐在臺上的高絕地俯瞰這個世界，的臉上布滿淚痕，紅腫的眼眶，一雙眼睛無神地

凝著遠方。

程牧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頓住了。

他不敢輕易發出聲音，害怕嚇到林思鯨。

他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聲溫和。

“思鯨，”程牧輕聲地說，“我來了，你不要害怕。”

林思鯨似乎沒有聽見程牧說的話，又似乎反應了一會兒。

半分鐘后，機械而麻木地轉過來，看著程牧的眼睛，笑得有些苦。

“程牧啊，你來了。”

程牧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他忽然就有些自責，如果昨天晚上他沒有離開，如果昨天他提前做了些什麼準備的話……

也許就不會造今天這個樣子。

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對，思鯨，我來了，你先下來，你下來好不好？”

林思鯨看著他，布滿淚痕的臉又忽然笑了。

“你來了又怎麼樣？”林思鯨劃下一滴淚，“來了還是要走，還不如不來。”

“我不走，”程牧說，“我來了就不走了，我不走了，思鯨，你下來。”

林思鯨靜靜地看了他很久，程牧才終于走上前去，一把扯住的手腕，將整個人扯了下來。

眼看林思鯨終于安全，程牧的心有些后怕，大聲斥責。

“林思鯨！你瘋了是不是？如果你連你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為什麼不和那個人渣同歸于盡！”

林思鯨還是一直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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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程牧冷靜下來，將林思鯨攥回了客廳里面，溫暖的暖氣一下子鉆進的里，讓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程牧看著這副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放緩了聲音，看著沉沉說“那個人渣在哪里？他上傳了什麼視頻？”

林思鯨搖了搖頭。

“視頻好像不是他發的……”

程牧一怔“你說什麼？不是他還能有誰？”

林思鯨抿了抿，說道“他一直在警察局里面，剛才我打電話問過警局的人，他一晚上都在被拘留，手機都是被沒收了的，他沒有拿到過，所以視頻不會是他發的。”

“可是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有這些視頻？”

林思鯨忽然有些崩潰，眼淚簌簌落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之前有次喝多了告訴我，別以為只要他死了，我這些視頻就沒人知道了，他已經提前發給過其他人，要是我敢不聽話，他就讓視頻公開！”

程牧了眉心，沉沉地嘆了口氣。

林思鯨哭著說“還有誰呢……還能有誰有我的視頻……程牧，我真的要瘋了，我的人生全毀了，全被那個男人毀了！”

可林思鯨的這段話，卻讓程牧忽然想起了什麼。

昨天時麥一回到家，就和他說起視頻……

當時程牧以為只是隨口一說，可現在想來，時麥里的視頻——很有可能就是林思鯨的！

他想起昨天那個男人也突然在他面前提起時麥，萬一……萬一那個男人故意把視頻發給了時麥，而時麥一時氣不過……就把視頻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