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還不錯。”

片刻后，山羊人收斂起臉上的陶醉之，俯視著地上癱一團的夜菩薩：“你可知錯？”

夜菩薩全抖，聲音虛弱：“小神知錯……小神再也不敢了！”

“嗯，小懲大戒，下不為例。”

山羊人聲音仍舊優雅溫，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如有下次，誰也救不了你。”

“是，是，多謝上使手下留。”夜菩薩急忙應道,誠惶誠恐。

“不過有一件事你辦得很好。”

這時，只聽山羊人說道：“此刻聚集在南疆王廷的人已有十萬之巨，完了尊主的任務，此事本君會如實稟明尊主，待功之后，尊主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重重賞賜于你。”

聞言，夜菩薩裝出欣喜之：“多謝尊主，多謝上使，不過這些都是小神應該做的,當不得上使夸獎。”

“功是功，過是過，尊主向來賞罰分明。”

山羊人如是說道：“祭壇之事，抓時間，不可懈怠。”

“是，小神定不會讓上使和尊主失。”

夜菩薩上是這麼說，心里卻焦急不已，聽山羊人話中的意思馬上就要走了，可直到現在那兩人還沒手，難道他們真沒收到的傳訊？還是出了什麼變故與意外？

無論是什麼原因，這都不是想看到的,因為最后倒霉的一定是。

誰讓的小命握在人家手里呢？誰讓弱呢？

出了事兒，不背鍋，誰背鍋？

該怎麼辦，該

怎麼辦？

就在夜菩薩心焦不安時，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問問他那個祭壇的作用？”

“是那個男子的聲音！”

聽到聲音，夜菩薩頓時放下心來，原來那兩人已經到了。

雖然不明白那兩人為何沒有按計劃手，擒住那個山羊人，不過既然對方已經來了，那便萬事無憂矣。

就算出了事兒，那也不怨。

“沒事。”

夜菩薩先是否認了一下，旋即猶猶豫豫道：“上使明鑒，小神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山羊人的心仿佛很不錯，道：“問吧。”

夜菩薩問道：“敢問上使，那座祭壇究竟是干什麼用的？”

山羊人眼神玩味：“那是獻祭生靈所用的祭壇，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上使明鑒，小神確實略有猜測。”

夜菩薩也沒有否認，諂卑微道：“小神只是好奇，尊主以十數萬生靈為祭，究竟有何宏圖？”

“告訴你也無妨，此番生靈獻祭，乃是為了召喚吾神降世。”山羊人眼中出一抹狂熱之。

“吾神？”夜菩薩恍然，所以對方修建祭壇、獻祭生靈，是為了召喚更強大的魔神，好吧，準確來說是魔非神，就算是神，亦是邪神，畢竟以十數萬生靈為祭，如此殘忍腥，定是邪神無異。

“那不知吾神是誰？”

“吾神便是吾神，乃為萬神之神，萬魔之魔，萬邪之邪，萬仙之仙，萬靈之靈，乃是亙古以來，最偉大、最無

上、最不朽的存在。”

山羊人神狂熱，雙臂高舉，語氣虔誠而恭謹。

“那不知吾神尊號為何，小神也想皈依吾神，追隨吾神？”夜菩薩佯裝激道。

“你？”山羊人低頭，面不屑：“也配！”

“怎麼就不配了，老娘好歹也是個神好吧，要不是為了完那位代的任務，誰特娘愿意信奉你那個狗屁邪神？”

夜菩薩心中萬分不屑，當然了，這話也就想想，不敢說出來，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臉上出失的神。

“好了，你亦不必灰心。”

看到夜菩薩的表，山羊人又出言安道：“你此次修筑祭壇、聚萬民而祭，功亦甚大，待吾神定會于你降下恩澤，為吾神信徒。”

聞言，夜菩薩大喜：“多謝上使，小神定會竭盡全力，助吾神降臨。”

“嗯，好好做事，莫要讓尊主失。”山羊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羊角之上的花朵凋零飄落，花落而不墜，縈繞周，洋洋灑灑，更有蝴蝶相伴，翩躚而舞。

“本君去也！”

說話間，山羊人向前邁出一步，影逐漸變得虛幻，三步之后，山羊人猶如泡影，消散不見。

唯余花瓣飄零落滿山，蝴蝶飛舞影翩躚。

一時間，本是荒涼凄清的山丘，奐，猶如仙境。

不過片刻后，一陣清風吹過，所有花瓣與蝴蝶，皆隨風而散，似如南柯一夢。

然而，夜菩薩卻無暇欣賞這一幕，而是長長舒了口氣

，心中一陣輕松。

二五仔的日子，可真不好過啊！

好在，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應付過去了。

“你做的很好。”

便在此時，夜菩薩的腦海中，響起葉青的聲音。

夜菩薩一喜，剛開口說話，但葉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要說話，表自然一點，直接回去，那個使者還未離開。”

夜菩薩咯噔一聲，卻不聲，按照葉青的吩咐，轉化作一縷幽，沒山丘之中。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草叢中，一只蝴蝶飛了起來，在月的照耀下，呈現出一道虛幻的人影。

而那道人影，赫然便是山羊人。

“看來確實是我多疑了，夜菩薩沒有問題。”

山羊人喃喃自語了一聲，人影消散，唯余蝴蝶迎月飛去，慢慢消失在月中。

余音隨風而逝，山丘上又恢復了靜寂，鳥不飛，蟲不鳴，唯有風聲拂荒草，沙沙而響。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草叢深，一片黑的花瓣，無聲破碎，化作虛無。

千里之外，山羊人站在一片花叢中，手捻黃花，優雅而從容。

而就在那片花瓣化作虛無之時，山羊人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多疑了。”

說話間，山羊人轉手中的黃花，花瓣飄落，然則地上的花瓣，卻隨風而起。

一時間，花瓣紛紛，姹紫嫣紅，如夢如幻。

待到花瓣落地，山羊人已是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