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別忙了，我們一會兒就得走，他有工作等著理，趕時間回去。”

穆晚晴拿文湛當擋箭牌。

文湛立刻接話說“是的，大娘，我們坐會兒就走了。”

大娘一臉憾。

穆晚晴心里擱著話，只是不知道如何問出口才能顯得不那麼刻意，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尋找機會。

文湛也明白的心思，所以沒有催促。

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幾句，王大娘突然好奇地問“小晴吶，你媽……找到你沒有？”

穆晚晴擂包谷的手一頓，神也僵了住。

抬眸看向大娘，點點頭“找到了，可我沒認……”

大娘臉異常復雜，似乎想說什麼，可抬了抬又沒說。

既然話題扯到這兒了，穆晚晴就順勢道“其實我也有件事想問問您……”

大娘忙道“你說，什麼事？”

“就是……我爸前的事，不知您了解多。”

“你指哪些啊？你爸……長得斯文俊秀，寫字、畫畫，都很好，沒人教自己看看就會了，以前過年，這一條村子的對聯都是你爸寫的！”

說到穆晚晴的父親，大娘健談起來，言辭間都是欣賞贊。

聽到這些，穆晚晴也很高興。

“那我爸跟我媽，怎麼樣呢？”

“……”大娘臉沉寂下來。

穆晚晴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他們不好嗎？”急聲問道。

王大娘眼神閃躲，彎下撈了好幾條玉米堆在上，雙手迅速用力地擂。

“你爸跟你媽……一開始好的，他們是在街上做生意認識的，自由，那肯定是有基礎的。”

“后來呢？”

“后來……其實我也不清楚，后來確實吵吵鬧鬧多的，你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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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你媽估計是覺得家里太窮了，經常怪你爸沒本事，兩人經常吵。”

“那……您有沒有聽到什麼關于我爸不好的話？”

穆晚晴心里張起來，腦子里的嗡嗡聲都開始擴散。

王大娘向，不解地問“你怎麼突然問這些？你是聽到了什麼嗎？”

穆晚晴訕訕地笑了笑，“我確實聽到一些……但我覺得不可能，就想確認下。”

“哎……”王大娘一聲嘆息，眼眸耷拉盯著手里的苞谷。

“我也不知道真假……那時候是聽人說，你媽在家里帶孩子，你爸自己在街上做生意，因為長得俊嘛，那多多有人惦記……”

王大娘說到這兒，眼神倉皇地瞥了穆晚晴一下。

“其實都這麼多年了，你就別打聽了，你爸對你是好的，不管他做過什麼，他都是一個好父親。”

王大娘越是這麼安，穆晚晴心里越是冷如寒霜降臨。

“大娘，您的意思是，我爸后來在外面有人？我媽是不是也知道了？他們那時候吵架是因為這件事嗎？”

穆晚晴連聲追問。

可王大娘面難，“孩子，都這麼多年了，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大娘，您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穆晚晴很急，子朝前傾。

文湛一直沒說話，但臉也悄無聲息地收冷沉。

王大娘低著頭，點了點，“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村子里很多人傳，還有說在街上親眼看到過……”

穆晚晴手里的苞谷掉了。

怔怔坐著，眼眸里的像被什麼突然掏空似的。

文湛擔心不已，忙握住的手，“晴晴……”

沒回應，只是站起，臉上還出點客氣的笑“大娘，您忙……我們走了。”

王大娘急忙起跟上，“小晴啊，這事過去太多年了，你別信，也許就是傳的……”

穆晚晴沒了心思回應，行尸走般離開了大娘的家。

文湛握著的手，能覺到指尖的冰涼，還有微微抖。

等走到自家小院門口，文湛拉住，將一把抱住。

“時隔這麼多年，那大娘記得也不一定準確，你別當真。”

他在耳邊不斷輕哄。

穆晚晴還是沒有反應，呆呆地靠在他肩頭，既不說話，也不哭。

文湛扭頭看了眼，更加擔心。

“晴晴……你要是心里難，就哭出來吧，別忍著。”

他再次安，一手在背后挲。

穆晚晴臉頰抖，眉心漸漸收，細碎的聲音從間發出“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是那種人……不是的……”

文湛心如刀絞，很想斬釘截鐵地告訴，肯定不是。

可眼下毫無證據，就算這樣安也沒有說服力。

夜幕降臨，農村里沒有路燈，很快就暗下來。

文湛看這副狀態，無論如何也不放心留一人在這里住，于是輕哄“我們去把門鎖了，回市區吧。先去吃晚飯，再去酒店好好睡一覺。”

睡著了，就不會心痛難了。

穆晚晴沒說話。

文湛當是默許，放開趕跑進小院將堂屋門鎖上。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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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后車門，示意人上車。

穆晚晴這會兒心不好，跟提線木偶似的，什麼都聽文湛的。

見狀，轉挪步伐，走到車邊。

可還沒上車，路上劃過一道車燈線。

兩人本能地回頭看去，是一輛小轎車駛來。

路上有車駛過，很正常。

他們看了眼便收回目，穆晚晴彎腰準備上車。

不料，“滴滴”兩聲鳴笛響——

明顯是故意提醒他們。

穆晚晴又退出車廂，迎著亮皺眉看過去。

結果，車子在他們車后四五米的地方停住。

文湛臉異常沉，好像知道是誰來了。

穆晚晴原本行尸走般的神態，在看到后車座上下來的人，立刻激起來。

楊翠珠。

居然來了！

怎麼知道自己今天回許鎮？

從奔馳車上下來的楊翠珠，看到穆晚晴后徑直走過來。

可沒等走近，穆晚晴憤怒憎惡地喊“你來干什麼！這里不歡迎你！”

楊翠珠吞咽了下，燈從后來，襯得臉縹緲，看不真切。

語調沉靜地說“我昨晚做夢，夢到以前一些事，心里怪難的，回來看看。”

話落，不等穆晚晴回應，又道“沒想到你也回來了，真巧。”

穆晚晴才不信的鬼話。

迎著車燈，臉上的憎恨嫌惡，一清二楚。

“你拋家棄，狠心絕，這些年若是不安，若是疚，早就做了無數遍噩夢了吧？以前怎麼沒見你心里難，回來看看？”

穆晚晴極盡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