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愣了一下，道：“現在還不方便，以後再說吧。”

也很想見盛意，但是不能。

如果有一天能順利離開，霍九淵又知道和盛意經常來往，肯定會給盛意造麻煩。

心裏又有點擔心盛意。

一大早，盛意就和沈確在一起，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如果兩個人隻是初步接階段，程鳶可能還會勸勸，但現在……

覺得自己再阻撓，好像有點討人厭。

猶豫了半晌，隻能道：“小意，談也不能進展太快了，要多多觀察。”

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盛意答應了一聲。

心裏苦笑，還進展太快了。

明明是不想有任何進展，但是那殺千刀的沈確……

想到這裏一肚子火，同時又心裏不斷安自己。

反正父母的司遲早要結束的，那時候，就趕回去。

沈確再能耐，還能追著去歐洲不?

想到這裏，心裏舒服了很多。

程鳶和盛意又隨便聊了幾句，掛掉了電話。

心不在焉地著橙子的背，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晚上，和霍九淵吃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沈確和我表妹盛意在一起嗎?”

霍九淵抬眸，“知道一些。”

他想了想，又補充，“但不太知道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他又不是變態，那麽關心別人談做什麽。

程鳶把玩著勺子，臉上有憂。

“好像他們走得還近的，但……你覺得沈確對盛意是真心的嗎?”

這樣問，霍九淵有點意外，心裏也有點舒服。

好像兩個長輩在心晚輩的事。

程鳶一定是相信他，才會問這些。

當下他放下筷子，認真地道：“沈確如果談一段，那他就一定是真心的。”

程鳶不語，雖然知道外界對沈確的評價未必就是真的，但他談的可是表妹，總要謹慎一些。

霍九淵看的神態，知道不怎麽信，他又忍不住道：“外界對沈確那些評價，沒一句是真的，尤其說他是花花公子，更是無稽之談。”

程鳶抬頭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霍九淵本來覺得不能沈確的私，但是在程鳶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覺得自己控製不住了。

“能和沈確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他的命中注定，畢竟他對人過敏。”

程鳶吃了一驚，“對人過敏?還有這種病?”

“嗯，最嚴重的時候，人接到他的皮，他都能過敏。所以……”

霍九淵努力找著切的語言，“能找到一個他不過敏的人也是很難得，他一定會好好對待的。”

程鳶抿。

忽然想起之前在黃綰綰和林初旭的婚禮上，打過沈確的手。

記得，他的手是紅腫了一片，然後他急匆匆地去廁所了。

世界上真是什麽怪病都有。

“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是源自於他年的一次不幸經曆。”霍九淵不想說太多，畢竟這是沈確的私。

他隻是想讓程鳶放心。

看程鳶沒有繼續追問，他反而有點忍不住了，問道：“我說的這些，你信嗎?”

他不知道程鳶曾經打過沈確，親眼看過他如何過敏的。

程鳶垂了垂眸，也沒有提這件事，隻是笑了笑，道：“我當然相信你了。”

看霍九淵一瞬間和下來的眼眸，程鳶知道，做對了。

兩個多星期後。

周淙一的助手給劇團的員工都發了門票，邀請大家去看他的演出。

程鳶提前給霍九淵說了。

雖然霍九淵現在允許自由活，但是他喜怒無常，有什麽事還是提前報備為好。

霍九淵聽說完後，皺眉問：“請你去看音樂會?男的的?”

程鳶溫和解釋，“男的，但是不是單獨請我去，是全劇團的都去。”

霍九淵沒有說什麽，他想到，程鳶喜歡這些，但自己卻並沒有帶一起去看過任何音樂會。

他沉默了一下，這才問道：“我重新再買兩張票，我們一起去?”

程鳶趕忙搖頭，“這算是劇團的團建活，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大家會拘謹的。”

霍九淵的臉又有點沉。

程鳶隻能努力打起神應付他，手牽住了霍九淵的手，聲道：“好啦，演出也很多，下次我們一起去。”

霍九淵這才順心了，他點點頭，“讓陸離送你過去，演出結束後我去接你。”

程鳶的眸一瞬間有點黯淡，“嗯”了一聲。

演出當天。

晚上八點，霍九淵驅車到了劇院的停車場。

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程鳶也沒有出來，也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他忍不住打電話給陸離。

“陸離，夫人呢?音樂會還沒結束?”

陸離小心回複：“結束了，但是夫人和幾個劇團的骨幹，一起去後臺見那個鋼琴家了。”

霍九淵皺眉，“那你怎麽沒有跟著?”

陸離幹咳一聲，“九爺，這不好吧，上次我大鬧劇團，現在他們團長一看見我就瞪眼睛。”

霍九淵一言不發，下了車往劇院走去。

進去後，迎麵見陸離，他無視陸離和他打招呼，徑直往後臺走去。

陸離急忙跟在後麵。

有工作人員和保安過來阻攔，“先生，對不起，後臺不能隨便進。”

霍九淵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步履不停。

許是他的氣場太駭人了，工作人員和保安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敢繼續上前。

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霍九爺麽。”

說起來，劇院的新大樓還是霍九淵出資的。

當下，更不敢有人過問了。

霍九淵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後臺，離得很遠他就看見程鳶。

程鳶一臉溫，正在和一個氣質溫雅的男人聊天。

程鳶本來就充滿了古典，和鋼琴家周淙一站在一起，看起來分外養眼。

和般配。

霍九淵眸子暗沉，他大步向著程鳶走過去。

程鳶終於看見他了，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說的話也刺耳。

他為什麽不能來?

霍九淵冷冷地道：“我不是說過來接你麽，怎麽，打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