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歡臉一僵，咬了咬，“你就不怕我給你下藥?”

“你沒那個膽量。”

程鳶一針見，“我要是出事，以霍九淵那狗一樣的嗅覺，不出三天就能找到你。”

姚歡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最後，扭頭就走。

“程鳶，我不喜歡你是真的，但我也真佩服你。”

姚歡丟下一句話。

程鳶沒有說話。

心平氣和地看著姚歡的影消失，然後，走進隔間，打開自己的包。

把方才醫生開的藥，拿出一個瓶子差不多大的，把裏麵的藥全扔進了廁所。

再把姚歡給的避孕藥，裝進空瓶子裏。

按下水，把馬桶裏藥全部衝掉後，這才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坐電梯到了一樓，陸離急忙站起來迎了上去。

“夫人，看好了?沒事吧?”

程鳶搖搖頭，“沒什麽大事，開了幾樣藥。”

兩個人走出醫院，去往停車場。

程鳶一麵走，一麵打開包，“藥都在這裏，你還要檢查一下嗎?”

霍九淵不至於對問得那麽細，但是他會問陸離。

陸離的臉忽然僵住，他站住了。

程鳶不解，也站住了，“怎麽了?”

陸離低下頭，艱難開口，“夫人，以後這些小事你不用和我說這麽細的。”

“我確實是九爺的人，可能我沒辦法幫你瞞很大的謊話，但是這些無傷大雅的日常小事……您可以不說的，您也是有私的。”

程鳶默。

沒想到，連陸離這麽心的人，都注意到了的境。

隻是溫和地笑了笑，道：“陸離，這是你的工作，我能理解，如果你和九爺代不清楚我一天的行程，那就是你失職。我說過，我不會害你們的。”

可以騙人，但不能害人。

陸離鼻子有點酸。

他跟在程鳶後麵，忽然沒頭沒腦地道：“夫人，您不喜歡九爺，是吧?”

程鳶子一震，慢慢回眸，什麽也沒說。

“以前我不懂這些，但是認識初靜後，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如果是真的快樂，那麽他整個人的氣場一定是積極，樂觀的。”

“可是我覺得您總是心事重重的。”

陸離說著，看到程鳶晦不明的眼神，他急忙舉手保證：“夫人，你相信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程鳶一瞬間又恢複了原有的神態，微微地笑著，道：“陸離，你現在可有把柄在我手裏了。”

陸離迷惘，“啊?”

程鳶道：“你說我不喜歡你們九爺，如果他知道了……”

看陸離驚慌失措的眼神，程鳶又笑，“好了，逗你玩的。”

回過頭的瞬間，的笑容消失了。

晚上。

程鳶洗澡後躺下來沒一會兒，霍九淵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程鳶邊坐了下來，在額頭落下一吻，這才問道：“今天去醫院了?”

程鳶眼眸微，就知道陸離瞞不住。

睜開眼睛，眼神清亮，一副若無其事狀。

“嗯，生理期一直沒來，我肚子有點墜痛。”

隨口一說，霍九淵的目卻忽然深邃起來，視線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你不會……懷孕了吧。”

你的孩子早就被避孕藥殺死了。

程鳶想。

但是表麵上，臉一紅，嗔怒地看了霍九淵一眼。

“瞎說什麽呢，這才多久，而且我肚子墜痛，明顯是要來了。”

霍九淵有點不甘，“萬一呢?你就沒買過驗孕棒測一測?”

程鳶知道他不見棺材不落淚，當下敷衍道：“好吧，我明天買一個。”

霍九淵的手落在小腹上，輕輕了一會兒，“霍家一直有私人醫生的，中醫西醫都有，你要不舒服，明天讓他們過來看看。”

程鳶心裏一驚，聽說好的中醫神的很，怕被對方看出來在吃避孕藥。

當下急忙擺手，“又不是什麽大事，不用興師眾的。”

主攬住霍九淵的手臂，道：“你讓廚房煮一碗紅糖桂圓過來，說不定能催一催我這個氣。”

霍九淵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想了想那個畫麵，有點酸爽。

不過，程鳶支使他，讓他做事，倒是讓他覺得心愉悅。

他臉和，“行，那你等一等。”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程鳶默默鬆了口氣。

喝過紅糖桂圓後，加上霍九淵知道肚子不舒服，晚上沒折騰，程鳶難得睡了個好覺。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七夕節的演出，到了。

霍九淵特意提前定了VIP座的票去看。

但是演出一開始，他就後悔了。

大幕緩緩拉開，觀眾掌聲雷。

程鳶和周淙一出現在舞臺上。

兩個人的方位，一南一北，一高一低，一個西服革履，溫文爾雅，一個長袍蹁躚，勝雪。

西方紳士和東方人，有反差，但又意外的和諧養眼。

琴箏和鳴，十足驚豔。

觀眾們挪不開眼，不時發出小聲的驚歎。

一曲完畢，周淙一和程鳶起向觀眾鞠躬。

觀眾裏有不周淙一的迷妹，們拚命鼓掌，尖著慨：“啊啊啊那個古箏小姐姐是誰，和周老師好配有沒有！”

霍九淵聽見了，不住臉沉。

是誰這麽不開眼?

接下來的一句讓他心舒服了點：

“還是不要磕吧，周老師不是要結婚了嗎?”

心沒好上三秒，第一個妹子的笑聲傳了過來：

“我是作品行不行，隻覺得他們在一起合作的時候很配，不涉及到真人。”

霍九淵眉頭鎖，什麽鬼，不爽。

一起合作的時候，不也是真人嗎？

他心裏鬱悶，剩下的節目又沒有程鳶，他立刻起離開了。

他從第一排往後走的時候，不時地聽見其他觀眾的議論：

“開場那個古箏小姐姐真不錯。”

“真漂亮啊。”

說話的人有男有。

霍九淵沉著臉，一路走出去，一直到一樓大廳。

大廳裏有貴賓休息廳，他點了一杯咖啡，找了個座位坐著。

現在正有演出，休息廳裏隻有他一個人。

孤零零的。

他想到方才在舞臺上的周淙一和程鳶，心裏一口鬱氣難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