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這世上只會有幾個圣人，可我覺得人人皆可圣！”

這話一出，在場許多人都是面面相覷，有人在下面頭接耳議論紛紛，對龍庭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表達出強烈的抵。

所有人都覺得龍庭瘋了，怎麼能說出來這種違背祖宗的的言語。

王悍聽到這話之后不由得眉頭一挑。

釋厄這個狗籃子這會兒竟然像是特娘的主角兒一樣。

旁邊這些僧眾就像是那些給主角裝當墊腳石的路人。

訶大師平靜的看著龍庭，“你接著說。”

龍庭接著開口道，“每個人都有圣的權力，每個人不單單要度己，更要度人！這種渡人并非是您這樣讓所有人拜您供奉您，從而換取您的庇佑，而是從您這里得到合適的方法后找到自己合適的路子度己道，渡人圣。

還有，大虞王朝的做法是違背天道！他們以教化蒙昧的噱頭不斷地侵吞周邊的鄰國，之后奴役鄰國，讓鄰國歸化，變得和大虞王朝一樣，遵守大虞王朝的規矩，你們所謂的盛世不過是將所有人的邪念收斂鎮在這里！可邪念越多您就越難以鎮，只能不斷地發戰爭，侵吞更多的鄰國從而獲取更多的信徒，用他們的信仰之力繼續鎮那些邪念！”

王悍聽到這話之后豁然開朗，就說這地兒哪里不對勁，怎麼這麼大的國家連個傻都沒有，這里的人太老實本分，放在佛羅里達州都活不過一天。

合著邪念都被訶大師給鎮在這個地方了。

龍庭接著朗聲道，“您這種做法是不對的，一個人的了傷，您應該給他一副拐，讓他學會度過難關，而不是砍了他們的，裝上一副您做的假！這樣他們是不到腳掌大地的快樂！”

訶大師沉默著。

一個僧人站了起來，“大師兄，您累了...”

龍庭甩開師弟的手接著大聲道，“您把邪念收集鎮在這里，可只要人活著，邪念就會日益增長，您就只能通過不斷地戰爭不斷地吞并獲取更多的信徒，可四海八荒的信徒終究是有一個上限的！信仰之力也是有上限的，可邪念是沒有上限的，您能一直鎮下去嗎？”

訶大師面帶笑容看著龍庭，“接著說。”

“依我之見！應該放開錮！釋放被您鎮的這些邪念！給每人宣揚得道的法門，讓每個人自己去度己，從而使得人人圣！只要人人圣！這天下不就更加太平了嗎？”

王悍掃了一眼釋厄，這個老登思想純潔的人想哭，這套理論純純做白日夢。

指人人圣了之后，營造好社會，共創好未來，還不如信老子是秦始皇。

訶大師不言語，安靜的聆聽龍庭接著往下說。

龍庭接著道，“師父，每個人都可以圣，您這樣做是剝奪了他們圣的權力，您不覺得這樣很自私嗎？”

“大師兄！”好幾個僧人紛紛起勸誡龍庭不要接著往下說了。

訶大師笑道，“龍庭，你見過人的惡嗎？”

“見過！但我也見過每個人的善！我相信多麼窮兇極惡的人，只要加以引導，都能激發善念，走向正道！只要人人心存善念，消磨邪念，終可人人圣！”

訶面帶笑容的看著龍庭，那個表就像是社會老油條看著初社會準備大展宏圖整頓職場的的畢業生。

沒想到訶話鋒一轉看向了王悍，“王悍有何看法？”

王悍微微一怔，隨后笑道，“我覺得理想是滿的，現實是下垂的。

人人圣共建好社會只是一種好的假想，但可以給人人圣的機會，只不過能不能圣還是看各自的造化，就像咱們大虞學堂都是免學費的，教書先生也都很負責，可學生并不是個個兒了棟梁之材。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不管是天地大道，還是得道圣人，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一視同仁。

我覺得您二位真想傳經布道，那以后對待眾生的態度，就應該像是渣男呂子喬一樣，好的壞的都要投資一下，至于能不能，那就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的言論一出口，立馬引來了很多人的議論，整個道場直接炸了鍋，有人在說這簡直就是離經叛道，有人在驚呼堂堂國主為什麼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有一部分人在問到底誰是呂子喬。

龍庭聞言立馬轉過頭看向了王悍，“一派胡言！這世上本沒有好壞之分，所謂的好壞都不過是相由心生，所有人都值得被重視。”

王悍掃了一眼龍庭，你丫后世不就是釋厄嘛，你個老登這會兒義正言辭，以后變得就像是踏社會好幾年黑化了的包工頭一樣吃喝嫖賭樣樣通，人不干啥你干啥。

不過這也的確印證了龍庭后來的所作所為。

王悍記得龍庭菩薩發過宏愿，不佛國，便筑魔國。

這老白菜幫子會兒還可人呢，看來是后世經歷過人的花式拷打之后，覺得這世上的傻太多了，本度化不過來，徹底黑化了釋厄。

就王悍目前來看，訶和龍庭兩個人都極端的。

兩個人多多都劍走偏鋒，一個把人想的太壞，所以鎮了所有人的邪念，一個把人想得太好了，還想著度化所有人呢。

看著龍庭的模樣兒，王悍也不回懟，就面帶笑容看著對方，一副你說的都對但我就是不信的樣子。

這場辯論最終以龍庭被罰面壁自省才告一段落。

就這樣一晃就過了好幾年。

在這期間王悍又遇見了一個和蘇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這些年，大虞頻頻出兵，周邊的鄰國都被打穿了之后，就開始把手向了更遠的國度。

而隨著大虞王朝幅員日漸遼闊，百姓越來越多，王悍敏銳的發現鎮在訶大師那邊的邪念也越來越強，似乎是有要不住的跡象了。

忽然有一天，訶大師派人來找王悍。

再度見到訶大師的時候，訶大師已經瘦的不人形，本就干枯的軀更加枯瘦，宛如一把枯柴。

訶看著王悍。

抬起手輕輕搭在了王悍的額頭之上，口中念咒。

隨后沖著王悍輕聲道。

“龍庭打開了錮，邪念就要鎮不住了，我最多只能再鎮一年，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當日龍庭說的話，思來想去，我也很想知道龍庭的道路行不行得通，屆時，我會將畢生凝煉的元心送給龍庭。

他若了，萬事大吉，他若沒，若是化作邪佛，你可來我坐化之地，我自會留下鎮殺龍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