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蠢龍，問你個問題。”鏡流忽然說。

“小龍知必言，言必盡。”江凡正襟危坐。

“你知曉持明族有所謂的嗎？那種足以讓瀕死之人或者說是已死之人獲得長生的。”鏡流抬起頭來，那雙琥珀的眼眸直勾勾的和他對視，心再次激起來。

江凡罕見的沉默了半晌，對于鏡流的問題忽然有些不知從何談起，持明一族的歷史足夠久遠，久得甚至在他翻看持明通鑒時都覺得又臭又長，用那時族龍師的話來說，持明一族散布星海，這所謂的持明通鑒也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持明族乃龍裔，在那不朽之龍尚未消失，繁育昌盛的歲月中，這偌大的星海中皆有龍的影子，可若是提起有關長生的，想來把持明族歷史翻個底朝天也只是白費功夫。

畢竟就連持明一族都要承蒙于龍祖的恩賜在壽命的盡頭回歸古海中化卵重生，又哪里有什麼長生可言呢？

即便是如今為龍祖的他，也不敢拍著脯保證自己能永恒不朽。

“怎麼忽然想起來問我有關長生的了，如今你已經是不朽的令使，早已經踏足長生，莫不是為了景元那懶惰的逆徒。”江凡遲疑了一會兒。

“你...還記得白珩嗎？”鏡流的眼眸垂了下來，不斷挲著茶杯壁。

“那個狐人族的小丫頭，當初有打破我在天舶司留下的記錄，但每次遇見我都好像怕的要死，恨不得低頭把腦袋埋進土里。”江凡口而出，而后變得有些慨，聲音低沉，“如今白珩那丫頭也壽終正寢了吧，畢竟連景元都算得上高齡了...”

“嗯..”鏡流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而后愈加頻繁地挲著陶瓷杯的壁，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略帶煩躁。

白珩真的是怕江凡怕的要死嗎？

當初就連景元那小屁孩都能看的出來白珩對江凡的那些心思，可偏偏那位當事人江凡對此毫沒有察覺，反而還覺得是自己長得兇神惡煞，還時常問自己用不用換個發型。

但從某種角度來想，又不能把全部的過錯歸結于江凡那頭蠢龍上，誰能想到一向活潑開朗的白珩在江凡面前就像是啞了火的炮仗，從嘰嘰喳喳的機靈狐貍變了乖巧斂的笨貓。

那種覺就像你頗為要好閨眼饞自己的老公似的，你覺得無可奈何，又被氣得想笑，時常還會想殺人滅口以絕后患。

例如在某次任務中讓的斗艦失靈，最后了無音訊什麼的，又或者是的斗艦被戰斗的余波所波及，只能落在某個鳥不拉屎的星球度過余生之類的。

可偏偏白珩那丫頭每次都可憐兮兮的和撒，抱著的胳膊說妹妹甘愿做小，還請麗大方的鏡流姐姐高抬貴手，到頭來每次都會被追著跑，滿羅浮的大呼小，里還嘟囔著小氣。

“白珩...還沒有死。”鏡流忽然輕聲說，“從某種意義上是如此...”

“嗯？”江凡輕疑了一聲，“狐人族的壽命只有四百余載而已，難道白珩那丫頭尋得了長生的法子？”

鏡流用余瞥了眼正趴在床上抱著尾打瞌睡的白，沉默了好一會兒：“白...你沒有發現的龍尊之力薄弱，而且為何本該由丹楓繼承的龍尊位置反而由白繼承了嗎？”

江凡沉默了一會兒：“我...我以為丹楓那小子這一世轉了呢...”

鏡流終于抬起了頭，對他扔了一個白眼：“我是該說你沒心沒肺，還是該說你天真呢。”

“龍尊之力的傳承方式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可偏偏到你這出了岔子，而且不止是羅浮，其余六座仙舟持明族皆是如此，當代龍尊隕，龍尊之力的傳承斷絕，若不是你功升格不朽之龍激發了持明族的脈，怕是如今的持明族早無龍尊可言了。”

“丹楓在你離開后的第十年被持明族的龍師任命為新一代龍尊，膺責守不死建木，尊號覆云，而在此后的歲月中景元、白珩、丹楓與應星逐漸展頭角，被人喚作云上四驍，而白珩那丫頭....”

鏡流猶豫了一會兒：“你真的沒有聽說過持明族有著長生的嗎？”

“古籍中記載古時的持明族生活于湯海，那時的持明族能夠使用龍祖的力量，對生進行隨意改造，例如將魚類改造可以隨意割取食的山，或者是讓螃蟹長出一千多條，可長生的卻是從未耳聞。”江凡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鏡流輕聲說，“白便是當初的白珩。”

江凡握著茶壺的手一抖，只覺腦海中一陣轟鳴，即便是溢出的滾燙茶水浸了握住茶杯的手，也無毫痛覺。

“龍尊之力...”江凡艱難的從里出幾個字，一字一頓的像是往外吐出石頭似的。

“嗯...羅浮近百年來的忌，同樣也是持明族想要掩埋的歷史，覆云之。”鏡流端起那杯溢出的茶，一飲而下，“白珩并非是怕你，而是喜歡你。”

“你..”

“陪你走過的路，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鏡流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讓白珩帶著不甘與憾罷了。”

.....

浴室配套的桑拿房里只有刃一個人，他舀起一勺熱水澆在頭頂，任由溫熱的水自上而下的從腳流到木板的夾中，濃的蒸汽彌漫開來，水流與蒸汽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思緒不斷被放空，腦海中的回憶像是放映機似的循環播放著，放置于邊的古劍是蒸汽里唯一能看清的東西，他手握住劍柄，卻覺得沉重，模糊的視線里只有碎裂的劍刃。https:/

“剛剛和江凡一起看星星，雖然邊有鏡流這個大大的電燈泡，但我覺得很棒，超級棒，我當然知道他眼里的星星不是我，可我還是喜歡他，我真是個深又專一的狐貍。”

他握著劍柄的手一，殺氣不可抑制的翻涌，你...白珩..又何嘗不是別人眼中的星星...

“江凡...這份罪孽...你又何嘗不是兇手..”

.....

（限時回歸，晚上更新星穹，看看劇是什麼，走過路過別忘了發電）

（停云目前在我的設定中一直是以第三人和主角團在一起推故事，而和江凡沒有過多接，后續的話包括白珩與白的節，都會被展開）

（刃＝敗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