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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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朝泠的目睹下, 宋槐換了條牛仔，搭吊帶和針織開衫。

十多分鐘後，趕到一樓大廳跟們彙合。

出租車裏, 三人商量著去哪吃, 最終定了江大附近很火的一家網紅烤魚店，順便提前預定了KTV包房，等吃完直接轉場。

剛到地方沒多久，和剛從學校出來的胡韻可頭。

排隊等位的間隙, 四人站在靠窗位置聊起八卦和近況。

正趕上周末晚高峰, 來店裏吃飯的基本是些學生, 江婷環視四周，輕了下旁薛初琦的肩膀，笑著嘆：“好懷念我們上學那時候啊, 每天下課踩點出來吃飯，偶爾還能到幾個隔壁院的帥哥，口福和眼都飽足了，真爽。”

薛初琦笑了聲,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記不記得大二那年，有個院的男生興師衆地跟我們槐槐表白，聲勢浩大，連著追了一個多月, 每天都往咱們學校跑, 最後悻悻而歸。”

一旁的胡韻可“啊”了聲，話進來：“我記得我記得！那段時間正好是複習周, 大家力比較大, 這事難免了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當時他們學校有人匿名在網上槐槐，我還跟那些人對罵了三百回合, 差點兒沒被氣死。”

江婷說：“我記得那男生後來也跟你一樣留校就職了吧？”

胡韻可點點頭，說：“他比咱們大兩屆，讀完研直接在本校任教了。我現在偶爾還能見到他呢。”

薛初琦問：“他沒事來江大幹嘛？”

胡韻可答道：“說來也巧，他新的小朋友正好在我帶的那個班級。”

江婷無語：“……還真是老牛吃草，不服不行。”

“這人在校期間風評還不錯，現在越來越差，仗著自己長得帥四勾搭生。”胡韻可說，“還好槐槐當時沒答應他的追求，不然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見當事人遲遲不出聲，薛初琦偏過頭，看向宋槐，笑說：“時過境遷，你怎麽都沒的？”

宋槐聳聳肩，無奈笑說：“能有什麽，他對我來說和陌生人本沒區別。”

“也是。”薛初琦湊過去，小聲調侃，“畢竟某人大學四年只對叔叔心心念念，無暇顧及別的人或事。”

宋槐笑出聲，挽住的胳膊，三言兩語將這話搪塞過去。

又說笑幾句，門口的廣播傳來號聲。

四人結伴走進店裏，被服務員引到拐角的方形桌旁。

落座，掃碼點完單，江婷和胡韻可問起們事業方面的進展。

薛初琦挑重點逐一作答。

聽講完，江婷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跟你們倆一起去上校外的編程培訓課了，如今也好多個擇業門路。最重要的是，大家還能聚在一起工作，這多好啊。”

薛初琦單手托腮，手裏著湯匙把玩，“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的社距離保持得太近也不好，容易出問題。”

江婷笑著看向宋槐，“槐槐，這肯定不是在說你吧？”

宋槐立馬心領神會，問薛初琦：“你和譚奕又吵架了？”

薛初琦說：“倒也不算，只不過我最近經常患得患失的，很容易想多。”

宋槐問指哪方面。

薛初琦思索幾秒，阻止好措辭：“從昨天到現在，我們只在微信上聊過一次。他今天突然失聯了，有點兒莫名其妙。”

宋槐了然，想起昨晚跟段朝泠的對話容，安說：“沒準他正在給你籌備什麽驚喜，暫時不方便跟你聯系。”

“真的？可我們近期沒有紀念日要過。”

“換個思路想想，就算沒有驚喜，憑你我對譚奕的了解，也能清楚他的格和為人。”

“……倒也是。槐槐，你知道我的，每次異地都忍不住想太多。”

“我明白的。放寬心。”

吃完烤魚，四人輾轉到附近一家KTV。

這地方們上學期間常來顧，酒櫃裏存了不薛初琦當初買的酒水，各式各樣，什麽品類都有。

見們到場，老板娘熱招待，陸續底下人送了不小食到包廂。

薛初琦順便問老板娘借了調酒工，靠坐在茶幾旁邊的矮腳沙發上，給宋槐調了杯以百利甜為基酒的飲品。

宋槐順手接過，指腹近杯壁，輕附著在表面的那層薄霜，視線略微發直，頻頻走神。

突然很想段朝泠。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一旁的胡韻可舉起酒杯，跟輕一下，順便將話筒塞過去，“槐槐，別發呆啦，我們去唱歌。”

宋槐凝神，笑著說好，跟胡韻可到點歌臺搜歌。

等唱到盡興，四人圍坐在一起玩游戲。

中途，薛初琦收到譚奕發來的微信，拿著手機出去給他回電話。

沒過多久，空著手回來了，站到們面前，清了清嗓子，含蓄地說要先走一步。

宋槐幾乎秒懂，笑問：“譚奕來江城了？”

薛初琦說：“嗯……剛下飛機，在趕來的路上。”

胡韻可說：“幹嘛藏著掖著？帶來給我們見一下再走也不遲啊。”

薛初琦笑說：“拜托，行行好，明晚讓他請你們吃飯總可以了吧？我和他都多長時間沒見了，總得讓姐妹兒先過一下二人世界。”

胡韻可捂著肚子笑一團，緩了幾秒才說：“好啦，暫時放過你，等有機會我們再幫你好好審查他。”

薛初琦拿起包，隨意地擺了擺手，笑說：“走了，你們繼續。”

等薛初琦離開後，三人在包廂裏待了會，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

宋槐主聯系段朝泠，告訴他自己這邊即將結束，等等會打車回酒店。

發完消息，切掉微信後臺，將手機塞進包裏，跟江婷和胡韻可一前一後出了包廂。

這個點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一樓大廳滿了學生，座無虛席，都在等包廂空出來。

跟老板娘打了聲招呼，宋槐率先繞過旋轉玻璃門，有說有笑地往外走。

無意間擡眼，在看到不遠停候的車時，腳步微微頓住。

街景霓虹閃爍，段朝泠站在十幾米開外的位置，背部倚靠車，一只手揣進黑風口袋，眉眼低垂，側臉廓忽明忽暗。

影孤拔，有種久違的蕭條。

似乎察覺到了的注視，段朝泠掀起眼皮，朝這邊淡淡眺來一眼。

暫時顧不上旁的江婷和胡韻可，宋槐毫不猶豫地擡起，徑直奔向他。

在距離他半步遠的位置停住，宋槐仰起頭，笑問：“什麽時候過來的？”

段朝泠說：“有段時間了。”

“既然來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我好早些出來。”

“想讓你玩兒盡興些。”

宋槐笑了聲，“那你剛才到初初了嗎？比我先走二十分鐘左右。”

段朝泠“嗯”一聲。

想到江婷和胡韻可還在等，沒繼續在原地逗留，宋槐笑說：“我另外兩個室友在，你要跟們打聲招呼嗎？”

尾音剛剛落地，餘注意到被點名的兩人正在朝這邊靠近。

宋槐主向們介紹起段朝泠，不是大學期間偶爾提起的“叔叔”，而是以男朋友的份。

兩人沒見過段朝泠，但之前聽薛初琦提過，不是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角存在。

礙于對方強大的氣場，直接跳過最基本的寒暄，只淺淺說了句“你好”。

段朝泠微微頷首，溫和回應一句。

跟們告別後，宋槐迫不及待地湊近，抱住他，將臉頰埋進他膛蹭了蹭，像在撒。

上有慣用的那款香水味，混著百利甜的酒香。

段朝泠低頭看，“今晚開心嗎？”

“開心是開心的，就是會忍不住去想你，好奇你這個時候會做些什麽。”

“見了杜若一面，回酒店洗過澡，來這兒等你。”

宋槐在心裏略計算時長，“那豈不是等我很久了。”

段朝泠緩聲說：“甘之如飴。”

宋槐不由自主地抱了他。

深吸一口氣，汲取他上悉的味道。

過了會，段朝泠開口：“走吧。先回去。”

宋槐出手，拽住他外套擺，“時間還早，不太想這麽快回酒店。”

“想去哪兒。”

宋槐大致想了想，一時興起，提議說：“不如我們夜游江大吧。學校離這裏很近，只隔了一條馬路。”

段朝泠沒說話，牽起的手，走向人行橫道。

如今正趕上櫻花季，學校外牆種植了整排櫻樹，花瓣浮在土壤表面，呈輕盈的墨，春意盎然。

宋槐瞟了眼正門，見那邊設置了門系統，便拉著段朝泠朝相反方向走，邊走邊解釋：“我上學那會兒門口還沒弄這些東西，大家自由出，方便得很。現在閑雜人等很難溜進去，需要提前登記……早知道問胡韻可借一張門卡好了。”

越往偏僻走路燈越，直行到底有塊空地，周遭整片漆黑。

有幾個學生在那兒排隊，其中一個生將手機的手電筒對準對面的鐵柵欄，用來照清前方的石子路。

柵欄中間斷開半，缺口狹窄，但足夠一人通過。

等所有人進去，宋槐照例打開手電筒，把手機遞給段朝泠，轉頭對他說：“幫我照一下路好不好？我記得柵欄圍有個土坑需要避開，等等你過去的時候也小心些。”

段朝泠接過，不疾不徐地評價：“有夠輕車路。”

宋槐笑出聲，“這裏離我們系的教學樓很近。大一有全年的晚自習，有時候不想上了，初初會拉著我從這個小門出去逛街、吃宵夜，等晚上查寢再回來。”

段朝泠扶住的後腰，出聲提醒注意腳下。

兩人一前一後通過。

進去以後才發現，那土坑被木板填平了，周圍被花瓣鋪滿，雙腳踩上去，綿。

一路走到線充足的地方，宋槐忽說：“其實我以前從沒想過，你會願意陪我做這些事。”

印象裏的段朝泠一直斂自持，從未有過類似于這種不夠穩重的行為。

段朝泠平靜說：“槐槐，我也年輕過。”

何嘗不是通過重溫的行徑來複制當年那個年輕的自己。

如今除了，再沒有人有機會見過他的這一面。

不知為什麽，宋槐莫名從中聽出一心疼，輕聲說：“……要是我早出生幾年就好了，即便不是同齡，起碼有機會跟你手牽手在校園裏散步。”

只知道那時候的段朝泠績優異，喜歡各類樂，還和Antoine組建過一支樂隊。

仔細回想起來，好像對年輕的他還是不夠了解。

難免覺得有些憾，想和大學時期的段朝泠相識相知。

他會不會也像一樣，在期末周因為考試忙得焦頭爛額，因為各種外事困擾，因為被誤解而到沮喪。

他也有過十八歲、二十歲，更有過那些如今回想起來百無聊賴的異樣緒。

怎麽會不惋惜。

他們好像都生生錯過了彼此最年輕氣盛的大學四年。

思緒正游離，聽到段朝泠說：“現在也不遲。”

宋槐忽然鼻子一酸，勾笑了笑，主去牽他的手，“走吧，帶你四逛逛。”

沒想著去哪，也沒什麽可去之，全憑直覺行走。

穿過學校正中間的小廣場，突然想起什麽，宋槐說：“你對我們學校應該還算悉？畢竟之前來過幾次。”

“基本。”

“但是……你應該猜不到我每時每刻在哪兒、在做什麽。”

段朝泠說：“平常的周一到周五，你在圖書館自習時間偏多。”

宋槐訝異地看著他，笑說：“你不會真的調查過我？還是說，這些都是段爺爺他們跟你講的。”

段朝泠不準備搭腔，只說：“你們學校的圖書館前幾年擴大過規模。”

“嗯……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段朝泠沒作聲。

宋槐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試探地說：“我記得當時學校的公衆號上寫的原句是，有位匿名人士為本校傾捐贈修建基金，借以激勵學子砥礪前行……所以，這位‘匿名人士’指的是你。”

段朝泠沒否認。

宋槐仍覺得不可思議，“當時看到圖書館足足擴了三層樓的面積，我還和初初開玩笑說，等我某一日功了，也來捐贈一筆基金，最好是不署名的那種，覺這樣真的很酷。”

過往種種，皆歷歷在目。

原來他們早在不知不覺間做過無形互。

段朝泠睨一眼，和緩開口：“我如果沒記錯，不對外姓名歸結底是為了不讓你知曉。槐槐，別把我想得過于完。我是個商人，最注重投産出比，以及更深層次的利益。做這些只是投資的一種，不是不求回報。”

宋槐搖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能融夜的靜謐，“別把自己說得這麽冷冰冰……我心裏很清楚，你明明最重重義。”

段朝泠不再說什麽，擡起手臂，的發。

兩人沿路邊散步，隨三五人群來到場。

風過拂堂，有不花瓣飄落在橡膠跑道上，場景逐漸定格，形一道景致。

宋槐原本還在微醺的狀態，被風一吹，瞬間醒酒。

嗓子突然幹得厲害，很想喝水。恰巧路過便利店，含笑對他說：“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進去買瓶喝的——你有什麽想喝的嗎？我幫你帶。”

段朝泠說不用。

宋槐邁過門檻，繞過貨架，自冰箱裏拿了瓶冰水。

結完賬，從裏面出來，突然被人攔住去路。

“宋槐？”那人不確定地喊一聲，打量過後，笑說，“這麽巧，還真是你啊。”

宋槐擰瓶蓋的作微頓，擡頭看過去，很快認清來人——不久前們在烤魚店裏談論的對象——當初那個追無果的院男生。

的確有夠巧的。

宋槐將雙臂自然垂到兩側，微微一笑以示回應，心裏琢磨著該說些什麽才能把人趕打發走。

男人眼裏閃過意外，面帶笑意，繼續往下說：“我們應該有兩三年沒見過了吧？除了頭發，你好像沒怎麽變。反觀我倒是變了不，沒以前那個氣神了。”

宋槐順著話茬說：“是嗎？我沒太注意。”

“你現在過得怎麽樣？說實話，這兩年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能再堅持得久一點，很多事的結果會不會變得不一樣，沒準你會被我，同意和我在一起……”

眼瞧著話題即將跑偏，宋槐視線越過他，下意識看向不遠的段朝泠。

他翹坐在長椅上，手臂搭著扶手，手裏把玩金屬質地的打火機，懶散地瞧向他們這邊。

目無瀾，似乎攢足了耐心，在等解決這段突生的變故。

宋槐斂回投出去的目，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緩緩道出一句話。

男人怔愣幾秒，回頭看了眼，剩餘的話憋在嚨裏，直接離開了。

宋槐口得不行，站在原地喝完一口水，走到段朝泠面前，笑說：“還有想逛的地方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

段朝泠徐緩開口：“沒什麽想解釋的？”

知道他在故意“為難”，宋槐笑了聲，迂回作出解釋：“其實我剛剛跟他說了句話。”

“什麽話。”

宋槐向前半步，彎下腰，在他耳邊悄聲說：“我跟他說……我老公在你後。”

注意到段朝泠的眼神有了細微變化。

片刻，段朝泠站起，攬住的肩膀，“回去吧。”

宋槐點點頭，將餘下的水喝掉，路過分類垃圾桶，把空瓶丟了進去。

兩人原路返回，離開前，順手在校的果切店買了份水果拼盒。

已經臨近深夜，校外不再人滿為患，路邊攤前僅有寥寥幾個學生在排隊。

馬路另一側有棵百年松樹，枝幹掛了兩個紅燈籠，燈影一晃，在地面灑下斑駁點。

找到停在那家KTV附近的車子，宋槐率先坐進去，掀開裝水果的包裝蓋，叉起一塊橙放進裏。

注意到段朝泠在看自己，咀嚼的作頓一下，轉頭同他對視，笑問：“你要吃嗎？”

段朝泠沒回答要不要吃，目落在沾了果的角。

悉的對視和眼神，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就有沉溺的危險意味。

宋槐撇開視線，低喃：“……還不走嗎？”

段朝泠似是輕笑了聲，盯著看了會，慢條斯理地啓引擎。

車速不快不慢，一路暢通無阻，抵達目的地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路過酒店門口，段朝泠將車徑自開了過去，最終停在了無人的舊巷口。

四周安靜，喧囂聲有，幾米開外設立一盞路燈，暈清幽，實在看不清景象。

車廂裏沒開燈，全靠車外僅存的那點亮照明。

宋槐原本犯困，見他把車開到這裏，當即清醒幾分，同時也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過在車裏，大概眼下氣氛使然，仍有些無措，暫時構思不出該說些或做些什麽。

段朝泠將車熄火，戴著腕表的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盤面，也不出聲，等先行開口。

過了片刻，宋槐說：“……確定周圍沒監控嗎？”這不是在北城，有些事他不一定左右得了。

段朝泠靜默數秒，低低笑了聲，“想什麽？”

原以為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已經不會再有什麽話能讓面紅心跳，但還是沒由來地覺得耳廓略微發燙。

宋槐微抿著，不說話了，打算用沉默將這話題跳過。

偏段朝泠不打算就此放過，平靜地又問：“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耳聞如此，宋槐無聲吸進一口氣，解開安全帶，雙手扶住椅背，越過去，坐到他上。

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裏亮晶晶的，舉手投足裹攜了一態。指腹輕他襯衫領，著皮漸漸向上移，最終覆在他微微突起的結上。

段朝泠沒阻止，任挑逗。

背部方向盤。

他手掌向後，夾在中間，不至于讓被硌到。

等玩夠了，宋槐稍微坐直，他得更近，低聲說：“我以為你想……”

最後幾個字輕得像跟鴻，無聲落在地上。

兩人距離足夠近，段朝泠清晰聽見了，但還是故意將剛剛的問題重複一遍。

宋槐只好明確表示，用最直白的話形容車.震的場景。

完整的話沒來得及講完，轉瞬被他吞進裏。

宋槐落落大方地回應，隨他極快的節奏走，步步淪陷。

隔兩層布料，完全可以知到他的變化。

他冰涼的手心順勢延，由下至上。

半晌，段朝泠放開，幫忙扣上服的暗扣，將手出來。

宋槐微瞇著眼，眼角蓄了些水汽，呼吸比剛剛還要急促，“……不繼續了嗎？”

段朝泠挑眉，“想要了？”

宋槐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段朝泠沒再逗，替拭掉角殘留的水漬，緩聲說：“最近是你危險期，車裏沒備東西。”

窩在他懷裏平複了好一會，宋槐問道：“那為什麽……把車開到這裏。”

“前面有間別院。”

宋槐面不解，“……什麽。”

“來江城我一般會住在這兒。”

宋槐問：“這裏有什麽特別嗎？”

“這方位剛好能看到你們學校的圖書館頂層。”

宋槐很快恍然。

為了給提供更好的學習環境，他選擇匿名捐贈資金；在圖書館裏筆疾書時，他以另一種形式陪伴。

過往那幾年，原來段朝泠一直都在。

靜默許久，宋槐說：“我想把這裏買下來……真的很有紀念意義。”

“已經在跟房主談了。這裏以後是我們在江城的家。”

不是假的。

他永遠懂的心思。

宋槐盡量讓自己維持鎮靜，開玩笑說：“你這樣興師衆，我甚至誤以為你要求婚。”

段朝泠沒明確否認，擡起的左手，輕無名指，“你還年輕，我不想用婚姻束縛住你，但想告訴你，不是沒有和你共度餘生的打算。”

“槐槐，什麽時候想結婚了，及時通知我。餘下的給我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