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與雪》第 83 章
83/“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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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城回來, 宋槐忙裏閑,在家跟段朝泠過了幾日二人世界。
正趕上周末,收到程既非的邀約, 請他們過去坐坐, 說有要事相告。
談景和周伏徵自然也在邀之列。
對于程既非的故作神,段朝泠早已司空見慣,不覺有什麽,反倒是宋槐對此好奇得厲害, 提前一個小時收拾好行頭, 整裝待發。
見鉚足了興勁, 段朝泠適時出聲提醒:“對未知消息報太高期待,很容易落空。”
宋槐笑說:“好奇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其實讓我抱有期待的,是去見你的朋友。”
程既非邀請的不是段朝泠, 是段朝泠和。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被自然而然地劃分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這才是讓真正開心的點。
段朝泠盯著看,片刻, 長臂一,將人拉進臥室。
那挑細選的綁帶連被剝了個,面料褶皺,很難再穿出門。
折騰到最後, 他們比預計時間晚出發了四十分鐘左右。
像被奪走了大半力, 宋槐這會已經興不起來了,靠坐在後座昏昏睡。
反觀段朝泠, 明顯一副飽食饜足的狀態。
約見的地方在城郊的溫泉度假村, 裝修格調偏中式庭院複古風。
清晰記得自己前些年來過這裏。當時是第一次見程既非他們,也是第一次融進屬于段朝泠的圈子, 印象自然再深刻不過。
他們還跟上次一樣,住在山頂的獨棟別墅。那裏的陳設跟從前相比大差不差,家換了新的,二樓臺是高空景觀設計,人站在圍欄邊上,能俯瞰整片山谷和叢林。
雖說現在是白天,但景致毫不比夜晚差,各有一番賞看滋味。
簡單安頓好,沒來得及歇腳,程既非一通電話打過來,催他們趕過去,說人基本到齊了,就差你倆。
兩人從別墅離開,乘坐觀車到山腳,沿茶莊中間的青苔石子路一直向前,朝茶屋走去。
再看到那間用單面反玻璃搭建的鏡子房,宋槐依舊有被驚豔到,慨道:“這房子設計得真的很有靈氣,獨一格,一般人很難往這方面構思。”
段朝泠說:“房子的設計稿出自周伏徵的前友。”
“前任……嗎?”
“算是送他的分手禮。”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提起周老板的經歷。”宋槐笑了聲,“說真的,覺你們都像有過幾段不為人知的富經歷,看起來很有故事。”
段朝泠睨,不太認同這話,“我的故事裏只有你。”
宋槐承認,自己今日份的開心因他的話達到了極點。
將右手進他的外套口袋,主勾纏住他的手指,輕聲說:“我也是。”
似是為了應季,茶屋旁邊移栽了上了年頭的三五棵櫻樹,落英繽紛。
宋槐走過去,彎腰,在地上挑了枝花繁葉茂的撿起來,手裏著細枝一端,隨段朝泠進屋。
掀開門簾,兩人并肩來到隔檔間。
今日來的人不多,只有平時來往親的這些,此刻正圍坐在茶桌旁閑聊,談笑聲不絕于耳。
聽到門口傳來的靜,坐在臨近位置的談景率先看到他們,含笑調侃:“喲,總算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去了。”
段朝泠懶得理會,擁著宋槐徑自坐到不遠的雙人沙發上。
落座後,宋槐依次同他們打完招呼,注意到程既非旁邊多出一個年輕人,猜想應該是他的妻子,便朝微微一笑。
對方同樣回以一笑,主介紹起自己,語調和緩,摻雜了一江南口音,溫溫的。
程既非大喇喇地向後靠,輕鐘盈的一頭長發,同介紹起宋槐。
鐘盈笑說:“之前經常聽他們提起你,如今總算見到真人了。”
宋槐跟著笑說:“我之前去過很多次你的清吧。”
“那地方平時托了人打理,我倒不太常去,不然早就跟你認識了。”
“現在認識也不晚。”
宋槐和相談甚歡,暫時顧不上旁的段朝泠,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尋找各式各樣的新鮮話題上。
段朝泠坐在那兒喝茶,時不時跟談景和程既非談兩句,過了會,見聊得差不多了,問道:“不。”
宋槐點了點頭,“有點兒。”
段朝泠將自己杯中提前晾涼的茶水遞給。
宋槐順勢拿起,淺呡一口,潤了下嗓子,重新遞還回去。
杯口留了道不深不淺的印,段朝泠掃了眼,不甚在意,就著那位置將餘下的茶飲盡。
片刻,周伏徵從外面煙回來,看到宋槐,偶然跟提起:“前些日子底下人把跟你們公司合作推廣的季度數據報告拿來給我看。恭喜,效果很顯著。想來日後各大推廣方會鉚足了勁搶你們這個香餑餑,你也無需再為宣發勞心費神了。”
宋槐笑說:“說來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當初你給了我們公司一個充分嶄頭角的機會,不會有如今這效果。”
“謝倒屬實沒必要。”周伏徵笑了聲,“坦白講,最開始是看老段的面子幫你,後來就和他沒什麽關系了。我個人更看重的是你本的才華。”
宋槐轉頭看段朝泠,笑說:“正好借這機會也跟你說聲謝謝。”
段朝泠的手指,平聲靜氣地說:“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
宋槐聲音放低,“或許……可以把道謝換告白?”
段朝泠揚了揚眉,“說來聽聽。”
對面的周伏徵離他們最近,將對話聽了個完整,率先不住,對談景說:“這屋裏還能待得下去?煙也就算了,還有秀恩的惡習。”
談景不以為然,“我怎麽就得了?你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才最看不得這種場面。”
周伏徵笑罵一句,“又不是被分手然後找我徹夜陪酒的時候了?”
談景笑罵,“什麽被分手?”
“字面意思,無需過度解讀。”
“不是我說,陳年舊事能不能別再提了?”
“那自然不能。做兄弟的,不往你心口猛紮兩刀,說不過去。”
宋槐耳朵裏聽他們互懟,隨口問道:“怎麽突然開始煙了?”
程既非接過話茬:“這不,今天請你們過來聚,主要是想宣布一個消息。”
宋槐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剛剛聊得太投,差點忘了還有這茬。
鐘盈笑說:“他要做父親了,想把這份喜悅分給你們。”
宋槐愣了下,含笑道出恭喜。
消息一公開,話題自然離不開各種育兒經。
想到以後早晚要備孕,宋槐特地提前向鐘盈請教了這方面的注意事項。
們聊得正起勁,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段朝泠環住宋槐的腰,忽說:“想不想去打球。”
宋槐眼睛亮了一下,暫時止住話匣,“好啊。”
隔斷另一側擺著原來那張臺球桌,三角框擱在正中間,裏面的球擺放整齊,還沒被過。
宋槐看著他拿起一球桿,作標準地一桿進。
繞到他面前,彎起眉眼,“上次沒學徹底,好久沒,把規則基本忘了……再教我一遍?”
段朝泠自是不會拒絕,將球桿遞到手裏,低聲教如何標準握桿。
他站在後,兩人姿勢相同,映在地面的影子融合到一。
打著打著,桌上的球所剩不多,宋槐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我喜歡這項運,或許以後可以在家裏擺一張球桌。”
仰頭看他,眼裏蘊含漉漉的笑意,眉骨塗了帶細閃的高,皮淨白。
段朝泠微微勾了下,“可以。我也喜歡這項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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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聚完,兩人乘觀車原路返回,直達山頂的獨棟別墅。
宋槐先去洗了個澡,趁段朝泠洗澡的空隙,一個人來到二樓臺,靠在躺椅上發呆。
沒過多久,段朝泠過來尋,手裏著微微發的長巾。
聽到腳步聲,宋槐沒轉頭看過去,對著昏茫夜低喃:“段朝泠,今晚有很多星星。”
段朝泠將巾誰都丟到茶幾上,瞟一眼天空,“嗯。”
短暫無言,隔一道圓桌茶幾,兩人并排而坐。
過了會,宋槐收回投出去的視線,目落在他上,無端提起:“你不喜歡孩子嗎?”
“怎麽突然這麽問。”
“剛剛在茶屋,我和鐘盈聊天的時候,你好像對那個話題不是很興趣。”
“你很久以前不是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嗯?”
“喜不喜歡孩子。”
“問是問過……我以為你的想法會隨時間改變。”
“不會。”段朝泠說,“不是不喜歡,但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聽他這麽說,宋槐難免有些錯愕,開口問原因。
“你事業尚在上升期,這麽早備孕,未來注定會為了兼顧家庭而有所犧牲。我不希看到你陷兩難的境地。”
宋槐聽聞,當即便明白了。論涉世、閱歷和眼界,目前還遠不如段朝泠。
他會為的未來做出充分考慮,比想得長遠。
宋槐輕聲說:“道理我都懂,只是……如果再往後拖個兩三年,差不多就錯過了最佳生育年齡。”
也不希看到他為了遷就而做出什麽退步。
仔細想想,段朝泠或許比更期待一個新生命的孕育和到來。
段朝泠淡淡重複一遍:“最佳生育年齡?”
宋槐笑出聲,“……我已經盡量說得很委婉了。”
說完,低垂著頭,出手,在水果拼盤裏挑挑選選,叉起一塊剝了皮的橙,討好似的開口:“叔叔,吃嗎?”
段朝泠瞥一眼,給了這臺階,“喂我。”
宋槐站起,左手撐在茶幾表面,上半向前傾,將水果遞到他邊。
段朝泠沒接,掀起眼皮,目鎖住,一把攥住的細腕,將人拉過來。
突然失衡,宋槐低呼一聲,直接坐在了他上。
段朝泠緩緩扯開浴袍的帶子,將領敞到最大。
不知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作還是被風吹的,宋槐下意識打了個冷,呼吸瞬間了幾分。
那塊橙被放在了鎖骨往下的渠裏,隨呼吸節奏不斷起伏。
下一秒,他低下頭。
近景是他,遠景是叢林跟山谷。泠然的夜,漫天繁星,偶爾傳出幾聲蟬鳴。
隨後的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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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周左右,傍晚,宋槐下班回家,看到家裏的偏廳多了張嶄新無比的臺球桌,四角的塑封還沒來得及撕掉,在燈映襯下,反出一道亮。
等段朝泠回來,吃過晚飯,興地拉著他到隔壁房間打球,把它當飯後消食的一項運。
段朝泠倚在桌沿,不疾不徐地點一支煙,看認真打球,技稔,作越發標準。
宋槐是個極有天賦的學生,無需多教,如今已經能自行領會一二,約有青出于藍的趨勢。
自顧自玩了片刻,宋槐將球桿放到桌面,放眼看向他,笑問:“你之前不是說也喜歡這項運嗎?今晚怎麽不見你上手。”
段朝泠緩聲說:“我記得你大學時期選修過西方哲學。”
“嗯……是有過這麽一回事,不過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由此及彼,過現象看本質是主觀能原理。”
他看問題的角度難得刁鑽一次,但奇怪的是,宋槐幾乎秒懂。
走到他面前,踮腳,吻在他角,很快又仰起頭,含笑同他對視:“也就是說……此運非彼運,我可以這麽理解嗎?”
段朝泠扣住的後腦,在吻前一秒淡淡總結一句:“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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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節前夕,宋槐陸續開始籌備起校招的事。
前陣子聚餐,人事部總監特意跟提過一,委婉說公司現在需要流進新鮮——相對來講,招聘有經驗的員工的確事半功倍,但其餘一些基礎工作無人主問詢,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公司如今已經步正軌,急需加強和補充團隊的人員組織架構,校招是解決問題的最快途徑。
周一,開過例會,宋槐帶著人事部那邊連夜做出來的可行分析報告去見了佳夷,想通過的渠道參加清北兩所高校一年一度的就業洽談會。
佳夷去年從公司辭職轉行,用家裏的關系,如今在清大的學生職業發展指導中心工作。
兩人有段時間沒見,自然有不舊要敘,互相打聽對方的近況。
瞧著煥發的神狀態,宋槐笑說:“相由心生,不用問就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幸福。”
“工作穩定,家庭和諧,人這一輩子所追求的大概就是這些。我其實滿足的。”佳夷笑了下,“你呢槐槐,一切都還順利嗎?”
“一切都好。無論從前有多難,如今都已經過去了,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那就好。”不著痕跡地停頓一下,佳夷問,“你和許歧……還有聯系嗎?”
“有倒是有。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幾句,但不是很頻繁。”宋槐補充一句,“上次聯系還是一個多月以前,他在港城的時候。”
佳夷了然,解釋說:“說來巧的,昨晚在微信上跟你聊完,我在睡前正好刷到了他的朋友圈,定位是在北城。以為他回來會跟你說,就順多問了一句。”
宋槐如實說:“他沒特意讓我知道,那條朋友圈我也沒看到。”
佳夷端起咖啡,輕呡一口,忍不住出聲慨:“一晃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真希大家還能像高中時候那樣無憂無慮,可以毫不顧忌地跟對方相。”
“其實無論是你還是許歧,對過去早就已經放下了。只不過旁觀者清。站在自的角度去看,領悟得難免晚了些。”
佳夷很難不認同的話,笑說:“等有朝一日你和許歧各自安定下來,到時候約出來聚一聚。作為朋友,總不能一直不清楚彼此的近況。”
宋槐笑了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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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許歧,是在五一假期,陳靜如和許呈潛的婚禮現場。
除夕過後,歷經一番艱辛,陳平霖終于認可了許呈潛,當著衆人的面接了他的角轉換。
兩人之前已經錯過太多,一刻都不能再耽誤,索直接跳過繁瑣的訂婚儀式,開始籌備起和結婚有關的各項事宜。
一晃數月匆匆過去,近期恰逢黃道吉日,只待禮。
婚禮規模不大,去除沒必要的世家應酬,一切從簡。據說是陳靜如的意思,許呈潛全然尊重的決定。
現如今許家各方面都需仰仗許呈潛,即便有極個別的頑固宗親有意反對,礙于許呈潛的面子,也不好當面說什麽,也算是給他們這對新婚夫妻留個清淨。
宋槐這兩日一直留在現場幫忙,大到賓客名單對照,小到話筒調試和手捧花的確認,凡事親力親為,無一不核對仔細,生怕出現一紕。
婚禮舉辦的前一天晚上,段朝泠開完會,自公司過來尋,陪一同吃了晚餐。
飯後,宋槐沒跟他回去,單獨驅車去了陳靜如那裏,母倆促膝長談整夜,有說不完的話要講。
婚禮當天,天還沒亮,段朝泠親自接去現場。
跟陳靜如分開後,宋槐坐在車裏完半支煙,覺得清醒得差不多了,將餘下的香煙到段朝泠手裏,點亮ipad,最後核對一遍今天要走的各個流程。
段朝泠將的忙碌看在眼裏,提醒道:“這些有專業人士在跟進,不會出錯。”
宋槐說:“雖然明知道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止不住地焦慮……總擔心會出問題。阿姨和許叔叔一路走來不容易,我總得為他們出些綿薄之力才能安心些。”
段朝泠拿過手裏著的ipad,“聽話,先休息會兒。等到我們結婚,你如果還是這種狀態,在籌備期間,我不介意把你排除在流程之外。”
耳朵裏聽著他一本正經的玩笑話,宋槐笑了聲,“你舍得真不讓我參與其中嗎?”
“有什麽舍不得。”
宋槐正想同他例舉出一兩個道理,用來證明自己存在的重要,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便說:“不對……怎麽突然說起結婚的事了?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正式求婚,叔叔。”
段朝泠瞥,“想結了?當時不是說暫時要以事業為重。”
“……在江城那晚我後來是這麽說的嗎?”
“不然。”
宋槐頭一歪,靠著他肩膀,笑說:“萬一我當時采取的是迂回戰呢。”
段朝泠發表一句不鹹不淡的評價:“戰技巧有夠稚。”
宋槐腔微微震,接連笑了兩聲,“奏效就行。”
話題戛然而止。
恰巧路過一家便利店,宋槐說:“有點兒了,我下去買個三明治墊墊肚子——你要吃嗎?”
“不用。記得給自己帶杯熱牛。”
宋槐說好。
天蒙蒙亮,這會路上人車較,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了目的地。
路上,宋槐吃完早餐,窩在他懷裏闔眼睡了會,下車時整個人神抖擻,一鼓作氣,全心投到流程確認中。
見樂在其中,段朝泠沒有阻止的打算,著人將照顧好,獨自前往酒店頂層尋許呈潛。
宋槐忙了一會,好不容易得閑,在門口遇見剛趕到現場的彭寧,問他段朝泠現在在哪,得出準確答案後,一個人來到酒店大廳。
正準備乘電梯到頂層,餘注意到不遠多出一道悉影。
宋槐頓住腳步,下意識回頭去看,恰巧對上許歧蘊含笑意的一雙眼睛。
時隔許久再見,他似乎變化不大,形比以往清癯了些,上穿一件黑沖鋒,雙手揣進袋,舉止閑散。
像是早就看到了,正安靜站在原地,等隨時發現自己。
宋槐擡起,主走向他,等稍微靠近了些,率先出聲:“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出去迎你。”
許歧笑了聲,“剛到不久。看見你在禮堂幫忙,沒好意思打擾。”
“在外面的這幾個月過得怎麽樣?”
“好。散心散得差不多了,還認識了很多玩得好的朋友。”許歧看著,隨口提及,“前陣子剛回來,原打算跟你說聲來著,想著今天怎樣都能見到,還不如直接在這兒堵你,也能給你個驚喜。”
宋槐笑說:“拜托,哪有在給人驚喜之前特意發一個帶定位的朋友圈的?”
“不是,我怎麽記得我屏蔽你了。”
“……我們有很多共友,謝謝。”
不只是佳夷,前段時間連平時不怎麽聯系的朋友都會特意跑來跟提一,說許歧回來了,跟打聽什麽時候攢局,也好提前留出空檔,以應召喚。
除了佳夷以外,周圍的同齡人都清楚他們兩個關系親,但并不知曉其中彎繞,來找是必然。
也只有許歧本人會認定這所謂的驚喜究竟有多保。
許歧聞言,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問題出在這兒,我忘記在群裏跟他們打招呼了。”
宋槐無語地看著他。
許歧笑,“我下次一定注意。”
“別再有下次了。以後要是出去玩兒的話,回北城了記得提前告訴我,我給你接風。”
“行,就這麽說定了。”
宋槐點亮手機屏幕,掃了眼時間,“我們一起去禮堂吧,婚禮快開始了。”
“你不是要上樓?”
“先不去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那走吧。”
兩人走進禮堂,在主桌旁邊就坐。
沒過多久,段朝泠出現,沒急著過來落座,和談景站在靠窗位置。
宋槐托腮瞧著他所在的方向,越過人群,時不時同他短暫對視,目流轉,最後在喧囂中匿。
過了會,一旁的許歧說:“我聽我叔叔說,談二哥是今天的司儀?”
宋槐點點頭,“本來他是拒絕的,說自己老大不小了,做這個不合適。”
“後來為什麽又同意了?”
“所謂的……因為。”
“什麽意思。”
“阿姨去找了談二哥的朋友,誠懇地將這事托付給了。”宋槐說,“其實是我出的主意。”
許歧被逗笑,擡手要的發頂,“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種潛質?”
宋槐偏頭躲過,“什麽潛質?”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潛質。”
婚禮準點開場。
宋槐沒繼續和許歧閑聊,中途去了趟後臺,全程陪著陳靜如,直到被工作人員引到臺前。
等陳靜如和許呈潛的婚禮結束,宋槐折而返,沒去參加酒席,打算到裏間的休息室待會。
最近幾日緒一直繃著,突然松懈下來,難免有些不太適應,生出一種空落落的覺。
推開側門,剛邁過門檻,和迎面過來的段朝泠見。
宋槐張了張,正準備說些什麽,見他越過,反手將門闔實。
禮堂裏的靜被隔絕得徹底,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段朝泠回,捉住的臂腕,將人抵在門框旁邊的牆面,一言不發,直接吻住。
宋槐頓了下,雙手攥住他的外套擺,熱回應。
半晌,他松開,指腹不斷挲泛紅的瓣。
宋槐著氣,目盈盈地看著他。
段朝泠低聲說:“跟許歧聊什麽了。”
“……好像沒聊什麽特別的。”宋槐笑了下,主將他的手指含進去,“吃醋了嗎?”
“還不至于。”
“真的?”
段朝泠不作聲,拇指探得更深,到的舌尖。
過了會,他出手,擡起的下,低頭,幾分狠厲地吻上去。
室溫度持續上升,燙得人難耐極了。宋槐險些招架不住,但還是努力迎合他的節奏。
環境和時間都不允許兩人更進一步,等一切中止,得不行,攀附著他的肩膀平複心跳。
“……外面現在什麽況了。”聲詢問。
“應該在敬酒。”
“不想過去吃飯了,想睡覺……好累。”
“走吧,帶你回去。”
宋槐將臉頰埋進他頸窩的位置,“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無所謂。一切有我兜著。”
宋槐笑了聲,“那走吧。”
兩人從側門出去,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回程路上,宋槐靠在段朝泠上玩手機。
昨晚忘記充電,見電量不足,朝他出手,“借我一充電線。”
段朝泠沒去翻儲格,看一眼,直接將自己的手機放到攤開的手掌上。
掌心忽然一沉,宋槐微頓,一時沒想太多,解鎖屏幕,打開AppStore,隨便下了個微博,百無聊賴地刷起熱搜。
提示音響起,有條消息從通知欄彈出。
宋槐沒有窺探他私的想法,也就不準備點進去詳看。
無意間看到顯示圖標,發現消息出自之前做的那款app,以為是什麽需要及時確認的日程提醒,指腹輕,點開。
頁面還是最初設置過的,沒有任何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屏幕右下角多出一個模塊。
宋槐愣了下,打開模塊,進到新頁面。
裏面功能富,其中有個日歷欄,額外圈出了他們各自的出生日期和對彼此來說很重要的紀念日,且逐一設置了不同的新彩蛋。
每個重要的日子背後都有特定標注,幾個字或一整段話——都是他想對道出,卻還沒宣之于口的心裏話。
宋槐徹底反應過來。
這個模塊是他對當初做的那些彩蛋的正式回應。
他永遠不會讓付諸的任何努力功虧一簣,哪怕是過往那種悄無聲息的、不求回報的、自我化式的稚行為。
宋槐挨條查看,手指不控地輕微發。
點到最後一條時,意外發現紀念日期是今天,提醒時間設置了五分鐘前。
視線停留在日期背後的標注上,久久沒移開,上面的五個字讓瞬間紅了眼眶。
——求婚紀念日。
段朝泠拿出事先備好的戒盒,把戒指取出來,執起的手,在指節落下一吻。
以一種認真、篤定且虔誠的口吻對說:“宋槐,我們結婚吧。”
媽咪快跑之爹地追來了
结婚三年,慕央央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想到白月光的挑衅,丈夫的不喜。 慕央央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带着肚子里的宝贝远走他国。 再度归来,未料到儿子早已倒戈。 “爹地,妈咪跟别的男人跑了!” “慕央央!你敢让我儿子换新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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