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與雪》第 84 章

84/“很乖。”

-

第一個知道段朝泠已經求婚了的, 是即將準備度月的陳靜如和許呈潛。

得知消息後,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兩人商量過後, 將他們倆約到城郊別墅小聚。

那兒是許呈潛的地盤, 這些年一直空著,偶爾借給許歧開派對,除此之外沒發揮過別的用

路上,宋槐對段朝泠說:“那地方我之前去過一次, 在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許歧人給我過生日。”

“我記得。”

“那你還記不記得, 我生日那晚, 你到那邊接我回去。”

“嗯。”

宋槐笑著坦言:“談二哥當時說,你是特意為了給我過生日才趕回來的。你不知道,我當時暗自開心了很久。”

段朝泠的腦袋。

到了地方, 進屋,前腳剛踏進去,很快聞到了食飄香。

許呈潛在做料理。空氣中有清甜的櫻桃醬的味道。

陳靜如倚靠在餐邊旁,邊吃水果邊瞧著他, 時不時幫忙打個下手,見他們進來,笑說:“以為你們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呢,沒想到這麽快。”

宋槐含笑稱呼一聲, 將帶來的香檳放到櫃子上。

陳靜如放下水果拼盤, 拉著宋槐去了客廳,邊走邊說:“先讓他們倆忙去吧, 我們單獨說會兒己話。”

宋槐應聲稱好, 回頭看了段朝泠一眼。

他將搭在臂彎的外套隨意地丟到一旁,緩緩挽起袖口, 到洗手間洗手。

角落裏擺了臺老式唱片機,陳靜如走過去,在夾層裏翻兩下,找出一張新唱片。

看著的背影,宋槐隨口問道:“阿姨,你們明天幾點去機場?”

陳靜如略微思索兩秒,回答:“下午的飛機,中午走就來得及。”

“直接從這裏出發嗎?”

“嗯,臨走前還能跟你們吃頓早餐。”

“好啊。早餐我來準備,就當給你和叔叔踐行。”

將唱片放到上面,啓開關,陳靜如坐到宋槐旁邊,笑問:“現在什麽心?”

明白指的是哪方面,宋槐如實說:“覺有點兒不太真實,像做夢一樣。”

雖然明知道是水到渠的事,但被段朝泠求婚,是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夠如夢似幻。

他是時就傾心喜歡的人,一晃這麽多年過去,終于如願同他攜手共度餘生。

實在很難不心澎湃。

陳靜如表示理解,又問:“和朝泠商量過了嗎?打算什麽時候跟家裏說?”

“等過幾日回去就代清楚。最近大家都忙,準備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到時再專心應對這事。”

陳靜如點點頭,笑說:“你段爺爺知道了一定很開心。畢竟老爺子著急抱孫子孫。一直以來沒催你們,估計是考慮到你面子薄,但私底下應該沒對朝泠旁敲側擊,想讓你們早些家生子。”

宋槐笑了笑,“叔叔從沒跟我提過這些。”

“他顧慮你的,自然不會提。提了只會平白無故給你增加力。”陳靜如說,“等你什麽時候真想結了,他才會將這些事正式提上日程。”

宋槐怎麽會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不由心頭發,轉頭向開放式廚房那邊。

段朝泠正在擺盤,手裏一把薄荷葉,腕骨分明,皮表面沾了些水珠,有幾滴順著指節流淌向下。

畫面構圖單一,整看起來極了。

察覺到了的這抹注視,他掀起眼皮,視線從臉上略過。僅此一眼,仿佛要將生生看穿。

突然被抓現形,宋槐沒覺得有多不好意思,也沒閃躲,主迎上去,正大明地打量他,大方表達癡迷和意。

晚餐期間,陳靜如提起:“籌備婚禮有諸多繁瑣的事宜,每一樁都需要反複確認,磨人得很。這段時間我和呈潛雖然不在北城,但如果你們倆有什麽要幫忙的,及時知會一聲。”

段朝泠將剔好刺的魚夾進宋槐碗裏,緩聲說:“你們只管度好月,其餘的無需心。婚禮的事一切有我。”

陳靜如笑說:“也好,我這個做母親的倒省心了不。”

許呈潛說:“籌備婚禮也是即興表白的一種,某些人跟我一樣,甘之如飴。”

段朝泠投給他一記再寡淡不過的眼神。

酒過三巡,見桌上的飲品所剩不多,陳靜如到酒櫃取了瓶酒,傾要去拿冰夾,準備將酒水醒上。

“我來吧。”許呈潛攔住作,拿起冰夾,往桶裏陸續添一些冰塊,“差點兒忘了,有件事要跟槐槐說。”

突然被點名,宋槐擡起頭,“我嗎?”

許呈潛微微頷首,“我跟你阿姨事先商量過,決定把這房子過戶到你名下,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

宋槐筷子的右手微頓,很快明白其中緣由,不打算扭,落落大方地道謝。

許呈潛說:“許歧那小子前些年一直覬覦這裏,求了很久我都沒給。這地方雖然偏僻了些,好在傍山依水,環境還不錯。等閑暇時間你可以約上三五好友過來度假。實在不行,和你旁邊那位偶爾來過二人世界。”

宋槐笑出聲,“我盡量發揮這房子的用,不讓它荒廢掉。”

“左右都是你的了,隨你安排就是。”

飯後,四人在客廳待了會,暢聊過後兩兩回房。

先行洗過澡,宋槐靠坐在床頭,盯著不遠那盞壁燈發呆。

段朝泠從浴室出來,瞧見這副模樣,過去的臉頰,“想什麽?”

宋槐凝神,“我在糾結,我們以後要去哪座城市度月。”

“你想去哪兒。”

“……還沒計劃好。”宋槐說,“阿姨和許叔叔打算環球旅行,可我覺得那樣走走停停耗費不力,有點兒累。我想在一座慢節奏的城市暫時安頓下來,跟你好好一下生活。”

段朝泠坐到旁,用眼神示意過來。

宋槐笑了聲,傾過去,跪坐在他雙膝中間,同他面對面。

段朝泠摟住纖細的腰肢,不疾不徐地總結一句:“想法不錯。”

“目前只有一個大概的雛形,等到時我再構思一下。”

“不急。離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足夠你構思。”

宋槐也就不再講話,窩在他懷裏,指間纏繞著他睡袍帶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

兩人用了同一品牌的沐浴上泛著清淡的薄荷味道,氣息幾近相同。

過了會,無端聯想到什麽,宋槐悶著嗓子笑,“我突然反應過來……等我們結婚以後,你和許叔叔的輩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段朝泠淡淡瞥來一眼,沒作聲。

宋槐不死心,好奇問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倆表面故作平常,私底下真的不會拿這點說事嗎?”

“你覺得呢。”

“老實講,我猜不出來。主要我不夠了解許叔叔的格。如果對象換作談景,我大致能想象到那種場面,肯定很彩。”

段朝泠將的話挑重點重複一遍:“肯定很彩?”

宋槐自知理虧,正準備悄無聲息地轉移話題,察覺到腰間一涼。

擺被掀開,他掌心覆在背部,緩慢向上,很快轉移到前面,握住不斷起伏的

下意識嚶嚀出聲,想去捉他作的手,反被錮。

宋槐喃道:“你昨晚不是還說……”

段朝泠耐十足地問:“說什麽。”

“最近太頻繁了,要克制一些。”

“我說過這話?”

“……嗯。”

“不記得了。”

難得見他耍賴,宋槐還想說些什麽,尾音被他如數吞進裏。

段朝泠為耐心鋪墊前奏,隔一道薄薄的面料,變化實在明顯,像浸在水裏。

他低低笑了聲,把手指拿出來,將水漬惡意地塗在臉頰,開口逗

宋槐耳廓紅得厲害,低垂著眉眼,想去咬他,卻被住下顎。被迫擡起頭,同他四目相對。低沉嗓音響在耳旁,像在低哄:乖,自己坐過來。

來不及有所回應,他握住的手,緩緩覆上去,引領走出第一步。

為了穩固平衡,宋槐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鬼使神差地擡起自己的,主迎合。

無論多次,依然生,卡在嚴的位置不上不上,額間冒出一層汗珠。

段朝泠沒催促,也并不急著掌控主權,耐心等完全容納,看著慢慢做好充足準備。

中途,他啞聲提醒,圈太了,放松些。宋槐斷斷續續地捂住他的,懇求他別出聲。

這場你來我往的對弈在無聲中進行,其餘的白噪音被無限放大,是聽起來人覺得赧的膩。

第一場過半,已經節節衰退,隨他一起,雙雙陷進棉麻的床面。

宋槐朦朧一雙眼睛,過燈去看他,突如其來的虛空使不自覺地攥被單,想被填補。

跟著,是更人難捱的一場單方面行被取悅的同時,單手他,將手穿進他的短發。

落,跌宕的緒讓險些哭出聲,但無法回避,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到最後,段朝泠撐起,將雙臂支在耳側,就這樣直接和齒勾纏。

宋槐立即嘗到微鹹的味道,屬于

結束,宋槐靠在他肩旁,蜷,微微闔眼,睫蓄了些水汽。

段朝泠輕濡了汗水的長發,指腹近,將眼角殘留的淚珠拂去。

他盯著看,低聲說:“抱你去洗澡?”

宋槐隔了幾秒才有多回應,緩慢地搖了搖頭,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我自己可以。”

段朝泠輕笑,“怎麽這麽乖。”

“……乖嗎?”

“嗯。很乖。”

躺在那兒緩了片刻,宋槐終于有所行,手肘在床沿,借了些力氣,雙腳踩在地毯上。

那件睡留了整片水痕,已經沒法再穿,扯過他的睡袍,披在自己上,準備去洗澡。

剛轉過,沒等邁出兩步,被他住。

段朝泠將裏銜著的煙隨意撚滅,扔進煙灰缸裏,走過去,攔腰將抱起,“一起洗。”

宋槐嗡著嗓子阻止他:“……真不能再做了。”

“知道。只是單純洗個澡。”

宋槐不再說什麽。

淋浴間裏霧氣彌漫,開了暖燈的緣故,溫度直線上升。

熱水灑在上,使人的思緒變得綿長。

耳朵裏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水聲,像跌墜在溫和的夜,周遭滿是漩渦。

段朝泠不地盯,忽擡起手,將黏在肩膀的長發捋到背後。

宋槐太清楚他的舉意味著什麽,隔一道水聲:“你剛剛還答應過我,今晚不再做……”

段朝泠扣住的後腦勺,垂眼,吻在角,導的口吻:“男人在床上的話你也信。”

-

五一假期結束,宋槐和段朝泠商量過後,原打算在當周的周末回靜明園那邊探老爺子,臨時出現變故——譚奕在周五淩晨突然給打了通電話,告訴搭建平臺的服務臨時出現故障,遭到惡意攻擊,讓上線看看。

宋槐頓時驚醒,通宵修複好

第二天清早,趕到公司跟譚奕和技部的幾人開了個總結會。

原以為問題已經解決,沒想到事在當晚才開始真正發酵。

有人在網上雇了大批水軍,紛紛來平臺注冊賬號,留下各種負面評論,將國外某款熱門app的各項數據到上面,大肆揚言他們在複制粘別人的作品,且有圖有真相。

薛初琦看了,簡直氣得不行,聯系平臺管理員,他時刻盯著,也好隨時刪帖。

折騰了整晚,那些水軍沒有要休止的趨勢,言辭和行徑比幾小時前還要惡劣。

管理員問要不要先把評論區關掉,或者以維護的名義切割掉注冊賬號的渠道。

宋槐說不用,這樣做治標不治本,先隨他們鬧,等找到源頭再行

天蒙蒙亮,宋槐回到家,想換服再去公司。

段朝泠這會已經醒了,從跑步機下來,問況如何。

宋槐實話實說:“好像比預想中的還要棘手一點兒。應該是得罪了什麽人,被下了黑料。”

“需要我來解決麽。”

宋槐搖了搖頭,扯笑了下,“這次我想靠自己解決。放心好了,我現在有能力獨當一面。這兩年陸陸續續從段老師那兒學到不東西,也是時候一份‘畢業答卷’了。”

段朝泠的發,沒再多言。

陪他用早餐時,宋槐呡一口牛,隨口問道:“你創業初期遇到過類似的事嗎?”

“不止這些。當時在加州,大環境比國惡劣,要面臨很多意想不到的困境。”

“那當時是怎麽過來的?”

“找準時機。有能力解決問題,也有能力制造問題。”

宋槐似懂非懂,仔細品了品,恍然領悟些什麽,也就不再多問。

跟段朝泠分開後,在趕去公司的路上,宋槐接到杜若的來電。

待接通後,杜若直奔主題,跟言明這次事故的起因——公司面臨上市,避免不了同行間的惡意競爭,不小心連帶合作方累,是他的責任。

宋槐不是很能共這些資本間的明爭暗鬥,但既然跟杜若早前達過合作,自然要同仇敵愾。

找到問題出自哪裏,很多事也就好辦了不。到了公司,上技部的同事,連夜分析對手子公司的各項數據,拋磚引玉,將問題原封不地還了回去。做完這些,在微博出幾張元數據截圖,用來自證清白。

數字設計這行有特定的圈子,這件事解決得迅速,倒沒激起太大風浪。

通宵達旦地工作完,宋槐疲憊得厲害,人做好收尾工作,約了網約車回家。

這個點正趕上早高峰,車子時走時停,到家已經將近十點。

宋槐推門進去,看到段朝泠穿戴整齊地坐在客廳,愣一下,“你還沒出門嗎?”

段朝泠“嗯”一聲,又說:“看你一眼再走。”

宋槐快速換好室拖,將手裏的拎包丟到地毯上,走過去,抱住他,深吸一口氣。

悉的味道人安心。

段朝泠低頭看,“做什麽。”

宋槐在他領口的位置輕輕廝磨,“給自己補充能量。”

-

這段曲就這樣過去。

等一切平息下來,宋槐給技部的人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工作日上午,趁譚奕不在,薛初琦將宋槐拉到茶水間,滿臉神地看,“槐槐,我有事要問你。”

宋槐面,“什麽事?”

“就是……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譚奕的父母是什麽樣的人?”

宋槐瞬間懂了,笑說:“準備見家長了?”

“倒也沒那麽快。”薛初琦難得不好意思起來,“前段時間他不是來江城找我嗎?我們倆徹夜聊了聊,正好提到結婚什麽的。雖然他暫時還沒求,但以防萬一,我總得先做好打算不是?”

宋槐心裏了然,沒再調侃,正講起自己印象中譚奕父母的格,額外又補充兩句他們從前的喜好。

薛初琦聽完,親昵環住的胳膊,“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簡直不要太你。”

宋槐失笑,“拜托,要不要這麽麻。”

玩笑兩句,薛初琦清了清嗓子,喊:“槐槐。”

“嗯?”

“關于結婚,你著急嗎?”

覺還好……但肯定是比他急的。”

“按理來說叔叔肯定比你著急啊,畢竟年紀擺在那兒。”

“我其實覺不出他有多急……他為了遷就我,本不會在這方面催我。”

薛出琦一語中的,“而你呢,又不忍心讓他久等。”

宋槐笑了聲,“好像還真是這樣。”

“你們倆別太為對方著想。”

頓了頓,薛初琦又說:“說真的,我羨慕你們這種相模式的。互相為對方心照不宣地付出,不需要多言,彼此都能應得到。”

宋槐坦言:“過往我們已經因為誤會浪費了太多時間,如今我只想每分每秒都跟他黏在一起。”

他們從前有過太多矛盾,曾一度陷進自我割裂當中,無法自拔。

還好,兜兜轉轉,故事有了最團圓的一種結局。

無論天還是朝,都有段朝泠陪伴在側。

他在人生中描繪出最四角俱全的廓,自此以後的每個日夜,連被都是心安理得。

-

又一個周末,宋槐隨段朝泠回去探段向松和陳平霖,順帶將喜訊如數傳達。

陳平霖高興得不行;段向松面上無瀾,沒什麽太大變化,但態度照往常和緩不

兩位老爺子將段朝泠進書房,接連說了好一會的話。

宋槐一直在外面守著,時不時往門那邊瞧一眼。等那扇門打開後,忙站起,快步走進去。

見氣氛和諧,也就松下一口氣——雖然這份擔心格外多餘,但因為從前留下的影,還是避免不了多想,生怕段朝泠和段向松再因為臨時起什麽口角。

像是看出的想法,段向松輕哼一聲,緩緩開口:“好好養足神,不要胡思想,日後有你忙的時候。”

宋槐笑著挽住段向松的胳膊,將蓄了溫茶的茶杯遞過去,“爺爺您喝茶。”

段向松接過,“靜如和呈潛事出有因,婚禮一切從簡,這由頭我可以接。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婚姻大事兒戲不得,倘若你們倆有樣學樣,到時別怪我發脾氣。”

段朝泠平靜說:“您放心,該有的流程不會。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視這件事。”

“這還差不多。”

陪段向松和陳平霖吃過午飯,兩人不急往回趕,打算在這邊留宿一晚。

宋槐端著洗好的水果,拉著段朝泠來到院子裏曬太

隔一道實木圓桌,他們并排坐在搖椅上。

午後正好,曬在上暖烘烘的,人也隨著犯懶起來。

宋槐靠著椅背,放眼去看不遠冒了青芽的柳樹枝,樹蔭下面映有斑駁的倒影,被熱風一吹,石子路表面巍巍地浮,像海浪翻湧。

盯著瞧了一會,無端想起在江南庭院裏的那些棵梨樹,宋槐自顧自慨:“覺好像還有一件憾的事沒做完。”

段朝泠看一眼,問什麽事。

宋槐偏過頭,笑著同他對視,“話說回來,這就又要提起那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了。”

段朝泠笑了聲,“那次生日留了這麽多憾?”

宋槐跟著笑,緩幾秒才說:“生日那晚,趁你在做飯的時候,我用前置攝像頭拍了自己跟你的合照。”

轉過頭,目視前方,不去看他的反應,又說:“那張照片現在還在我手機相冊裏存著,單獨被劃分一欄,還特意上了鎖。當時是抱著留存跟你有關的回憶拍的那張照片,等分手以後起碼還有個念想。現在回想起來,倒不覺得那時有多心酸,只是會稍微有點兒惋惜。”

時至今日,他們沒拍過一張正經的合照。

好像關系越是親昵,越容易忽略用拍照去留念一些細碎日常。

段朝泠看著微微的眼睫,低聲問一句:“手機帶出來了嗎?”

“帶了。”

“現在拍吧。”

宋槐先是一怔,很快笑說:“好啊。”

間留有幾滴水珠,漉漉的,是方才洗水果時留下的。

淨雙手,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屏幕,打開相機。

宋槐走到他旁,彎腰,調整好角度。

屏幕,兩人距離拉近,後是高照的豔和樹蔭,稍微有些曝,但毫不影響畫面質

指腹輕,緩慢按下快門,時間在這一刻永久定格。

接連拍了兩張,宋槐滿意地站直,仔細查看跟他的合照。

段朝泠在這時開口:“等日後你什麽時候想拍,我們可以隨時再拍。”

他早就過了癡迷于留念任何事的年紀,但願意為了去嘗試。

覺并不賴,甚至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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