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誰能一直陪在邊，芳姐您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那邊了什麼委屈，我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你別顧忌回來找我就行。”

岑歡這番話，芳姐聽了心里更不是滋味，舍不得岑歡，又沒有辦法。

岑歡空落落的，在眼里芳姐是依賴的人，晚回家芳姐會擔心，生活起居這些年都是悉心照料的。

幾乎沒怎麼下過廚房。

“跟你爸好好談談，別鬧得那麼僵，父一場，搞得跟仇人一樣，你是他唯一的兒。”芳姐放心不下岑歡，可憐邊沒個關心疼的人。

過年到現在，岑歡跟岑中海都沒聯系過，這些年夠了父親的心里摧殘。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看看，您什麼時候回去，我讓司機送您。”

芳姐說“給你做完早飯就走，東西都收拾好了。”眼淚在眼眶涌出，“下次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

岑歡摟著芳姐的肩膀，“我會去看您的，現在通那麼方便，又不是五六十年代，想您了我就坐飛機過去。”

芳姐抹了把眼淚。

黎璟深穿著運裝從外面回來，看到一老一小好像都哭過，氣氛不對。

尤其是芳姐，哭的兩個眼睛都要腫了。

岑歡看黎璟深這打扮，“去跑步了？”

不知道黎璟深有晨跑的習慣，對他的了解不深，是黎璟深不給機會。

“恩。”黎璟深擰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水，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水杯。

他喝了喝過的水，岑歡移開視線，已經不會因為這種舉心狂喜了。

親過了，用一個杯子黎璟深不再避諱，正常的。

“芳姐跟我道別，要去老家生活了，你幫忙安排個司機，等會送芳姐去機場。”

這個消息，對黎璟深無關痛，傭人辭工而已，很正常。

看岑歡那雙漉漉的眸子，猜肯定會難過，聽說岑歡母親去世以后，一直都是芳姐帶，主仆深。

黎璟深問“為什麼要回去？”

芳姐說“我年齡大了，不太好，不想給小姐增加負擔。”

黎璟深線微抿，“岑歡有說過，你給增加負擔了嗎？”

芳姐搖頭，岑歡一個字都沒說過，反而每年都會幫安排檢查。

黎璟深說“那不就結了，岑歡什麼都沒說過，所以為什麼要回去。”

黎璟深向來討厭打牌，芳姐這麼說，別人聽了倒了岑歡的不是。

芳姐紅著眼睛，在黎璟深面前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岑歡說“別問了，芳姐也有自己的家庭，這些年在外面，人老了總是想落葉歸。”

黎璟深聽了岑歡的話，沒有繼續為難芳姐，想走的人留不住。

芳姐做好了早餐，都是岑歡平時喜歡吃的，沒等到岑歡吃完，司機已經來了，準備送芳姐去機場。

岑歡一直送芳姐上車，黎璟深神寡淡的站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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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送走了芳姐，岑歡黑著臉不說話，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給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芳姐就這麼走了。

“舍不得啊。”黎璟深眼底深沉的目，看向岑歡。

岑歡說“怎麼能舍得，人心都是長的，芳姐陪我邊那麼多年，跟我說要回去，我找不到一個攔著的理由。”傷的眸看著黎璟深，“最后都要走了是嗎。”

很快下一個離開的是黎璟深，他也陪不了太久，黎璟深答應，離婚以后會把清城灣的房子留給，他會搬出去。

黎璟深避開岑歡略微期待的眸，或許在等他一個否定的回答。

“我從黎家找個傭人給你，照顧你生活起居。”黎璟深有意繞開岑歡的問題。

岑歡有了答案，告知黎璟深說“你要搬走之前，提前打招呼給我，我要有個心理準備。”

“好。”

岑歡嗤笑一聲，“我看著什麼都有，人人羨慕，其實就是個空殼子而已。”

怕黎璟深誤會在賣慘，“你別多心，隨便聊聊，現在誰走我都不會留，一個人把日子過好可以了。”

岑歡強撐的樣子，黎璟深盡收眼底，黑眸閃過疼惜，有點舍不得把岑歡一個人丟下，又不想承諾未來。

回到家里，岑歡重新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已經冷掉的早餐，知道這有可能是最后一頓了。

“已經冷掉了，別吃了。”黎璟深把餐盤端到一邊，“早飯吃那麼多，不消化。”

岑歡覺得黎璟深這個人，一點人味都沒有，吃的是早餐嗎，是心里的念想，他這種人肯定理解不了。

黎璟深的手機響了，岑歡習以為常，他只要在家，就會有各種電話進來，每天有忙不完的事。

黎璟深沒接，按了掛斷。

“林棲染的電話吧。”岑歡清規律，黎璟深遲疑幾秒鐘按掛斷的，十有八九是林棲染。

“恩。”黎璟深也不遮掩，回答的坦。

岑歡心如死水，語氣平淡道“你接吧，我沒那麼計較，只要你們別太過分，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了。”

黎璟深難得一怔。

這段時間，岑歡就好像變了個人，失去了以往的鮮活，再也沒有為了不讓他出門，跑到窗戶邊要鬧自殺的時候。

是有了新目標了？這才變得這麼豁達，黎璟深想到了跟岑歡年齡相仿的周子初。

“太過分是什麼樣子，你跟我說說，我心里有個數。”黎璟深故意刺激岑歡，看能秉到什麼時候。

現在太乖順安靜，很不正常。

岑歡還真有認真的去想，“捉在床？或者說的是大庭廣眾下親熱，傳出去我面子掛不住，要離婚也要落個好點的理由，別讓人知道我是因為老公出軌，才被拋棄的，我這人要臉。”

黎璟深笑了笑問“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大庭廣眾下親熱。”

岑歡垂下眼瞼，神黯然。

黎璟深這樣的男人，面冷沉默又寡言，他難以想象，他的時候，跟人在人前接吻的樣子，他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