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江大帥被這逆子氣的都高了。

他摔了電話，怒氣沖沖地去了二姨太房里。

二姨太穿著瑰紫的真睡，見大帥突然過來，先是驚訝后是驚喜。

要知道，大帥已經多年沒往房里來了，要是兒子大了爭氣，哪還有今天的風。

“大帥…”

二姨太喜加，還沒上前兩步，就被江大帥臉鐵青‘哐當’踹門的舉給震得滿眼驚駭。

江大帥眼里的怒火要燒出來，著聲吼，“你給老子老實代！江戟跟蘇娉婷，到底怎麼回事兒！”

嚇得著脖子瞪大眼，驚懼至極。

“什…什麼怎麼…回事兒？”

江大帥怒目微瞇，“說不說！”

二姨太臉上表變幻不定，掩著嚶嚶哭起來。

“大帥您讓我說什麼呀，您不說明白我怎麼知道？唔唔三兒他打小就喜歡蘇家小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您還讓我代什麼呀？”

說到這兒，二姨太就心里氣得慌，氣得都忘了害怕了。

都是從小相識的，兒子看上蘇娉婷也沒什麼，蘇娉婷偏就非得著江升！

這事兒可給惡心了多年。

更讓心里不平的是，都是大帥的兒子，這麼好的親事，大帥就非得惦記給江升，怎麼兒子江戟就不配嗎？！彡彡訁凊

簡直心偏得沒邊兒了！

二姨太一想就氣，哭哭啼啼的，“您這又是被吹了哪門子的耳邊風，跑來我屋里撒火兒了呀？又是誰說三兒壞話了是不是？他如今剛立了功勛，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就犯了紅眼兒病，來給您上眼藥，找我們三兒不自在…”

江大帥煩了嚶嚶歪歪。

半老徐娘，拿什麼！

他嫌礙的撇開眼不看二姨太，語氣沉厲。

“你給老子在這兒腔腔，我問你，有人說江戟跟蘇家閨茍且！兩個人不清不楚早就攪合到一起，這事兒你是不是知道！”

“什麼~？！”

二姨太驚呆了，聲調兒都拐了彎兒。

江大帥眸越發沉暗。

二姨太激靈靈打了個寒，極力辯解。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三兒他多寶貝那蘇娉婷，我可都是瞧在眼里的，他不可能跟蘇娉婷胡來！他又不缺人，他怎麼敢蘇娉婷？”

二姨太瞠大了眼看著江大帥，“大帥，這是污蔑！這是造謠！”

心里明白，大帥氣的不是兒子在外胡搞人。

家里幾個爺們兒，江和江戟先頭在外頭養過多個，大帥何曾管問過。

大帥真正氣的是，蘇娉婷是他有意許給江升的，就算江升一直不喜歡，可若是江戟反倒背地里跟蘇娉婷搞在了一起。

那就是拿他江大帥當傻子了！

江大帥怒不可遏，滿眼翳地盯著二姨太。

“你給老子聽清楚了，這事兒要他媽是真的…”

他話沒說完，便甩袖轉，摔門離開。

二姨太如墜冰窖，白著臉也不睡覺了，跌跌撞撞跑出房門，要去給瀾北軍營通電話。

然后電話撥出去時，心是十分復雜的。

又害怕江戟真的瞞著這麼重要的事。

又期待這事兒是真的。

若那蘇娉婷早就跟了兒子，那還端得什麼清高架子？

蘇家的閨就了不起嗎？

沒了清白，還不照樣是個沒人要的破鞋？

二姨太掩不住眉梢眼角的興，電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你們主帥呢？讓他接我電話！”

——

江公館都因為江四爺幾句話給攪翻了天。

城北私館里，江四爺卻兒沒搭理江大帥喊他回去的話。

他摟著姰暖一夜無夢，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時，喊了姰恪上樓給姰暖看脈。

前廳的電話又撥了進來，林媽上來稟話，“四爺，是大帥夫人找您。”

江四爺淡嗯一聲，立在床邊問姰恪。

“爺先下去，暖暖若是子沒事了，可能下樓走？”

姰恪接到妹妹的視線，點頭道：

“這兩日養得還不錯，走小心些，不礙事。”

江四爺下顎微點，勾看了眼姰暖，聲線溫潤。

“爺先下去，讓們將早膳擺在院子里，你想下來就走慢些。”

他都做了決定，姰暖當然也是順著。

“好。”

江四爺下樓接電話，大帥夫人語氣有些嚴肅。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講的？當著那麼些人的面兒，你一點兒不顧及江家和蘇家的面子？蘇龔可一大早就來找你父親了！”

江四爺漫不經心，“做出丟兩家面事兒的人又不是我，您急什麼？”

大帥夫人有點氣，“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有證據？”

江四爺嗤笑，“兒子的眼睛，算不上證據？”

那就是親眼所見。

大帥夫人都有些犯惡心了，“你這孩子！這要是真的，你早怎麼不說呢！你早說了，你父親還能執迷不悟要把蘇家那個按給你？”

一想到這麼不干凈的人，竟然跟自己兒子的名聲拴在一塊兒好些年。

大帥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恨不能甩給蘇娉婷幾掌，斥一句‘不要臉’！

自己是個什麼貨不清楚，還敢死乞白賴攀扯兒子！

江四爺不以為意，“別人胡作非為，又犯不著我，我是那種說人臟事兒的？不過是眼下有些不知所謂的，十分礙眼礙事，不得不撕破臉罷了。”

他換了只手拿聽筒，回看向樓梯的方向。

姰暖穿了兒新竹綠的大袖旗袍，襯的極好，簡直冰玉骨眉眼如畫。

旗袍樣式寬松，但那肚子也已經十分明顯。

一手扶著欄桿，下樓時垂著眼看腳下，十分小心翼翼。

姰恪跟在后，林媽則側著跟在旁邊，將小姑娘護得珍寶一般。

他視線盯著那邊，角牽出笑意，還在講電話。

“真真假假，該清楚的人，早晚都會心知肚明，不過母親，別人的事兒您別管了，籌備籌備您兒子的大事兒，再等下去，孫子要落地了。”

話說的別提多吊兒郎當，大帥夫人聽得翻白眼兒，‘哐’地撂下了電話。

江四爺也不在意，挑了挑眉將聽筒下去，轉去牽姰暖。

姰暖從樓梯上下來，跟著他到庭院里用早膳。

石榴樹下是石桌石凳，樹蔭遮剛好庇下一片涼，姰恪跟著一起落座。

這還是他頭一次跟江四爺同桌用膳，起先還有些拘謹。

不過，姰暖和江四爺聊著閑話，男人話語清潤溫朗，十分平易近人和縱容的樣子，倒是令姰恪漸漸放松下來。

正吃著，就見項沖帶了兩個穿布藍衫的中年男人進了庭院。

他長闊步走到近前，低低稟話。

“四爺，花匠找來了。”

姰暖偏頭好奇的看過去，姰恪也跟著看了一眼。

江四爺卻眼皮子都沒抬，“嗯，東南角落那片，你帶他們過去。”

項沖低低應是，領著兩人往庭院東側的草坪走去。

院墻角落下，倒是還有片涼。

兩人手，很快翻起土來。

姰恪不解，“這是要干什麼？”

姰暖瞳珠流轉，視線藏在濃睫羽眼尾，看著江四爺淺淺一笑。

“要辟一片花圃，四爺說給我種花兒。”

姰恪，“……”

他不該摻和人家小兩口的黏膩。

搞得他飯菜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