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說了不就是不

夜風吹拂在耳邊，帶起了紀南喬微卷的發尾。

眼眸微瞇看著不遠京州的夜景，那個即將口而出的答案，最後還是化了否定。

“不了吧。”

紀南喬低聲道。

“霍塵，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霍塵心髒一點點收：“喬喬，真的不能再試試了嗎？”

紀南喬搖頭：“抱歉，不能了。”

霍塵心底的最後一期待徹底消失。

他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異常繁華的京州，角嘲諷的勾了勾：“是嗎？”

“紀南喬，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做的很不夠。”

“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這段時間我做的那些，你有沒有……過惻之心？”

“哪怕有一時一刻的想過，要和我複合。”

紀南喬口而出：“從未。”

“我說了不就是不。”

“你不用再問我。”

“從未”兩個字像一刺，直接紮進了霍塵的心髒。

讓他的心瞬間鮮淋漓。

“你這是報複嗎？”

他角勾著苦笑。

紀南喬麵無表，聲音被風吹著很不真切，帶著一悠遠：“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

“就算是，你也不能說什麽，不是嗎？”

“畢竟，這是你霍塵教我的。”

霍塵淡淡的點頭：“你說得對。”

“這是我活該。”

“可是紀南喬，你真的能完全抹殺掉我們四年的回憶嗎？”

紀南喬聲音嘲諷：“你指的是四年的哪些回憶？”

“是你對我不冷不熱，從來不對我解釋的回憶，還是你為了護著沈茉騙我的回憶，還是所謂訂婚宴上我媽去世的回憶？”

“如果是這些回憶的話，那抱歉，我完全沒有辦法抹殺掉。”

“不僅如此，我甚至可能會記得更加清楚。”

霍塵聲音猛地拔高好幾度，聲音冷漠到了極點：“紀南喬，這些事過不去了是嗎？”

“對！過不去了！”

紀南喬聲音異常冰冷：“就是過不去了！”

“你讓我怎麽過得去！”

“我媽死了！是在訂婚宴上被人殺害的，而你，為的準婿，你做過什麽呢霍塵？”

“是，你現在當然可以說，當時準備著出國，準備著要幫我報仇要給我善後，但是我看到過你的努力嗎？”

“或者說，你從來不跟我商量這些事，你拿我當什麽呢？”

“你口口聲聲說著想和我結婚，但實際上，你不過是需要一個乖乖聽話的妻子，以你為尊，你讓做什麽就應該做什麽。”

“但我紀南喬不是這樣的人！”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可能完全聽你的想法。”

“你說你對我好，是，確實好的，但你所謂的對我好，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養個寵逗著玩，四年前，你打心底就沒有把我們放在同等的位置，一直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我。”

“你憑什麽呢？”

“你有什麽可優越的呢？”

紀南喬緒徹底外泄，站在霍塵麵前，一字一句的控訴他的行為。

“但是話說回來，你對我的那些好，我用那個孩子已經償還過了，如果你覺得不夠，四年前那次，我也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和我媽媽的命，還有孩子的命，足夠償還你了嗎？”

“如果不夠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反正這條命我也不是很在意，你想要的話，隨時拿去。”

霍塵一臉失的看著。

“紀南喬，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紀南喬反相譏：“是啊，不過是從一個聽話的洋娃娃變了有意識的人，怎麽？你現在覺得我失去你的控製了，你就不了是嗎？”

“那你以後得慢慢習慣，我以後可能還會變本加厲。”

“而且，我不過是用你對我的方式來對你，你怎麽就破防了呢？”

霍塵站直，眼神淡淡的看著：“我們不要吵架了。”

“我送你回去吧。”

紀南喬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係好安全帶一聲不吭。

霍塵回到駕駛位，啟車子下山。

車上安靜的出奇，紀南喬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眼角有淚閃過。

車子一路行駛到紀南喬住的小區樓下，推開車門下車時，霍塵攥住的手腕。

他眼神瑟，整個人頹廢到了極點。

“喬喬。”

“求你，別這樣。”

紀南喬甩開他的手，神冷漠：“抱歉。”

“我現在沒有任何興趣談。”

“尤其是和你。”

話落，推開車門利落的離開。

霍塵坐在車裏看著的背影，心痛的覺遍布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

紀南喬踩著高跟鞋走在路上，忽然想起，霍塵的後背還著傷。

又轉走了回去。

霍塵看到去而複返，心底再次燃起了希。

他快速推開車門下車，傾將紀南喬抱進懷裏：“喬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對不對。”

紀南喬推開他：“霍塵，你上還有傷，待會回醫院吧。”

“小心傷口別染了。”

霍塵眼神逐漸被失吞沒。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薄抿得深，周裹挾著一層悲傷的氣息。

“喬喬，既然不我，為什麽還要關心我？”

紀南喬秀眉蹙：“這是兩碼事。”

“關心你和你，並不衝突。”

“更何況，你是因為我的傷。”

霍塵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行，我明白了。”

“那你回去吧。”

“我去不去醫院，是我的事。”

紀南喬點頭：“好，那隨你。”

多餘的話紀南喬也不想說了，轉直接走人。

霍塵依依不舍的看著的背影，心痛再次遍布全。

為什麽，他明明就是能覺到的意，卻老是說不他、不想和他複合呢？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霍塵瞬間明白了一切。

所以，這是在用四年前他犯下的錯誤來懲罰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認了。

四年的時間，很多事都變了，但是時間卻將他對的，沉澱的愈發深刻。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樣的，但如果他的未來沒有紀南喬的參與，那將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