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陸塵卿喜歡一個人，一個人是怎麽樣的，當初徐書凝之所以會恃寵而驕，敢到麵前來撒野炫耀，全是陸塵卿給的資本。

所以，即便醒來後的他對的態度有所改變，辛願也不曾去奢過什麽。

同樣，對他也做不到坦和自然接。

他們誰也不欠誰的。

“我和徐書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

陸塵卿了，發現在的一聲聲質問下，隻能蒼白無力的解釋他和徐書凝現在的關係。

可隻是什麽呢？

隻是心疼的遭遇，心疼的境，想單純幫。

思及此，他再次噤了聲，注視著冷漠的神，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辛願從來沒去糾結過他和徐書凝現在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在那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裏，都可以不在乎，那現在關係結束了，那就更沒必要去探究真相如何了。

淡聲道，“我們這段婚姻雖然不盡人意，走到這一步，其實早就有所預料的。陸家在豪門圈子裏份特殊，要想瞞住我們分開的消息幾乎沒有可能，你們陸家可以公布我們結束的事實。但結束的理由，你自己好好斟酌，你應該也不希把局麵弄得太難看了吧？更不想牽連到你認為很無辜的徐書凝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塵卿不可思議地看著。

辛願反問，“你認為這是在威脅？”

陸塵卿擰眉，“你還是不信我和徐書凝之間是清白的。我是真的……”

“喜歡一個人，是從心疼開始的。”

涼聲打斷他的辯解。

陸塵卿微愣，怔鬆片刻，“那你呢？還喜歡陸時凜嗎？”

辛願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更沒想到自己對於這個問題，心裏明明有個很模糊的答案，可卻答不上來。

“陸塵卿，我們之間的問題，無關任何人，不論是陸時凜，還是徐書凝。”

選擇避開了這個問題，“沒有基礎的可以培養，可有隔閡的兩顆心，是靠不攏的，頂多……維持表麵的平和相。”

言下之意是，讓我和你做一個相敬如賓的表麵夫妻，沒問題，可付出真心，做不到。

“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那晚……和你道歉，表明心意……”

他神染上幾分落寞，聲音也輕了下去。

可他那些話是真的，對辛願所展現出來的態度也都是真的。

他的喜歡，是所有人和所有都可以隨意質疑的。

而辛願需要的隻是那獨一份的偏罷了。

像當初他給徐書凝那樣的偏一樣。

但他給不了。

靜謐的廊道裏忽然傳出開電梯門的聲音，隨後一道穩健的皮鞋聲踏至而來。

辛願尋聲微微側首抬眸，就看一筆直西裝的覃放正拎著一個高檔服裝品牌logo袋走過來。

微愣，“你……怎麽來了？”

覃放的臉上做出了恰當好的驚詫，隨後頷首打招呼，“辛小姐，四爺。我來給總裁送服……沒想到四爺也在……”

“……”

什麽沒想到四爺也在？

辛願咧出一個剛剛好的弧度，眼裏充滿質問和威脅：你存心來搗的是吧？

覃放很無辜，眼看著陸塵卿的臉黑下去了，他又解釋道，“是總裁給我發消息說，沒服換，所以才……”

解釋得很好，下次別再解釋了。

“陸時凜在你這裏？”

陸塵卿淩厲的目掃到臉上。

話音剛落，穿著浴袍的陸時凜大大方方從裏麵走出來。

這次還心的將腰帶係上了，將那些曖昧的痕跡全都遮住了。

辛願滿臉的不解和疑，那眼睛裏蘊含的‘你是不是有病’等罵人的髒話都溢於言表。

陸時凜卻視若無睹的越過他倆，接過覃放手中的袋子，還順便吩咐了幾句有關工作上的安排。

等回收到辛願的死亡凝視時，他攤手，“你們繼續談，我隻拿個服。”

“……”

辛願要被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態度氣死了。

“你們是什麽時候的事？”

陸塵卿一臉駭地瞪著陸時凜，冷沉的出聲質問。

陸時凜的穿著更是狠狠刺痛了他的雙眼，他攥雙拳，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所以，那天機場被拍的也是真的。辛願，你剛剛口口聲聲說和他沒關係？那現在是什麽？”

“其實那些都不過是你的借口，你隻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將你們倆的關係攤到明麵上，你們還要不要臉，又把我當什麽了？”

“嘖，四弟，這話就不對了。”

陸時凜散漫地靠在鞋櫃上，語氣淡漠，卻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輕狂，“先不說你倆關係結束了，和誰在一起你無權幹涉。”

“你這一邊養著自己白月在家裏，一邊又去限製連證都沒領的名義妻子，沒這個道理吧？”

他笑著，就已經把嘲弄和譏諷現得淋漓盡致了。

“我和徐書凝本不是……”

“哦，清院不是你重新裝修的新房嗎？都沒搬進去，就又讓徐書凝先嚐了鮮？先是慕凝院，後是清院，四弟可真會玩”

“……隻在裏麵住了一天。”

陸塵卿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許是辛願也在場，他立即就慌了。

因為剛開始沒找到合適的住所，他就讓徐書凝在清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讓小劉把帶去別的地方了。

可這樣的慌僅維持了一瞬，就被憤怒再次覆蓋住。

“你又能明磊落到哪裏去？就算沒和我領證，那也是你名義上的弟妹，你自己有未婚妻，還有一個……”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他眸一凜。

“你那個什麽所謂的‘興小姐’本就是你這個‘辛’對吧？你們兩個早在我昏迷醒來之前就已經背著我在一起了。”

“嗬，好啊，好啊，辛願，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厲害，還是真賤了。你這麽決絕不留麵地踢開我，是因為他取消了和湯清寧的婚約，給了你承諾？”

陸塵卿就是這樣，失憶過後的他，會溫潤一些，也會反省愧疚，甚至哄。

但有些東西就是刻在骨子裏的，即便是失憶，也無法改變。

比如，給所有事都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將他本存在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鍋全讓一個人背了。

陸時凜眼眸一暗，一腳踢在他椅的扶手上，攏著一寒氣，迫的凝視著他，薄涼的語調充滿威脅和警告，“是個好東西，四弟可別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