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第31頁
“可是……”
“你跟別人客氣就算了蓁蓁,還要跟我客氣嘛。”程錦不由分說地拉著進去。
一餐飯吃完,離晚上上課只剩一小時,葉蓁自己坐地鐵回學校,程錦則另約了朋友在外面玩。
先回寢室,推開門一片黑暗,葉蓁以為寢室里沒人,抬手按開門邊的燈,線亮起后嚇了一大跳。
梁從音竟然在寢室里,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抱著膝蓋,雙手疊撐著下向窗外發呆。
“阿音?”
聽到聲音,梁從音回神,松開手看過來,有些怔然的神:“蓁蓁,你回來了。”
“你怎麼了,怎麼不開燈?”
“我沒事。”梁從音搖搖頭。
葉蓁注視著的神,片刻,只是輕聲問:“你吃飯了嗎?”
梁從音一怔,隨后臉上泛起一微苦的笑:“蓁蓁,幸好回來的是你,要是阿錦在,恐怕又要挖苦我了。”
葉蓁在自己桌前坐下,拉開屜看到一顆太妃榛果糖,拿出來遞給梁從音:“要吃糖嗎?”
說出這句話之后,忽然一頓,腦海中閃過不久之前梨花樹下,秦既南遞過來的巧克力,還有他問的那一句“不開心嗎?”
梁從音接過糖,剝開糖紙放進里,葉蓁也隨之回神。
“謝謝。”梁從音整理了下頭發,又恢復平時溫的笑容。
“沒關系。”
“你不好奇我這樣的原因嗎?”梁從音突兀問道。
葉蓁靠著椅背回頭:“你愿意說嗎?”
梁從音咀嚼著太妃糖笑:“蓁蓁,我有時候覺得你對周圍人都很冷漠,但有時候又覺得你好善良,你好像沒有什麼在乎的東西。”
葉蓁笑了笑:“你不如直接說我沒有主見。”
“我沒有那個意思。”梁從音凝視著,“其實你清醒也悉,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心有阻礙罷了。”
葉蓁笑容漸淡,片刻后,很平靜地岔開話題:“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還能因為什麼。”梁從音自嘲,“你忘了阿錦說過,男緒都是被對方縱的。”
“因為沈如澈。”
梁從音不置可否。
就在此時葉蓁的鬧鐘叮鈴鈴響起,是為了提醒自己上課設置的。梁從音聽見聲音回神:“你是不是要去上課,快去吧。我不想為那種把室友當緒垃圾桶的人。”
葉蓁的確快來不及了,只好沖梁從音點點頭,額外留下一句讓記得吃飯。
踩著打鈴的點進教室,教室燈還沒關,人數寥寥無幾,一眼過去,并沒有悉的影。
葉蓁坐到自己平日習慣坐的老位置,放下帆布包去走廊盡頭接熱水。
回來時教室已經漆黑一片,只剩黑板后的屏幕閃爍著瑩瑩綠。
的座位旁也依舊空著,沒有出現那個懶懶散散的影。
葉蓁安靜地看完了一整部《鋼琴家》。
電影放完一節課也結束,教授在講臺上提示大家說按照學校要求下節課要點名,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要在場的通知到自己平時逃課的同學們。
周末孟書華被學校派去南城的大學流出差,葉蓁難得可以不回家,周六上午放松地在寢室躺到十點。
程錦一覺醒來,拉開窗簾,看到還在,人都驚呆了:“蓁蓁,你怎麼還在床上?”
“我不能在床上嗎?”葉蓁慢吞吞地扭頭,兩張床隔空對話。
“那倒不是……只是我從來沒見過你睡懶覺。平時周六我這個點醒就我一人了,剛才差點覺得是見鬼了。”
“不是見鬼,是見我了。”葉蓁打了個哈欠,覺得躺得有些腰酸背痛,索坐起來,“阿音說中午回來,問要不要幫你從食堂帶個飯。”
“不要。”程錦別開臉,“我待會兒跟你去食堂吃。”
上的被子順著睡落,葉蓁“哦”了一聲:“可是我讓幫我帶飯了。”
程錦瞬間瞪大眼睛。
周六一整天,葉蓁都窩在宿舍吃零食看書,中途程錦過來的額頭:“親的,你是發燒了還是發瘋了。”
葉蓁面無表地讓松手。
直到周日中午,才舍得離開宿舍,去食堂吃了飯,而后照例去圖書館整理書籍。
到圖書館時,值班的林老師也剛到,見到神微微驚訝:“你今天神看上去不錯的。”
“是嗎老師。”葉蓁轉對著玻璃的反看了一眼,并沒看出差別,“也許是因為周六休息得好。”
“比以前有生氣很多。”林老師從值班臺后推出小推車,“不過上周借書的人也很多,今天的工作量有點大。”
“沒關系。”葉蓁笑笑。
小推車上積著比以往更多的被借閱書籍,葉蓁很有耐心,從最上面的書開始,按照書號去找書架,將它們一本本書歸原位。
圖書館靜悄悄的,偶有翻書與鋼筆劃過紙張的白噪音。
滾無聲過地面,葉蓁來到外文散文的書架前,小推車上第一層的書還剩下一本,是加繆的《反抗者》,墨綠書皮十分致漂亮,拿起來隨手翻了幾頁,隨后對著書脊上著的序號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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