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第189頁
葉蓁回神,慢慢搖頭。
一直到晚上回家,進了門,才踮腳勾上男人的脖子,輕聲問:“那時候,你難過嗎?”
“什麼時候?”
“你去世的時候。”
秦既南扶著的腰,沒想到還在惦記這件事,垂眼抵著的額笑了下:“心疼我嗎?”
葉蓁不說話。
他手指圈住潔的手腕,微微挲,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送你的鐲子呢?”
“嗯?”葉蓁抬眸。
那個鐲子,被收了起來,而今重新找出來,還是那樣瑩潤的漂亮,質地通。
葉蓁從屜中取出來,轉,秦既南握著的手腕,慢慢幫戴上去。
玉鐲華斂,更顯得手腕吹彈可破。
抬頭,看到秦既南凝視著鐲子,眸沉靜。
“蓁蓁。”他輕聲說,“這個玉鐲是我送給你的。”
葉蓁愣住。
秦既南抵著手腕上那塊骨頭細細挲。
張了張,腦海霎時有些空白,心下一片震驚。
秦既南了的臉:“其實當年就想給你的,想跟你求婚,只是沒來得及,也沒來得及讓我見上你一面。”
葉蓁睫微,指尖在男人手里變得冰涼,被握著,他俯,抱著,閉上眼。
“秦既南……”葉蓁嗓音艱。
“嗯。”他說,“蓁蓁,你戴上它,我就沒有憾了。”
怎麼會沒有呢,他們之間,明明還有好多好多憾。
“對不起。”葉蓁閉睫,手回抱男人。
想到那枚求婚戒指,錯過的,何止是一枚戒指。
“你沒有對不起我。”秦既南偏眸,聲音有點啞,“蓁蓁,不要說對不起。”
是他對不起,秦家毀了的人生,原本該一生幸福無憂。
那些年,罪惡在他心里麻麻。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面對。
后來再見,再多的緒都在頃刻間被拋之腦后,思念一旦開閘,他做不到不去找。
葉蓁眼尾泛紅,心里泛起一串又一串酸脹的氣泡。
第一次,真真切切后悔起當年的選擇。
“秦既南。”葉蓁聲音有點。
“我在。”秦既南低頭。
與他十指相扣,睜開眼,仰頭,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還記得當年分手后,你問我的問題嗎?”
他問恨他嗎,說不恨,他又問他嗎,留給他的只有沉默。
“我現在回答你。”葉蓁輕聲,一字一句,“你是我做過最容易的事。”
第72章
周三, 葉蓁去北城跟工廠的打板進度,工作結束后的當晚,回了家, 和媽媽一起吃飯。
孟書遠也在, 他廚藝好,親自下廚, 端出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
“嘗嘗舅舅燒的排骨。”孟書遠笑著給夾一塊, “你和你表姐上次回江遠,外公外公怎麼樣?”
“外公外婆都好的。”葉蓁喝了一口鯽魚湯,湯底鮮得不得了,抬手扎自己的頭發, “外婆還給表姐介紹了個博士。”
“你表姐愿意相親?”
“不愿意,外婆見了, 不過表姐好像也不討厭宋博士。”
孟書遠打小溺兒, 也導致孟不聽他的話,現在有人替他心,他瞬間來了神:“姓宋?人怎麼樣?”
葉蓁回憶了下:“好像宋承逸,外公從前部下的兒子。今年剛博士畢業回國, 人好像是有禮貌的。”
孟書遠高興得筷子都放下了, 要去被孟打電話, 被葉蓁攔下:“舅舅, 表姐還沒明說喜不喜歡人家呢,你別激。”
孟書華在旁邊盛了碗湯, 平平靜靜地說:“改天讓你表姐帶回來見見。”
“不,急不來。”孟書遠理智下來, “讓自己先相相。”
“對。”葉蓁順利安下舅舅,“回頭我幫您問問表姐。”
孟書遠點點頭, 隨即又問了一句:“蓁蓁,你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怎麼了舅舅。”
“不忙的話——”
“大哥!”孟書華陡然出聲,制止了孟書遠接下來的話。
“怎麼了?”葉蓁疑。
“沒什麼事。”孟書遠言又止,又擺了擺手笑道,“就是你和你表姐都在南城工作,我和你媽都惦記的,有空周末多回來看看你媽。”
“別聽你舅舅的。”孟書華平聲說,“你把工作做好就行。”
一頓飯結束,葉蓁主承擔起刷碗的任務,清理完剩菜,打開水龍頭,剛戴上手套,卻發現洗潔瓶子空了。
于是只能摘下手套,想去問問孟書華家里有沒有新的洗潔。
孟書華臥室的門半掩著,葉蓁剛走過去,就聽到里面低的孟書遠的聲音:“蓁蓁工作又不忙,你干嘛不讓陪你做手?”
“一個小手而已,用不著陪。”孟書華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大哥,你不要多。”
“我多?書華,蓁蓁是你親兒,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當年都和秦家那個男生分開了,你還不滿意嗎,還要跟母隔閡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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