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覺得自己像個陀螺，一刻不停。

周一至周五早上八點半出門，出門前要把豆豆口糧準備好，中午回家吃飯順便喂，如果有剩就出來存好，沒有的話豆豆下午只能吃一兩頓配方，等聞依回家後才能吃上新鮮的。

晚上豆豆一般要吃三四次，聞依也就得醒三四次，喂完直接倒頭就睡。

秦南山也開始上班，工作日豆豆跟請來的月嫂一起睡，豆豆醒了才會來敲門，周末和爸爸媽媽一起睡，秦南山負責照顧寶寶。

兩個星期後聞依開始去月子中心做産康項目，只能周六去，有時周日也得去，本沒有真正休息時間。

月子中心也還有些寶寶游泳課程與親子課程，有時候一家三口會一起去，抵達之後秦南山和豆豆去游泳，去做産康，這天結束得早，三人中午上面，一起回家。

聞依抱著豆豆坐後排，剛游完泳的寶寶格外興，睜著大眼看，不吵不鬧。

聞依額頭，溫說：“我們秦壹壹小朋友怎麽這麽乖呀。”

駕駛座上男人接話：“是，護士們都說跟其他孩子比起來豆豆很乖巧。”

這個小姑娘每一天都在給驚喜，平時安靜得過分，爺爺都誇將來一定是個文靜孩，可只有爸爸媽媽知道，多有勁，抓人多疼。

聞依點點鼻子，輕輕笑：“就是不跟你爸你媽見外是吧。”

豆豆很喜歡媽媽的，咧開，漾出笑容，嘟嘟的臉頰竟然現出兩個小小梨渦！

聞依一喜，跟秦南山分這個發現，“我和你都沒有梨渦，豆豆居然有！”

秦南山：“豆豆笑，也許是天生的。”

第一次發現豆豆笑是住月子，很多晚睡著都會出微笑，聞依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後來才知道新生兒睡著時的笑容是反微笑，月嫂說是寶寶因為吃飽，緒安穩心到愉悅。

出了月子，豆豆開始有意識發出笑容，在家人逗時，在爸爸媽媽時，笑容越來越燦爛，從此文靜豆豆變笑豆豆。

聞依慨：“小孩真是長得太快，你還記得剛出生時的樣子嗎，小小一個脆弱得不像話，現在我覺長大了一圈。”

“一圈不至于，但是確實長得快，睡覺喝都是在長。”等紅燈，秦南山回頭，“今天訓練怎麽樣？”

聞依還在逗豆豆，隨口說：“好啊。”

過幾秒擡頭，含笑去，“你關心這個做什麽？”

秦南山看懂眼裏曖昧，“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你才多想。”

早過了産褥期，盆底修複也做完兩個療程，可以同房，剛剛上課老師還提到這個，讓頻率不要太頻繁，時間不要太久，也不用害怕，順其自然來。

聞依騙他說：“還不行，再等等噢爸爸。”

秦南山真沒想這個，但沒多解釋，綠燈結束，啓車子。

難得有個周末，聞依想好好休息，到家哺完後把寶寶給月嫂和宣英，打算著上樓睡午覺。

還沒睡，秦南山推門，換了服上床，再抱過來，聞依翻進他懷裏，迷迷糊糊說著話：“怎麽上來了？豆豆睡了？”

“嗯，剛剛睡著。”秦南山把頭枕上自己胳膊，調整好舒服位置，“陪你睡一會。”

“還說不想。”

秦南山低笑，只好說：“想。”

“忍著吧你，我要睡覺。”

“好。”

夏日悄然離去，初秋的風涼爽溫，吹窗簾，日忽明忽暗。

聞依這一覺睡得，再次醒來旁無人，拿過手機一看，四點一刻，睡了足足三個小時。

腦子有些懵，看了會天花板才漸漸清醒，樓下歡聲笑語傳耳朵。

聞依心裏惦記著沒喝的豆豆，不再賴床。

一家人都在，抱著孩子的宣英聽見靜回頭，然後模樣驚喜跟豆豆說話：“呀，我們媽媽醒啦。”

聞依抿笑，好像自從豆豆來到這個世界，無論老小，大家都變得可起來，就連嚴肅的秦恒和豆豆說話也都聲氣，模擬孩子語氣。

過去接了孩子到書房哺，豆豆是真，吃得又急又兇，十幾分鐘吃飽，聞依低頭一看，腫了。

但懷裏吃飽的小孩沖笑得開心，一點讓人生不起氣。

重新回到客廳，宣英把孩子抱走，上還在說著話：“談了就帶回家來看看，我們還能吃了他不。”

聞依坐到秦南山邊，一下沒明白發生什麽，秦南山握過手，再朝對面秦西揚揚下。

瞬間懂了，靠上邊人肩膀，聽他們說。

秦西臉上：“哪有人談一個月就把人領回家的，媽你這也太急，嚇到人怎麽辦。”

“一起吃個飯就能把人嚇到了？怎麽，他沒打算過以後啊，就想玩玩？”宣英低頭跟豆豆說：“豆豆可別學你姑姑，知道不？”

秦西爭辯，“媽你這麽說，我要是現在去他家你怎麽想？你同意嗎？”

宣英一氣：“你這孩子，男孩和孩能一樣嗎？”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我也沒讓他不來見你們，反正再等等，現在太早。”

“隨你，別摔倒了回來找我哭。”

“媽，我快24了！”

宣英好笑，又跟豆豆說話，“喲，姑姑24了，翅膀了，真是了不起。”

秦西無語。

聞依在旁邊聽明白，話，“西西，你這男朋友是你同事？多大？”

“嗯，我們不在同一個部門，他比我大五歲。”

宣英一聽又氣急，“大這麽多？”

秦西：“五歲哪裏多啦，媽你不要太古板。”

“照片給我看看。”

“不給，我談又不是只看臉，媽你放心好了，我是年人，有獨立、清醒思考的能力。”

宣英看幾眼，最終無奈道：“反正你自己注意些，保護好自己。”

“知道知道。”

聞依擡頭看一眼秦南山，男人眼裏也有些擔憂，他手心，秦南山低頭看來，給了個安眼神。

吃完晚飯聞依去到小姑子房間，準備和聊一聊，秦西格大大咧咧，經歷沒多，雖說現代社會被騙概率小，但不是沒有，作為家人有必要了解況。

秦西一見，忙給人讓出一半床位置，聞依坐下來，先說：“爸媽和你哥不知道我來，別多想。”

“我知道，我也明白媽意思，但是我就是煩，談個而已，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聞依笑笑，拿出多年與人打道經驗，打開話題：“跟嫂子說說，他是怎麽樣一個人？”

臉上隨即出甜，“他格好的，對我也好，會每天給我買早餐，不重樣的早餐，還會時不時準備一些小驚喜，很溫也很善良，家裏養了只小貓咪，非常可，他說要帶我去看。”

聞依眉心輕皺，“去他家？他跟家人住嗎？”

“對呀，他不和家人住，自己租的房子。”

聞依眉頭擰更深，“他現在什麽崗位，家裏做什麽的？”

秦西不像下午時抗拒，有問有答：“他是我們産品部經理，家裏我不太清楚，我覺得我們才在一起不久，不好問這些問得太詳細。”

聞依深吸一口氣，想了會，用開玩笑語氣說：“那他今年不是29了？和你哥一樣大，沒結過婚吧？”

秦西驚訝，“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結過婚。”

聞依繼續笑：“我就問問，我們公司以前就有個因為家庭暴力離婚，又仗著自己有點姿騙小姑娘說自己是頭婚的，真是嚇人噢。”

秦西一怔，接著搖頭說：“不會不會，我們一個公司的，他結沒結過婚我還能不知道啊。”

聞依不再往下說，拉過手，把宣英沒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明說：“西西，男人和人不一樣，男人覺得確認關系就等同于可以一起睡覺，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雖然說現在社會開放，但我和媽媽還是希你能夠確認這是一個值得信賴并且真心相的人之後再出自己，并且注意安全，保護自己。”

“我和你哥是反面例子，但是我們從高中起相識，知道對方是怎樣一個人，起碼不會騙財騙，你能理解嗎？”

秦西懵懵，聽得明白，迷茫擡起眼看聞依：“嫂子......他約我明天去他家看他的貓。”

這一招也給聞依幹懵，對方是好人是壞人其實不清楚，如果一昧把人家當壞人也許會錯過一段，聞依只能說：“你自己做決定。”

“嗯。”

回到臥室，聞依給秦南山說了這事，秦南山也蹙起眉，好半晌，自我安并安：“西西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但願是了，聞依走向櫃，順口問：“你洗澡了沒？”

“洗了。”

“豆豆呢？”

“剛剛去看過，在月嫂那邊睡了。”

“嗯。”

聞依剛準備找睡，想起什麽，撤回手，轉頭問：“你今晚要做什麽？”

秦南山把頭發的巾掛好，說：“還有點工作，你先睡。”

“......”聞依本來打算做點什麽的，但時隔好幾月一下不知怎麽開這個頭，只遲疑了十幾秒，人已經關上門出去。

心裏輕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忍。

正好自己也有點工作沒理完，洗完澡聞依抱了筆記本坐床上幹活。

戰略部任務一項接一項，生産前數據模型已經搭建好，近一個月開始運用到研發和銷售中，初見效，李薇很滿意，接著布置下國競品分析的新工作，一個月給出報告并針對制定優化方案。

聞依上個星期已經分好工，讓部門同事每周五下班前彙報工作進展，現在打開郵箱，十幾封未讀郵件。

一工作起來就心無旁騖，直到秦南山把了的孩子抱進來。

小豆豆三四個小時吃一次，這會剛好到點吃飯，聞依關了電腦放好，接過孩子。

過了會，吩咐旁邊男人：“我想喝點水，熱的。”

秦南山下樓倒水，再上來時手裏還有一碗鯽魚湯，聞依撇：“這麽晚了還喝啊？”

豆豆吃得多，母不太夠，月嫂每天開單子去買菜，各種催湯都安排上，聞依現在一聞到魚湯就有些反胃。

“媽說還剩一點，不喝浪費。”

“我不想喝......”聞依咧一笑：“你喝了。”

秦南山沒勸，把這最後一碗湯喝完。

豆豆吃一會吃飽，秦南山把小人抱到旁邊嬰兒床上，聞依這才想起來今天周末，寶寶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的日子。

委屈了聲：“秦南山......”

可惜男人并沒有理，關燈上床，拉被子，躺下，“睡吧，等會豆豆又得醒了。”

“噢。”

聞依扭頭看看床邊睡的寶寶，嘆一聲氣，下還可以的。

半夜一點，豆豆醒了，聞依起來喂，喂完睡過去。

四點又醒，又喂。

七點，豆豆像個準點鬧鐘，再一次把人從清夢中擾醒。

喂了兩個月，聞依已經習慣自然，只是醒來後沒有再睡的倦意，盯著那個抱孩子溫哄的男人看了會，然後出聲：“青姐應該醒了，你把孩子抱過去給吧。”

秦南山點點頭，要出門，聞依把人喊住：“記得回來。”

男人回頭看一眼，但沒多想，應下。

七八分鐘，秦南山依約返回，聞依靠在床頭看手機等，他問：“還睡嗎？”

聞依熄滅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拍拍旁邊位置，秦南山掀開被子靠近。

聞依問：“你有沒有覺得我現在上有什麽味道？”

不止上，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淡淡的香味，秦南山以為不喜歡，安道：“你現在哺期，自然有味道。”

聞依沒有不喜歡，這是孩子的香味，是和豆豆的親連接，眨眼笑：“你再聞聞。”

男人聽話靠近，像個小狗狗聞了聞，隨後一擡眸，對上人深深目，他看懂，結微滾，“聞依......”

聞依移位置坐到他上，手環過他脖子，這是最喜歡的姿勢，開口語氣：“老婆。”

“老婆。”

近，細聲問：“想不想？”

“這個點，是不是不合適。”

“哪個點都不合適，想要的時候最合適。”聞依親親他角，一即離，“孩子剛吃完，月嫂三四個小時不會過來，今天周日，爸媽也不會來早起。”

再著他耳朵說：“我們小聲點，好不好？”

秦南山氣息不穩，仍拼命著，“不是說還不可以嗎？”

“我騙你的，可以了。”

男人眸漸漸晦暗，目下移，落在上，幾秒，移開，先把床頭枕頭豎好，作慢條斯理，一點不著急。

然後手穿過秀發，將人扣近，親吻，不再滿足于瓣間，男人撬開齒關，輕巧。

孕晚期到産後親過無數回，但都知道做不了什麽，所以克制，沒有哪一次像此刻，秦南山如同剛放出籠的獅子，面對食時先一，嗅一嗅，接著撕扯啃咬，一發不可收拾。

聞依逐漸力，他將人至床上，枕頭位置剛剛好。

初秋，溫度適宜，床上只有一張薄被，眼下卻礙事，不知被誰踢至床尾。

親得有點兇。

聞依招架不住，低訴兩聲，秦南山沒松，撲在臉上的氣息沉沉。

室緩緩升溫，有盛夏之勢，燥熱日與傾盆大雨同時來臨。

……

聞依平衡不好，所以一直不喜歡坐船，不喜歡搖搖晃晃的覺，亦如當下，腦子昏昏沉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倒。

七點多，家人起床，門外響起靜，宣英說話聲清晰可聞。

聞依剛歇一會的再次被堵住，男人舌侵占，吞掉所有嗚咽。

心裏後悔，果然不該選在這個時間點。

下一次回彙景新城那邊吧，三四個小時，應該夠了。

又迷迷糊糊想，這是第二回吧？是第二回呀，他怎麽經百戰似的。

“秦南山......”

“嗯。”

聞依一，“老公......”

“小點聲，乖。”

八點半，秦南山收拾好下樓，宣英幾人早已吃過早餐，豆豆也醒了，陪著爺爺玩。

宣英說：“依依呢，起來吃早飯了。”

男人自然在飯桌邊坐下，嗓音含著抹若有若無的滿足，“還在睡。”

“那怎麽行，吃了早飯再睡。”

“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