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吃完晚飯秦南山準備給夏天洗澡，這是一項巨大工程。

秦西在客廳玩游戲，秦恒和宣英湊一塊說話，電視裏春節聯歡晚會熱熱鬧鬧。

過了會，桌面上手機亮起，宣英朝裏喊一聲，“南山，微信消息。”

秦南山：“誰？”

宣英拿起來看一眼，“有人加你。”

“不用管。”

秦南山正準備給夏天吹幹發，吹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關掉電源，拍拍夏天安，出去。

“媽，您去幫夏天吹一下。”

邊說著邊拿過手機，解鎖進微信。

【聞依申請添加你為好友。】

聞依頭像是自己，笑容燦爛的生活照，名字也是自己名字，秦南山在原地怔了一會，拿著手機回房間。

他猶豫幾分鐘，通過。

那邊立即發來消息：【初五同學聚會，你要不要來？】

秦南山看著這幹癟沒有緒一行字，輕輕笑了聲，打字回複：【去。】

聞依：【好，晚點發你地址。】

之後再也沒有消息。

秦南山坐在床頭，盯著對話框看，良久，手指不控制點開頭像，再點開朋友圈，朋友圈大多是工作容分，中間夾雜著些日常生活。

然後翻到11月7日這天，秦南山指尖一頓。

他不會忘記這一天，切出去看日歷確認，果然是立冬。

他再次切回微信，可剛剛還看見的朋友圈這會忽然消失，其他還在，唯獨這條消失。

他皺皺眉，退出朋友圈重新進去，依然沒有。

秦南山出門，秦西剛巧打完一局游戲，他問：“西西，為什麽朋友圈會消失？”

秦西懵，“什麽朋友圈？你的還是別人的？”

“別人的......”

“噢，那就是對方刪了唄，或者設置了權限，不讓別人看見。”

秦南山沉默，不再問。

那邊吹得差不多的宣英出來，正好逮住人，“前幾天張姨過來，說要給你介紹個姑娘，我看條件不錯，你去見見。”

秦南山擰起眉心，“媽。”

“媽什麽媽，你這多大年紀，沒讓你結婚，總得談吧？靠你自己找不到，相親你不許給我拒絕。”宣英板起臉，態度很是強，“孩本地人，長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強，不是教育系統的。”

說到這裏宣英補充說：“以前給你介紹那麽多老師博士你不要，我和你爸的學生你也不要，程副的兒你都看不上，這次我專門說了，不要當老師的，我倒要看看你挑什麽挑。”

這次的孩聽說格比較強勢，張姨還擔心太過強勢的孩南山不喜歡，但宣英一聽高興不行，強勢才好呢，南山這誰都能拿的子就該有人管著他。

秦南山：“......”

宣英繼續介紹孩：“我沒問太多，不過聽說做的醫藥行業相關，很是優秀，你張姨說了，人家年終獎抵你一年工資，雖然說咱們家也不差錢，但聰明漂亮能幹的孩誰不稀罕。”

醫藥行業......秦南山幾分鐘前看的朋友圈亦是醫藥行業最新研發與新聞。

男人眉眼間松，宣英捕捉到，立即說：“那就這樣，我跟你張姨說說，你們兩個孩子見一面。”

宣英苦口婆心勸：“就見見，要是實在不合眼緣就算了，媽也不你見了人要怎麽怎麽樣，咱們先去見見，行嗎？人家孩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約好了？”

沒約呢，宣英怕他拒絕，說謊：“約好了，時間地點我晚些發你。”

秦南山思考半晌，頷首應下。

同學聚會在初五，這會該走的親戚都走得差不多，來參加聚會的也都是自願原則，大家見了面輕松聊著天，沒什麽力。

聞依來得早，喬恩也早早來陪，倆人坐一塊說話。

喬恩十分驚訝，“秦南山真來啊？”

過去幾年雖然說同學聚會不多，但這位學霸可是一次沒來過，除夕那天進群，說要來，還熱在群裏聊了幾句，可不讓人大跌眼鏡？

聞依表無奈，“真來。”

誰知道這人什麽風，一點不猶豫，他們那種人不應該清高自持嗎？怎麽會下凡來參加凡人聚餐？

要是沒有三個月前那一場一點意見沒有，并且舉雙手歡迎他的到來，可偏偏有了那一夜，現在人還沒到，聞依已經尷尬到腳趾蜷地。

三個月以來第一次後悔，當時就不該心上頭把人家睡了，誰能想到現在還會有集？

聞依狠狠自己虎口，讓自己清醒點，聰明了二十多年，怎麽就幹這麽一件糊塗事，真是腸子都悔青。

看看手機，猶豫要不要給他發消息讓他裝作不認識自己，也不要提起那晚，可又覺得多此一舉，也許人家什麽都不記得了呢？自作多什麽。

邊人忽然深深嘆一口氣，喬恩看過來，“怎麽了你，好好的嘆什麽氣。”

“你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喬恩還沒問完，“我聽跟他一起念A大的同學說，人家現在長得可帥了，年輕帥氣清貴，一點不符合數學教授的刻板印象。你見過嗎？”

“......”聞依不知該怎麽回答，見過，怎麽沒見過，坦誠相見了都，全上下見得。

人嘛帥是帥，不然也不會被生理蒙眼，其他地方……嗯……也很優秀……居然還有腹！！

喬恩：“我聽小陳說他還沒結婚，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朋友，這次人家一來，估計是咱們班未婚同學的搶手香餑餑。”

“沒有。”

喬恩一時沒反應，轉頭看，“沒有什麽？”

聞依：“我說，沒有朋友。”

“哦哦。”三秒後，喬恩恍然大悟，“哇聞依你這麽關注人家幹什麽，你喜歡這一款啊？他也是你眼裏的香餑餑？”

聞依小小翻了個白眼，“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喬恩曖昧撞撞肩膀，“這樣一個十佳老公，咱們班長就不想拿下？憑你的貌，這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有同學進來，聞依站起，不跟科打諢，鄭重說：“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喬喬你等會別說。”

喬恩見表認真，不再開玩笑，“知道啦。”

同學們陸續到，聞依負責接待同學們落座，老萬也提前來，見到十年前自己帶出來的學生們格外開心，跟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

時間差不多，副班長王越招呼，“我看差不多到齊，咱們進去吧。”

聞依看一眼時間，離約定的七點還有十分鐘，也還有一個人沒到，說：“沒到齊呢，再等會。”

正說著，秦南山撐著傘進門。

外頭下著雨，氣溫低，不算好天氣，可撐傘的男人面容清俊，姿態怡然，似乎一點不為糟糕天氣影響。

他慢條斯理收了傘，再看過來，視線明顯在自己上多停留幾秒，無波無瀾，就那麽風輕雲淡地看，聞依耳朵卻紅了紅，心裏深呼吸，臉上得微笑，“來啦？進去吧。”

王越過去攀上人，“瞧我，差點把南山你給忘了，多虧班長提醒。”

聞依：......王越！有時候做人不用話這麽多！！

無語，率先往裏走，躲開男人又來的視線。

包廂滿滿兩桌，三十來號人。

大家今天是真開心，都不用聞依組織什麽活，各自已聊得暢快。

酒飯過半，老萬開始心起自己學生的婚姻大事，“沒記錯的話你們也奔三了啊，想當年個個還是小孩，現在一轉眼有些都已經有了自己孩子，來，舉這個手，讓我看看誰還沒結婚。”

育委員鄧楚新笑：“老萬，還舉手，您真是退休了也不忘上課哈哈哈。”

“舉一個，不然我怎麽知道都有誰。”

在場沒結婚的同學乖乖照做，聞依在喬恩拾掇下也舉起手，往圓桌對面瞥去一眼，某人也舉了起來。

老萬一數，“喲，這麽多啊？有對象的放下，我再看看。”

這回舉手的只剩稀稀拉拉三四個，聞依環視一圈，尷尬得想要回去，可老萬已經看過來，無比驚訝：“聞依你也沒對象呢？”

其他人同樣：“不應該啊，班長你這麽漂亮又能掙錢，怎麽可能沒人追？”

聞依收回手，含著笑反駁道：“怎麽，誰規定了我這樣的就要找男朋友，這都什麽時代，我又不用靠男人，自己一個人更瀟灑好吧。”

喬恩：“就是就是，我們依依獨。”

老萬可不同意，直接當場點鴛鴦，選中剛剛同樣舉手的秦南山，“南山也沒有吧？不如你們湊一對。”

王越大笑：“我看行，部消化，水不流外人田。”

鄧楚新：“我看也行，咱們學霸那麽帥，班長那麽漂亮，多般配呀。”

聞依：我看不太行。

但不敢說話，現在只想遁地。

聞依悄悄去看對面，正巧上他探過來的目，心一凜，慌忙擡起眼前茶杯裝作喝水。

秦南山低頭，勾起笑，也端起茶杯抿了口。

坐在旁邊的喬恩看出來聞依慌張失措，又想著聚餐開始前說的話，主幫，“我覺得咱們學霸子沉穩了些，聞依多鬧騰呀，在一起誰得了，這不是為難我們學霸嗎？”

王越：“好像也是。”

喬恩：“我看不如咱們想想有什麽親朋好友介紹給他們兩個，終大事不解決怎麽行。”

老萬：“是是是，你們都想想。”又問聞依：“聞依喜歡什麽樣的？”

尷尬無比的人：“......都行吧......”

喬恩：“我記得我記得，聞依喜歡意氣風發，幽默風趣的！”

“！！！”聞依立即去擰邊人大，并給了個狠狠警告眼神，喬恩，你能不能不要胡鬧！

喬恩一點不怕，小聲說：“我這不是為你著想，你看你都單多年了？”

聞依也低聲音：“我願意！”

喬恩：“你求不滿都寫在臉上，願意個頭。”

聞依自己下新長出來的一個痘，愁起眉，最近分泌是有點失調......

老萬：“好好好，那大家就照這個標準給班長找，誰給介紹功我老萬給個大紅包。”

衆人哈哈應下，老萬接著問：“南山呢，你喜歡什麽樣的？”

秦南山視線不經意掃過對面，人低著頭專心吃東西，一點不在意，他角再次抿出笑，眼裏卻略微苦。

倒不是想要和有什麽，只是那樣一段關系是他人生第一次，第一次逾矩，第一次克制不了自己。

他一生循規蹈矩，那樣的意外實在過于意外，他確實想要負責，但不想要。

今天抱著些未名的心緒來到這裏，結果仍舊一樣，他不會強求人，他也的確不是“意氣風發，幽默風趣”的格類型，不屬于擇偶要求範圍。

算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看向老萬，清淺開口：“勞煩您心，我媽最近給我介紹了個孩，我正準備見見，再多吃不消，以後有需要再麻煩您和各位老同學。”

鄧楚新爽朗笑：“哈哈哈真沒想到老秦你也需要相親呀，沒問題，你媽介紹的你要是不滿意，我給你找，保管你順利單。”

秦南山溫笑，回應：“謝謝。”

一邊默默聽著的聞依輕哼，還急呢，這就要找朋友了。

不過兩秒，狠狠拍自己手背，人家找不找關你什麽事！！

聚餐一直到晚上十點，有同學提議下一場去酒吧玩玩，結了婚有孩子的紛紛說著要趕回家去，老萬也得回去了。

最後留下來八九個人，育委員稔抱上秦南山肩膀，“老秦，走，一塊。”

秦南山沒有必要再去，客氣拒絕：“不了，你們玩。”

鄧楚新還惦記著要介紹對象的事，哪裏肯放過人，“別嘛，多難得的機會呀，這大過年的，而且咱們那麽久不見。”

秦南山：“我還有點事。”

鄧楚新裝作生起氣，“老秦，這就不給面子了啊，你呀，要多出來走走，一個人悶著有什麽好玩，現在又不是讀書時代人生只有‘分數’這個目標，該還是要。”

秦南山最終扭不過，同意一起前行。

酒吧離聚餐餐廳有點距離，了代駕開車過去。

十幾分鐘路程抵達，秦南山一進酒吧，被五十的鐳燈與震耳聾的音樂驚到，他幾乎沒進過這種地方，唯一一次去也沒有這樣吵鬧。

鄧楚新推著他往裏走。

酒吧卡座不像餐廳包廂一人一位，這會兒八九人在相向而對的兩排沙發上，靠，肩膀靠肩膀，說話怕是得著耳朵，不然都聽不見。

鄧楚新是手，練點好酒，“剛剛老萬在沒喝多，來了這一個不能逃啊，等會都代駕回去，放一百個心。”

秦南山看著服務員一打一打上來的酒，心裏後悔至極，他酒量實在差。

喝酒沒意思，鄧楚新又開始搞起游戲，搖骰子猜數，誰輸誰喝，不想喝的話玩真心話大冒險，秦南山再一次被迫參與其中。

秦南山本來坐最外面，裏頭是聞依，可中間鄧楚新和王越相繼起去拿酒拿骰子，回來不願意往裏，“老秦，你往裏去。”

退了兩回，倆人挨上。

秦南山轉頭看，昏暗裏人表不太自然，避開他目，他沒說什麽，收了收，小心不到。

游戲開始，一人手裏一盅骰子，秦南山玩了一玩出門道，大家據自己手裏骰子數流骰，每個人得疊加往上走，如果玩家對的數有了判斷，可以開，場上某一個數真的多于的骰則玩家輸，反之亦然。

概率的問題，秦南山後面三四把一把沒輸。

倒是他的下家鄧楚新常常因為他過于大膽的骰而吃癟，酒杯空了好幾回。

後來鄧楚新不再上當，于是喝酒的人變王越，王越之後到聞依，鄧楚新興：“好了好了，終于到班長，來，你選，酒還是游戲。”

聞依當然不可能玩游戲，“我喝酒。”

滿滿一大杯啤酒直接喝下一半。

玩過幾都是聞依輸，臉開始紅，秦南山在旁邊看著，擰眉，勸：“別喝了，你可以玩游戲。”

聞依沒醉，但是喝了酒膽子大一點，場面上氣氛也起來，不再避著他，瞪去一眼，“都怪你，誰和你玩這個游戲誰輸。”

秦南山沒想會回，更沒想到會用這樣略帶氣的語氣話，直接愣了愣，好半晌，眼尾出笑。

下一，秦南山猜錯，到他罰。

他喝不了酒，也不想喝酒，“我選游戲。”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對面幾人同樣在玩游戲，“大冒險”是什麽他見識過，不敢嘗試，選了真心話。

鄧楚新：“好呀，讓我們想想問什麽。”

王越：“班長喝最多，班長來出題。”

聞依當真認真想起來，也真想到一個，盯著他問：“你當初為什麽要把我的同學錄當草稿紙？討厭我啊？”

關于秦南山的回憶不多，一夜後兩天翻來覆去沒睡著，回憶往事去了，回憶著回憶著想起這件當時令心梗的事。

秦南山眼下一聽，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事，他含笑回：“那不是草稿，是正弦和餘弦函數。”

而數學白癡一臉懵：？？？什麽玩意？？

聞依決定放棄思考，聽他這麽正經說估計也不是故意用來當草稿紙，算了，勉強原諒他。

又玩了幾，鄧楚新和王越有輸有贏，最後一次又又又到聞依，真不想喝了，“我選真心話。”

“行行，那老秦你問，有來有往了還。”

秦南山再次轉頭看，人臉和耳朵都已紅，一雙貓眼清澈又迷蒙，靜靜著他。

他心一湧，心跳驀然加快。

那晚也是這樣，在他下，像只小貓一樣，渾一灘水，眼神迷離，哼哼唧唧地著。

秦南山結上下，移開目。

“我能留著這個問題嗎？”

鄧楚新和王越：還能這樣？

“能吧......那你們私下問。”

靠得近的鄧楚新越想越奇怪，這倆人真沒事？那對視的眼神可一點不純潔啊，嘖嘖嘖。

搖骰子玩膩，鄧楚新吆喝著進舞池玩玩，這回秦南山沒去，聞依也沒去，一時間卡座只剩倆人。

幾杯啤酒，聞依不至于醉，但的臉很熱，可能跟酒吧氛圍有關，也可能跟邊這個男人有關，不舒服極了。

“那個，你坐遠點。”

沙發位置小，坐四個人得在一起，半個小時游戲下來，倆人的不可避免有些，聞依忍得難，這個男人上每一都不敢再，即便隔著子。

那一晚旖旎畫面在腦海裏不斷閃回，真的很要命！

秦南山挪挪屁坐遠，聞依心底長松口氣。

越夜酒吧越熱鬧，舞池裏扭的年輕軀將氣氛點燃至最高點，而某一卡座卻靜得出奇。

聞依還是覺得不舒服，口幹舌燥，手拿啤酒，秦南山蹙眉，“別喝了。”

就要喝，一口又半杯，解似的。

秦南山輕嘆一聲，起，去吧臺要了杯水，再放到跟前桌面。

聞依擡眼看他，又去看那杯水，心複雜。

但確實需要這杯水，手去拿，掌心到玻璃杯時又是一驚，溫的。

挑挑眉，喝下幾口。

靜寂中邊男人突兀開口：“聞依......”

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但暫時不想和他流，也不知道該和他流什麽，這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尷尬得很，所以打斷：“你別和我說話。”

餘裏秦南山低了眸，掩去似乎有些低落的緒，果然不再說。

聞依捧著水杯，心裏又忽然愧疚，仰頭長嘆。

天啊！！！為什麽這個人這麽要命！！！

一群人玩到十二點多，酒吧門口，鄧楚新負責任安排起代駕，特別是同學的代駕。

先是聞依，他看看先前卡座裏親在一塊現在又站得老遠的倆人，很是“心”說：“老秦，你今晚沒喝什麽酒，你負責送班長，怎麽樣？”

秦南山還沒回，人反應極大：“不要。”

等對上某人目，聞依一下進的烏殼，吞吞吐吐說：“我可以自己回，不然，不然喬恩跟我一塊回。”

鄧楚新：“嗐，你怕啥，老秦又不會吃了你。”

聞依真喝多，呼呼應：“他會。”

鄧楚新幾人以為正常提防男，沒多想，不過也不再勸。

只有旁邊聽懂的男人角緩緩往上翹起弧度。

關于正弦餘弦的解釋參考了網上一段話，文裏老秦沒機會說，等依依慢慢發現~

“我循著你的軌跡

卻始終追不上你的腳步

生命中能有叉已是我的殊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