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笑什麼？是覺得我給出的條件還不夠好？”顧老爺已經多看出了笑容里面的深意。

“顧老爺，請恕我無法答應，這羊皂的方子，日后能為我帶來的利益，不可估量，絕不是區區一萬兩，以及每年的一分紅就能定義的，或許我前期僅憑自己一人的確有些艱難，收益也不會很高，但是，一旦我把這生意做起來，日后長久做下去得到的利潤，可不止一萬兩。”

蘇莞也不拒絕的他不明不白，而是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這羊皂的手藝，要是世世代代傳下去，能夠創造的收益，想必顧老爺自己也清楚，換做是您，您會賣嗎？”

顧老爺把玩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他覺得，以蘇莞的商業頭腦，只要給的東西夠多，利潤夠大，就會點頭答應，但沒想到，考慮的居然會這麼長遠。

而且，一般他看上的買賣，前景肯定是會特別好，所以他才會來爭取。

如果顧家靠著這羊皂的生意，將來就算是要為京都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那莞莞可以隨便提要求，只要顧某能夠做到，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如果你覺得我給的價格還是太，我可以把我顧家商號下，位于襄州府的一酒樓也轉給你，那可是個長久穩定的生意，年千兩不問題，這樣一來，莞莞只需要留在襄州府，便可日進斗金，無需走南闖北，去許多辛苦。”

顧老爺持續拋出橄欖枝，可見這羊皂的價值，在他的眼里，的確不可估量。

他給的這些條件，十足優渥，一般的人，或許就真的答應了。

可在蘇莞看來，還是不夠，別說一萬兩了，便是十萬兩，也不賣。

說白了，羊皂稱得上利國利民的好東西，如果把技在自己的手上，放在將來，蘇家越爬越高，蘇家幾兄弟的造化加起來，足以躋于名門族之列。

但有句話說的好，高不勝寒，人站的高了，不確定的因素，和藏在暗的危險，足以讓他們摔死，所以這羊皂于而言，不僅僅是賺錢的營生，更是保蘇家闔家平安的保命符。

“顧老爺思慮周全，顧家財大氣，是我等小門小戶不能比擬的，但，還是恕我不能將方子賣出，您能看到這皂的將來，我亦能看到，為商好比做人，絕不能只看中眼前的利益，更需看重長久的利益，所以，辛苦顧老爺特意走這一遭了，請回吧。”

蘇莞從容不迫，拒絕過后，便開始送客，朝著他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顧老爺當然不甘心就此放棄，他也想到蘇莞會拒絕，所以還有后招，總之，他就想和這羊皂沾上邊。

“那不如這樣，我可以替莞莞打開羊皂的銷路，幫你立作坊，廣納民工，助你迅速將這產業，擴展至整個大縉朝，甚至是西域，你現在手上應該銀錢不多，想要自己立作坊，請民工，打開銷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你沒有人脈，想要迅速做大做強，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我可以幫你，你只需分我兩利潤即可。”

真是個老狐貍，說的比唱的好聽，按照他這麼說，這兩利潤，都足夠他吃到撐了。

果然無商不，越是有錢的商人，越是八面玲瓏，無孔不。

“顧老爺不了解我，怎知我沒有啟資金？再說了，好東西從不愁銷路，就算是沒有人脈，亦可做大做強，而且，我對我自己的東西足夠自信，看它在市面上的反響就能知道，只要我加大需求，擴大區域和規模，想要賺到您給的這個數，至多不過，一年兩年而已，其余的您不必再多言，我很忙，不開，就不陪顧老爺閑聊了，相信來日，頂峰相見之時，我會有和顧老爺合作的機會。”

蘇莞起，和他行了一個禮，然后準備回小院里。

顧老爺再次住:

“莞莞稍等!”

蘇莞轉過頭，想看他還要說什麼，反正不答應就是了。

只見他把一個小木盒推到桌子中央，笑道:

“我與莞莞十幾年來父相稱，今日來此，并不是空手而來，這盒子里，是一座宅院地契，就在清河縣，我也不愿見你日日住在這陋室之中，反正我舉家即將搬遷，這宅子，便算是我送與莞莞的禮吧！”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有家人相伴，父母慈，且兄弟友善，何陋之有？

宅院，我日后會自己去買，顧老爺，慢走不送，愿您一路平安!”蘇莞又給他行了個禮，言語間拒之千里之外。

不需要顧家的施舍，什麼反正也要搬走了，不愿見住在陋室之中？

意思就是，反正也沒人住，空著也是空著唄，就便宜給們？

蘇莞板著一張臉，著實氣的不輕。

回到家里，跑進廚房給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水進去。

蘇家做事的人，一直在看著蘇莞那邊，想知道說了什麼，結果什麼都聽不見。

顧老爺這邊，臉也不好看，他狠狠地著拳頭，看著蘇莞的背影，心波濤洶涌。

往前十幾年，竟是他看錯了？

這養，絕非池中之，看其談吐，見識，宏觀，都和以前那個弱弱，滿心只有玩樂的蘇莞大不相同。

難道說，從前是在故意藏拙，早就對他們顧家偏見已久，才不愿提早獻出羊皂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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