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玉提出投軍，也隻是被無奈的一個選擇。

冷靜下來後再思索，確實還有許多顧忌。

他冷冷盯著被賀氏抱著的謝世惟：“你真的決定好好讀書了？”

賀氏連忙將謝世惟裏的布塊出來。

“父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謝世惟痛哭流涕，“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像大哥那樣刻苦努力，父親不要送我去軍營！”

母親院子裏的秋桐讓他深刻的到了學武的痛苦，他不要去被人欺負。

隻要能留在府裏，他願意好好讀書。

他不顧上的鞭傷，爬著到了謝景玉麵前，求道：“父親，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夫君，再給惟哥兒一次機會吧，就算要投軍，現在年齡也太小了，若他讀不好書，再送去也不遲。”雲初彎腰，將謝世惟扶起來，“惟哥兒，你父親你也是為了你好，不許在心裏記恨你父親。你既然答應了好好讀書，那以後就不可以再貪玩，每日辰時初去學堂，申時末方可回自己的院子，你能做到嗎？”

都到了這個份上，謝世惟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忙不迭的點頭。

雲初繼續道，“你和允哥兒就算是同時開始讀書了，但你比允哥兒大了這麽多，若你連允哥兒都比不過，那就說明你沒有好好念書，若下回你父親要送你去軍營，我不會再阻攔。”

“母親，我一定好好讀書！”

謝世惟疼的都快暈了，無論什麽要求，他都隻知道點頭。

賀氏心疼兒子，忙道：“大人，夫人，二爺後背流了好多，讓妾帶二爺去上藥吧。”

老太太開口：“周媽媽，快去請大夫！”

謝世惟被帶著進了臥室，老太太和太太都跟著進去看況。

謝景玉轉眸看向雲初：“還有些善後之事就得麻煩夫人了，若有什麽需要我出麵的，夫人盡管開口。”

雲初低頭：“剩餘的事我能理，夫君去忙吧。”

謝景玉了手指，方才幾鞭子下去，他的掌心也磨出了水泡，這一瞬間，有些後悔下手太重了。

隻希惟哥兒真的能好好念書，不求耀門楣，隻求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雲初看向在謝世惟院子裏伺候的丫頭，讓們都站起來：“老太太承諾給你們的十兩銀子，稍晚我會讓人送到你們手上，你們想去哪個院子幹活，隻管來說，若不想再留在謝家，我也可做主將賣契歸還給。”

幾個丫環隻要一想到二爺就害怕。

們更害怕二爺傷好之後，再拿們報複出氣，夫人護不了們一輩子。

除了九兒，其餘三個丫頭一致決定拿賣契離府。

這幾個丫頭都是謝家添了人之後，雲初從人牙子那裏買來的，賣契就在手上著。

立即讓人將賣契取來，一一遞給幾個丫環，除了老夫人承諾的十兩銀子，自己私下給每人多加了五兩，請來大夫為幾個丫頭看病開藥之後，這才安排出府。

雲初拿著最後一張賣契站在九兒的床榻前：“你真要繼續留在謝家？”

謝世惟是個報複極強的人，這幾個告狀的丫頭都會遭到報複，尤其是將事鬧大的九兒。

不明白，為何九兒非要留下。

方才大夫為九兒取出來了幾十銀針，的虛弱的厲害，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緒：“奴婢無父無母，除了謝家奴婢無可去，再者，奴婢認為二爺經此一遭後定會改好，夫人，奴婢願意留下繼續伺候二爺。”

雲初笑了。

九兒和太像了。

初重生之時，也是同樣的心態，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而不是遠遠逃開。

溫聲道：“你裏還有許多銀針，還需要大夫再治療三次才能徹底清除，到時候咱們再來說你的去留問題，這段時間就好好養病，我會安排一個婆子照顧你的起居。”

九兒眼中帶著歉疚。

是抱著別樣的心思選擇留下，夫人卻還對這麽好。

若是一開始就在夫人的院子裏該有多好……這就算治好了也廢了，一輩子都毀了……

雲初去看了一眼謝世惟。

雖然謝景玉下手很重，但說到底就是個文人，這些傷看起來嚇人，其實也就破了點皮，大夫開了塗抹的藥，代不能水，大約三四天結痂就差不多好了。

雲初冷笑。

九兒一條人命都快沒了，謝世惟就隻了這麽一丁點的懲罰。

既然謝家不好好教謝世惟好好做人，那就隻能讓外麵的人來教了，到時可就不是幾鞭子那麽簡單了……

經過三天休養，謝世惟很快就能下床了。

他不敢再躲在屋子裏懶，第三天就帶著傷趕去了府裏的小學堂上課。

九兒接了三四次的催針，卻還是沒能將的所有銀針拿出來。

雲初默然歎息。

謝世惟真的太狠了，簡直就是個惡魔。

“夫人，奴婢覺沒那麽難了。”九兒跪在地上，“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隻能給夫人叩首。”

磕了三個頭，繼續道，“奴婢要去伺候二爺了。”

雲初讓起來：“你回到惟哥兒邊，他不得會為難你，你這單薄的子還能遭多摧殘呢，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九兒不可置信抬頭。

雲初對上的目：“繼續蟄伏，隻會讓你自己傷，該下手的時候，就趕下手，我言盡於此，你去吧。”

從笙居出來，九兒還是不敢相信。

夫人分明知道要報複二爺，為何沒有將趕出府，而是讓趕下手……

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雲初安排了個婆子暗中跟著九兒，以免這丫頭再次傷，既然救了九兒，那當然要救到底。

這時候已經快到傍晚時分了，雲初將手中的事放下，走到前院，謝景玉早就等著了，明顯有些焦心。

三天三夜的院試結束了，謝世安馬上出考場，作為父親張也正常。

二人共同上馬車，雲初看著車外，謝景玉幾次想張說幾句話，卻不知道說什麽，就這麽沉默著，馬車到了考場門口。

“那邊人太多，我就不過去了。”雲初隨口道，“我在這邊等安哥兒。”

謝景玉沒有想太多，點頭去了人最多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