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跪著皇室之人及權臣。

殿外臺階下，已經跪滿了文武大臣，還有太監宮以及林軍，麻麻全是人，哭聲蔓延。

但當閣大臣拿著聖旨，站起宣旨之時，哭聲就慢慢低了下去。

雲初抬眸，看向這個大臣，此人是伯遠候，同時也在閣辦事，是一名四品大學士，他勳貴的份，再加上四品的職權，最關鍵的是了閣，勳貴加上實權，可謂是京城頭一份了。

聽瑜哥兒說起過，伯遠候之子，在國子監表現特別好，與孟深二人，是王先生最為看重的兩名學生。

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伯遠侯府很快就要為京城一大勢力了。

隻是可惜……伯遠候站錯了隊。

雲初垂下頭，眼中布滿了寒芒。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三十載，朝乾夕惕，不辭諄複……”

聖旨最前麵，是很長一段皇帝自白，這些年做了什麽，為大晉付出了什麽，給百姓帶來了什麽……許久之後，才進正題。

“……攝政王楚瑞，年盡苦楚，磨練出強大韌……在朕彌留之際，楚瑞陪同在側，朕教誨之深，與朕幾乎為一……朕駕鶴西去，大晉卻無儲君繼位，朕思來想去，召許太師、攝政王、伯遠候、軍機齊大人……共同商議，遂立攝政王楚瑞，為下一任皇帝！布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伯遠候念完聖旨。

楚瑞邊的人，乃是新的林軍統帥林大人，是他母妃娘家的嫡子，也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心腹。

林大人第一個開口：“臣叩見新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一開口，楚瑞旁邊其他的七八個追隨者也跟著俯首稱臣：“臣等叩見新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餘的大臣，全都麵麵相覷。

明明還有皇子，也還有脈皇孫，皇上怎麽會立一個旁支的侄兒為新君？

這簡直太離譜了。

跪在雲初側的聶大人忍不住抬起頭：“敢問伯遠候，此聖旨有玉璽嗎？”

“大膽聶舟！”伯遠候手持聖旨，代表著皇權，對聶大人直呼其名，冷聲喝道，“質疑聖旨，你可知該當何罪！”

雲澤淡淡開口：“古往今來，先皇詔發布之後，文武百皆叩見新帝，為何，殿外所有大臣紛紛保持沉默，皆因這詔容，實在是難以服眾！”

伯遠候將詔拿起，放到了雲澤手中，冷聲道：“詔乃先皇口述，由我整理書麵旨意，既然大家質疑，那就請文武百，親自傳閱旨！”

平日裏的聖旨，除了皇帝一時興起親自筆，其他絕大部分聖旨都是由閣大學士草擬書寫，然後由皇帝親手蓋上玉璽。

雲澤看了一眼，確實沒有看出問題，然後給後頭文武百一一傳閱。

楚瑞瓣掛著冷笑。

詔乃是閣大學士伯遠候親手所寫，玉璽也是真的玉璽，無論哪方麵，都不可能挑出任何錯來。

當年，他父親是太子時，被如今的皇帝害死了命。

而今，他終於手刃殺父仇人，並替父親奪回了大好江山。

哪怕，他隻有十年壽元，那有什麽關係呢，足夠他生個孩子，延續他父親的江山。

雲初緩緩抬起了頭。

沒有看楚瑞，而是看向了宣旨的伯遠候，開口問道：“請問伯遠候，你確定自己正確的轉述了先皇的囑嗎，你確定自己沒有更改旨容嗎？”

“太子妃明鑒，微臣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伯遠侯拱手，“再者，當時在場並非微臣一人。”

軍機齊大人開口道：“微臣可以作證，旨上每個字，都是先皇臨終所言，伯遠候並未更改哪怕一個字。”

林大人跟著道：“微臣也可為伯遠候作證。”

雲初站起來，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文武百道：“一個份作假之人，他寫的旨，我認為不可信，哪怕有好幾個證人，哪怕旨確實看起來像真的，我亦認為，此乃假詔！”

“太子妃何意！”伯遠候的麵頓時變了，“這就是先皇的旨，真的不能再真了，文武百也都一一傳閱了，若說假，到底假在何？”

“假就假在，你本不是伯遠候！”

雲初厲聲喝出。

下一刻，跪在殿的雲澤猛地起，上前就按住了伯遠候的肩膀。

然後將伯遠候的帽取下，出發簪，如瀑的烏發散開。

與此同時，雲澤直接將伯遠候外麵那件寬大的袍給下來了，裏頭穿的是的白的裏。

幾乎本能的，伯遠候手護住了自己的前。

他怒聲吼道：“雲大人，你雖是雲家嫡子，你父親雖貴為大將軍大司馬，你雲家雖坐擁幾十萬大軍，但也不該這樣辱人！放開我，放手！”

在場的人已經全都抬起了頭，著眼前這一幕，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雲澤要幹什麽。

雲初冷聲開口：“來人，提一桶水！”

楚瑞出言阻止：“此乃養心殿，乃先皇近前，太子妃與雲大人到底要做什麽！”

聶大人聶舟已經在養心殿外的水缸之中，端了一盆水過來，雲澤接過來，從伯遠候的頭頂澆了下去。

伯遠候想躲，但本躲不開。

因為雲澤力氣太大了。

他不明白，雲澤不是因為沒有學武天賦，所以選擇做文麽，為何力氣如此之大？

一盆水澆下來，伯遠候覺心涼。

他本能蜷一團，護著自己的。

但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有皇室之人，所有朝臣，還有那麽多宮婢太監……

全場嘩然。

“我的天，伯遠候為什麽形這麽纖細，像個子！”

“伯遠候本來就瘦，這麽一看，更瘦了……不、不對勁，這麽瘦的人，怎會有……”

“之前我邀請伯遠候去澡，他從來不答應，原來他有問題，大男人卻長了子的。”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還看不明白嗎，伯遠候分明是個子啊！”

“什麽？侯爺是個的？”

“難怪太子妃說伯遠候份是假的！娘親誒，自打我十幾年前認識伯遠候他就長這樣，從那時候就作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