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制什麼》第88章 下意識躲開他的手

晚膳過后,虞聽晚試圖借著做香囊的名義離開東宮大殿,只是剛起,手腕就被謝臨珩握住。

“今日不做了,以后有的是時間。”他扣著手腕不讓走,“好多天不曾陪我下棋了,不如今夜陪我下棋?”

“……好。”

棋閣中,棋子落盤的聲音接連在夜中響起。

虞聽晚單手撐著下頜,另一只手著白玉棋子,目有些出神,就那麼隨意地落在棋盤上,待謝臨珩落子后,跟著便將手中的白子隨意落下。

一盤棋,在虞聽晚的敷衍下,前前后后不超過一刻鐘,已經可見勝負。

瞧著白子堪稱沒有任何邏輯的落子方式,謝臨珩淡淡抬眸,濃黑眸落在上。

口吻很淡,卻不容忽視。

“寧舒,你若是再敷衍孤,今后三天,都不用練泅水了。”

虞聽晚眼皮一跳,一抬眸,徑直和他目相撞。

矢口否認:“誰敷衍你了,我只是棋藝不。”

謝臨珩冷然勾,指尖把玩著棋子,迎著視線說:

是下棋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添些樂趣?”

虞聽晚本能地嗅到一點不妙的預

謝臨珩重新看向棋盤,這一次,他沒再放水,手中的黑子徑直落在了棋盤中上角的一個地方。

“啪”的一聲,這一子落下,整個棋局勝負的局勢更加清晰。

伴隨而來的,是他接下來這句:

“從這局開始,我們添些彩頭,你贏一局,我便多教你一日泅水,反之——”

他語氣一頓,注視著落下最后四個字:“你停一日。”

虞聽晚呼吸一,本能反駁。

“你這是什麼彩頭?我學泅水是為了興趣和以防后患,你這下棋——”

他截斷的話,“孤下棋也是興趣使然。”

“你學泅水是好,孤下棋亦是,有何不同?為何不能混為一談?”

虞聽晚啞口無言。

他屈指敲了敲棋盤邊緣,心問:

“這一局,需要孤給你放水嗎?”

虞聽晚皺了皺眉。

掃了兩眼下得七八糟的棋盤。

幾乎沒有猶豫,便應聲,“需要。”

謝臨珩倒也順著,“那重新來。”

有了‘彩頭’的加持,接下來這盤棋,虞聽晚拿出了十十的神。

先前敷衍他時,短短一刻鐘就能分出輸贏的棋局,這次一連半個多時辰過去,棋盤上黑白棋子雙方仍舊是激烈廝殺的狀態。

本看不出誰輸誰贏。

直到又過了一刻鐘,一盤棋前后下了快一個時辰,終于勉強分出勝負。

——虞聽晚險勝。

落下最后一個白子,看著棋盤上白棋略勝一籌的走勢,虞聽晚心頭不由松了口氣。

謝臨珩將手中的黑棋扔回棋罐,目在棋盤上掃過,才眸帶深意地看向虞聽晚。

“皇妹哪里是棋藝不,分明是先前藏拙。”

虞聽晚注意到,他口中這個稱呼。

時隔多日,這是他第一次,再喚這兩個字。

虞聽晚垂了垂眼,面上不辨聲:“皇兄謬贊,不過是僥幸險贏。”

確實是險贏。

帝喜好棋,也擅棋。

虞聽晚的棋藝盡得建帝真傳。

的棋技,在東陵貴中難逢敵手,并非虛傳。

甚至后來,建帝還曾特意給找了好幾個棋藝湛的奇人陪對弈練手。

可這種況下,在今日,拿出全部本事和謝臨珩對弈,仍舊贏得艱辛。

可見謝臨珩的棋藝半點不在之下。

“不過——”

謝臨珩的聲音,將虞聽晚的思緒拉回。

他轉了轉拇指上新換的玉扳指,話音倏地一轉。

“寧舒公主棋藝如此湛,卻一直不愿輕易展于人前,如今為了泅水這種好,卻不惜拿出全部實力與孤一博,可見這泅水,對公主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虞聽晚角驀地僵住。

那種被人看穿一切的荒繆與膽寒,再次襲上心頭。

蜷了蜷指尖,不自覺地避開他的視線。

畔扯出一點僵的弧度。

“只是運氣好罷了,僥幸險贏。”

說罷,沒再棋盤,慌忙起,循著借口避開這個話題。

“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謝臨珩沒攔

目視著離開。

影消失在拐角后,視線收回,目落在棋盤上。

長指在案角輕點,須臾,將棋局結束前最后落下的那顆黑子拿起,轉而在臨側幾顆白子中間落下。

一子之變,局勢扭轉。

勝負轉換。

謝臨珩最后掃了眼這盤堪稱曲折的棋子走勢,起回了寢殿。

這一晚,虞聽晚睡得更不踏實。

夢中景象七八糟,一會兒是曾經追在建邊學棋的畫面,一會兒是晚膳后與謝臨珩對弈的場景。

棋盤,向來是無聲的廝殺。

白棋在棋盤上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極了在皇宮中艱難走下的每一步。

只是與現實不一樣的是,夢中,與謝臨珩對弈的這盤棋,輸得徹底。

因為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錯的,不占據任何優勢,反而被人牽制,棋局上的每一招,看似都是在主布局,可實際上,每招每數,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輸,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結局。

再后來,夢境中畫面轉瞬變在汾邯湖設計逃離的場景。

明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明明出宮近在眼前,卻在上船的最后一刻,被人抓住。

那種很久不曾出現的,被人死死錮的覺,再次將纏繞。

虞聽晚力掙扎,卻不慎踩空掉進水里,整個人在沾到水面的那一剎,突然從夢境中掙出來。

“若錦!”

猛地睜開眼,從床榻上坐起

額上冷汗涔涔,呼吸急促。

不等回神,鮫帳被人從外面開。

“做噩夢了?”

謝臨珩走過來,坐在床邊,想抱一抱

看著到面前的手,虞聽晚下意識躲開。

逃避的作十分明顯。

謝臨珩手僵在原地。

深眸漆暗,定定看

虞聽晚緩了口氣,眼角掃過寢殿的裝潢,迅速從夢中回神。

沒作猶豫,反應過來后,第一時間撲到了他懷里。

子細微的,嗓音又又抖,聞之讓人心生憐惜。

“……我做了個噩夢。”這一句,算是解釋方才下意識躲避他的作。

謝臨珩沒立刻回抱住

眼簾垂下。

眼底所有緒盡數被遮住。

子紊的呼吸與低的聲線近在耳邊。

隔了一瞬,他才抬手,像往常那樣,將環抱住。

“做了什麼噩夢?嚇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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