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制什麼》第188章 聲線中,冷懨霜濃重

午時剛過,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氣,一陣烏云飄過,嘩啦啦下起了雨。

謝臨珩倚著后的柱子,靠坐在涼亭邊側的橫欄上。

冰冷的指,拎著青瓷酒瓶。

出神地著外面急促催打著竹葉的雨幕。

空中悶雷作響,雨越下越大。

幾息的時間,便將大地淋

麻麻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濺起陣陣水花。

謝臨珩凝著地上濺起的水珠,思緒被扯回曾經還在宮中的時候。

真說起來,他和虞聽晚相的時間,并不算長。

宮變之后,雖然在宮中住了三年多,但他們真正相的時,從今年年后才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半年多而已。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謝臨珩垂下眼,任由那些畫面,一點點鉆進腦海深

每浮起一禎,心臟針扎般的疼痛就更重一分。

他抿,靠在后的柱子上。

任由雨霧浸

冰冷徹骨,寒意直

可到最后,卻又仿佛麻木了般。

腦海最深,反反復復,全是那句:

【謝臨珩,我們并不合適,你需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著你的人,而不是一個對你沒有半分意的人。】

不知過去多久。

他扔下空了的青瓷酒瓶。

袖口的跡早已干涸,但因空氣中水汽太重,染上了幾分

他像是沒有察覺。

也沒有管。

只站起,在雨聲蕭瑟中,離開了涼亭。

墨九和墨十以及太醫一直候在外面。

見自家主子終于從后院回來。

墨九墨十立刻將太醫帶去了謝臨珩議事的房中。

陳洮拎著藥箱,待看到謝臨珩袖口上的跡和渾冰冷的氣息后,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他顧不上旁的,當即便勸道:

“殿下,您上傷勢太重,近段時日都不宜飲酒,更不宜如此糟蹋自己的子……”

他還沒說完,謝臨珩卻已淡淡打斷。

聲線中,冷懨霜濃重。

“死不了。”

陳洮眉頭皺的更

臉上全是不贊同之

但面前這人是儲君,是輕而易舉決定他生殺大權的主子,他心里再怎麼不贊同,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能傾盡全力,用最好的藥,將主子的傷治好。

這邊陳洮剛上完藥,就聽墨十長松一口氣地進來,對謝臨珩稟報道:

“殿下,沈大人回來了。”

謝臨珩抬了抬眼皮。

還沒應聲,沈知樾一慣懶散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

“唉我說墨十,太打西邊出來了?本大人是出去報案,又不是去地府投胎,你見了我這麼激干什麼?”

話音落地,沈知樾也進了門。

墨十尷尬得眼神泛瞟。

正想解釋個一兩句,結果還沒開口,就見他們主子冷眼掃了過來。

墨十形一抖。

一個字也不說了。

立即腳底抹油溜去了外面。

陳洮收好藥箱,也未多留,行過禮便跟著離去。

沈知樾在謝臨珩對面坐下。

視線落在他上,指骨在案上敲了敲,蹙眉問:

“又傷了哪里?嚴重嗎?”

謝臨珩闔下眼,只道:“小傷,無大礙。”

沈知樾:“……”

見他沒興致多說,沈知樾也不再多問,拿出一并帶來的書信,給他。

“你讓我辦的事,都辦妥當了。”

“該放出的消息,也都放出去了。”

謝臨珩接過信件,邊拆邊問:

“張大人那邊怎麼說?”

沈知樾一五一十將原話轉達。

待兩人將所有事談完,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這次又是多日連續日夜兼程,沈知樾眉眼都倦了不

見謝臨珩沒什麼再問的,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后,慢悠悠地搖手中的折扇。

直到謝臨珩將所有書信全部回復完,他把回信接過來,才問:

“對了,寧舒呢?”

“這次這麼反常,你沒把人喊來邊?”

謝臨珩臉上看不出緒,只說:“在司隼白那里。”

沈知樾挑了挑眉。

仔細打量著他神

輕笑了笑,隨口一猜:

“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謝臨珩沒說話。

但氣息冷沉。

沈知樾慢慢回過味來,側那點懶散弧度褪去。

他反復看了幾眼謝臨珩,有些難以置信,又很意外。

“真吵架了?”

“這不應該啊。”他口而出,“你手里握著寧舒所有的肋,寧舒怎麼可能跟你吵?”

聽著“肋”這兩個字,謝臨珩臉更難看,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

沈知樾還真不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

他一刻都未多耽擱,謝臨珩話音剛一落,他就很識時務的立刻起

“好好好,別急。”

“我走我走,有事隨時喊我。”

從房中出來,沈知樾直奔墨九墨十那邊。

打算好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于現下況的墨九和墨十來說,沈知樾還真是一場再及時不過的及時雨。

不等他開口問,他們就主把知道的說了個干干凈凈。

待說完,他們兩個滿眼期待地瞅著沈知樾,那臉上,明晃晃寫著:

趕快進去。

這一天的冷氣下來,他們都快死了。

沈知樾瞥了他們二人一眼。

扇子也不搖了。

別說去里面‘開解’了,他連看房門一眼都不曾,抬步便往外走。

瞧著他的作,墨九愣了下。

下意識喊住他,“大人,你要去哪兒?不進去勸勸嗎?”

沈知樾停步,瞅了眼房門的方向。

看向他們兩個,反問:

“你們覺得,我現在勸什麼合適?”

墨九和墨十沉默。

沈知樾指了指門:“先不說目前不清楚你們主子和寧舒談了什麼,就算清楚,這種關頭,也不能盲目勸。”

見這兩個榆木腦袋還是沒懂,沈知樾恨不得撬開他倆的榆木腦袋。

再次將話說得更明白。

“你們主子既然沒攔著寧舒離開,就說明他有在認真想寧舒跟他說的話。”

“這個時候,外人勸是沒用的,有些事,需要你們主子自己去想通。”

“若是他仍舊一意孤行,別人說得再多,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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