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寒風吹過寂靜的街道，兩方人馬對峙在百善堂前。

老者的尸還帶著溫熱，魏深雙手抖，指著姜哆哆嗦嗦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黑鱗衛聽令。”

姜面容冷峻，刀削般的話語一字一頓的說道。

“將百善堂翻個底朝天，誰敢攔就殺！”

“喏。”

你可曾聽過兩百人整齊劃一的回答你的話語，毫無返顧的執行你的命令。

視你的話如圣言，甚至愿意為你而死。

黑鱗衛就是這樣。

黑鱗衛自創立以來，一直都是姜無生親自培養。

有的是他從戰場上帶下來的老兵，有的是俘虜來訓化過的棋子，還有的干脆就是收養長大的孩子。

他們當然會以姜家為生命，視姜家為信仰。

如今姜所做的事，往大了說那就是用私兵禍京都，要是這能找出來線索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出..

姜或許能因為份而幸免，而這兩百黑鱗衛，必死無疑。

哪怕就是真找出了什麼問題，但只要不是什麼人神共憤的大事，這兩百人依然活不下來。

即使是這樣，兩百人無一人遲疑，漆黑的面下是毫不猶豫的理所當然。

魏深早已嚇破了膽，但是總有幾個大儒覺得自己的命比較，比較金貴。

帶著自己手下的學生，結十幾個人的方陣，生生的阻攔著黑鱗衛的步伐。

一名錦袍儒生笑著站在黑鱗衛前，三品大儒的浩然正氣噴發，形猛烈的罡風阻擋著黑鱗衛。

黑鱗衛的腳步挫，為首的姜雨神一冷，冷哼一聲。

“結陣，進攻！”

“殺”

“殺”

“殺”

黑鱗衛變換陣型，氣勢凝聚合一，也有三品之勢。

錦袍儒生笑意不減，腳步一，竟然也和后的學子及大儒們氣勢合一。

儒道也有了戰陣的法門？

“姜，賣我個面子，真要查也要等刑部和打更人的各位大人來不是？”

“要不然，你這兩百人面對我們這麼多大儒，恐怕也不夠看吧。”

姜點了點頭，他面對的乃是整個京都一半以上的大儒，是如今站出來阻擋的就有十二三人。

可以說是除了李易安李大儒這種偏向宮廷派的大儒外。

其他的三品大儒都在這里了。

若是拉開陣勢對攻，姜可能還真的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那個...你，對就穿的最花的那個，你什麼？”

姜指了指錦袍儒生道。

錦袍書生收斂起笑容，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在下李尚書之子，李得水...”

話音未落，一道劍沖天而起，斬斷了錦袍儒生手中的扇子。

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他的右眼之上。

嘖

姜瞅了瞅角，懊惱的了九霄劍的劍刃。

這小子手中的折扇不是凡品，應該也算是神兵利的級別，不然這一劍應該能斬掉他的腦袋。

“啊啊啊”

“姜！你怎敢..”

李得水捂著鮮淋漓的眼睛，躺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里不斷的咒罵著。

“給我殺了他，你們這幫老東西還真敢讓他進去搜不！”

也許是疼痛沖昏了他的大腦，如今他的言語已經不再理智，竟然說出了百善堂里有搜不得的東西。

姜也聽到了，于是心下大定。

看來這拐賣孩的證據還未被轉移走。

于是更加肆無忌憚。

敵人最害怕的地方，越是我們應該揭的地方。

眾位大儒蠢蠢，有的掏出了戒尺，有的拿出弟子規的書本，有的甚至喝了口茶準備對姜口誅筆伐。

然而，姜也早已不上當初四品的姜。

之前曾經說過，武道，近戰無敵于任何流派。

而姜乃是劍修，劍修，十步之有我無敵。

一邊是經百戰，殺伐無數的黑鱗衛加武道天才劍修。

另一邊則是十幾位三品，但是養尊優的大儒。

品級永遠不是決定生死的唯一要素——《姜子兵法》。

剎那間，寒暴走，沖天的殺氣直上蒼穹，吹散了天空中的烏云。

黑鱗衛于姜配合默契，在他拔劍之前就已經將陣眼變換。

至尊骨的提升加上兩百黑鱗衛的力量加持，姜一瞬間的實力無限接近三品巔峰。

僅僅是一剎那。

他瞬間接近到十幾位大儒的人群之中，閃轉騰挪之間，手中的九霄劍連連揮舞。

九霄劍異常鋒利，姜的速度也遠超常人。

十幾位大儒仿佛沒有覺一般，只是一陣風吹過，姜就已經出現在

他們背后。

姜將九霄劍上殘留的蹭在甲胄之上，眼神中的瞳孔不知何時染上赤紅。

此刻注視著他仿佛注視著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惡鬼，僅僅是直視便要吞噬掉你的靈魂。

撲通。

十幾位大儒撲簌簌的整齊倒下。

劍傷統一都在頸下一寸，割開了氣管卻也沒要了他們命。

“不要賴賴個沒完了，本公子今日不建議滅儒。”

“你們這些老雜碎暫時留你們一命，待本公子查清事真相，再決定是否取你們狗命。”

姜收劍鞘，轉走向百善堂，后的二百黑鱗衛整齊劃一的跟隨著。

他們眼中有著自豪和驕傲，漠視著躺在地上的諸位艱難息的三品大儒們。

全場寂靜無聲，百善堂，前來‘捐款’的善人們，和每天道貌岸然施粥看病的儒者們，此刻都一臉驚恐的看著姜。

姜的腳步如催命的符咒，每一步都踏在他們的心臟上。

誰能來救救他們，誰敢來攔住這個狂人。

他們如此期盼著，希翼著。

“姜院長，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出手傷這麼多人。”

一道悉的聲音傳來，在場的起碼是儒者們皆是松了一口氣。

姜按了按抖的雙手，不著痕跡的的將劍換了一只手握住。

剛才看似輕松的斬落十幾位大儒，其實對他的負荷是巨大的。

本以為只是儒者而已，并不以質特長。

可即使這樣，當九霄劍劃過他們的脖頸時。

那巨大的阻力仿佛泥牛海，讓他不得不全力施為。

這就是三品，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

當品級差距過大時，低品武者就算是想強j高品武者都是做不到的。

因為靠他那把銀槍本捅不破高品武者的鐵門。

無外乎是拿繡花針扎大鐵門，你捅個半天沒準把自己針尖崩了。

“朱圣，你也要攔我？”

朱圣從空中落下，站在姜邊勸道。

“姜院長，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后果，若是搜進去能查出問題還好，若是查不出，如此行為乃是要斬滅儒道基。”

“大玄的儒道修士們不會放過你的。”

“悠悠眾口之下，你可能會因此被寫在史書中臭萬年。”

臭萬年？

姜轉過頭直視著朱圣的雙眼。

“那便讓我臭萬年就是，我姜還在乎這點名聲？”

朱圣語塞，滿臉震驚的看著姜。

姜轉過，背負雙手，微微仰頭看著京都的夜空。

“世人皆知道我姜乃是大玄第一惡，怎麼，我裝了幾天好人就以為我改邪歸正了？”

“朱圣，本爺做事什麼時候在乎過后果？只要我老爹能保我一條命在，我啥事都敢干。”

朱圣一臉恨其不爭的說道。

“你這是要毀了自己的前程啊，你的新學，你編的書，你明明有穩圣人的機會啊。”

“就算你今日查出了些什麼又如何，你如此行徑，陛下不會容許你繼續留在京都的。”

“儒道若不能為教書，不能傳揚自己耳朵思想，那必然圣無，姜院長，你莫要因小失大啊。”

姜搖搖頭，一步一步堅定的走進百善堂。

“所以我一直說你們這些舊儒與我的儒道不合，所以我才要立新學。”

“能否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品階罷了。”

“讀書人當修一口浩然正氣，浩氣長存方能一往無前。”

“為圣不過是先人的道路罷了，教化萬民也不過是只有夫子功過。”

“我姜某人圣何須走他人的老路。”

“心中一點浩然氣，何不是圣山。”

一腳踢開偽善門，讓那邪魂魄散！

轟

一道驚雷在夜空中回響。

姜一腳踹開百善堂的大門，帶著人馬進門搜索。

朱圣則是張大了看著天空，不自覺的喃喃道。

“這是...新的登圣路嗎。”

百善堂，黑鱗衛們搜了一圈，都沒找到暗道的口。

姜雨心下有些焦急，來到姜的邊問道。

“爺，你的消息來源可靠嗎，兄弟們把這百善堂都快翻遍了，沒有啊。”

也不怪姜雨慌張，這兩百人可都是跟他日夜相的兄弟，若真是爺弄錯了，雖然不會怪爺意氣用事。

但兄弟們的命若是這麼沒了，姜雨也難免會傷心。

姜拍了拍姜雨，示意他別慌。

“找過地下了沒。”

姜雨點了點頭。

“找過了啊，沒有地窖和暗門。”

姜擺了擺手，走到房屋的一個下水道排水渠旁說道。

“我說的是這個。”

說罷，他一腳狠狠的跺下。

地板磚應聲破碎，迸濺出一大片水花。

姜雨了臉上的水滴，定睛看去，瞬間目瞪口呆。

“這是..”

“下水道下竟然還有一條水道。”

“水道有一人寬，水流向外，但有儲水池，可隨時切斷外相連的通道。”

“我懂了，這百善堂就是利用這條水道進行人口販賣的，他們到底要把人運到哪里去。”

“姜雨，吩咐幾個兄弟一起順著水路追過去。”

“現在這證據已經足夠死一波人了。”

姜吩咐道，隨后手從儲水池中撈出了一一寸長的白骨。

這是的臂骨。

百善堂長期利用這條水道進行人口運輸，即往輸活人，也往外輸出死人。

死去的順著下水道的水流，直接流到潯江，由水中魚蝦分食。

就算偶爾有殘肢被人發現，也只會被熱當作是私仇后拋尸，誰也不會和百善堂聯想在一起。

除了親從水道中爬出，目睹了百善堂的阿狗。

姜提劍轉出屋，姜雨匆忙的安排了幾個黑鱗衛下水搜查后，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走到門口，姜恰巧看到頭頂的牌匾。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姜一聲冷笑，飛起一腳將牌匾踹兩半。

將破碎的牌匾夾在腋下，姜走出百善堂的大門。

嘭

破碎的牌匾被丟在幾名大儒前，也如巨錘般砸在那些儒生們的心里。

姜手舉白骨，冷漠的說道。

“今日我姜某便要為民除害，為這二十年來失蹤死去的孩子們討一個公道。”

見真的從百善堂搜出了人類的白骨，圍觀的群眾們頓時議論紛紛。

“原來百善堂真的有問題啊。”

“哼，我就說嘛，為啥它能一直收養孤兒，原來還賣掉了。”

“我覺得可能干脆就是殺了，分開來賣的，不然不會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慎言，大玄令不讓多說。”

“反正我也早就看出來這地方有問題。”

當丑陋被揭在下時，人們才紛紛開始指責，踩踏，仿佛自己是有先見之明的賢者。

仿佛今日即使沒有姜，他也能把事真想公諸于眾，或者是世人皆醉，為他獨醒的傲然。

“依據大玄律，采生折肢者，斬立決，協助他人采生折肢，致人死亡者，斬立決。”

“來人，將這些腐儒統統砍了。”

別管姜背的律法對不對，反正此時是把人都唬住了。

十幾個歲數加起來比姜一百倍都大的老儒們，被黑鱗衛們揪著頭發或是拽著胡須。

拖到大街上。

一盆水潑下，將街道清洗的干干凈凈。

十幾個白花花的頭顱被按在地上，咒罵聲，求饒聲不絕于耳。

“姜，放老夫一馬，此事我雖然知可并未參與啊。”

“姜，你憑什麼審判我，我乃白鹿書院大儒，朱圣，你在干什麼，還不快攔住他。”

“老夫日姜無生他個仙人板板，生出這麼個魔鬼。”

“你們都是惡魔！我當時讓你們不要這麼做，賺點錢就得了，偏要去喂那個東西，你們真是活該。”

朱圣面難，走上前攔住姜道。

“姜，可否給老夫個面子，讓我將他們一一審問，據罪責決定是死是罰。”

而姜卻沒管朱圣的求，反而是注意到其中一個老者剛才罵的話。

“你說要去喂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