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之智近乎妖》第23章 殿上舌戰
隨著劉備宣布完各地太守的任命,東州派和益州派安靜下來。
他們分到了力所能及的利益,開始緘口不言,靜等劉備嫡係力量“嶄頭角”。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諸葛亮等人還沒出列,坐在高臺上的世子竟率先開口:
“父王,漢中已定,曹賊退去後,必然聚集大軍支援襄,前將軍孤軍直,極其危險,另,荊州銳雲集襄,腹地空虛,恐遭東吳襲,請父王選派至五萬兵東去,防範東吳,支援前將軍北伐!”
此言一出,臺下起來。
如今誰都知道,關羽勢如破竹,曹抵抗得極為吃力。
而且,劉備和孫權剛剛談定,以湘江為界劃分荊州,誰也不相信孫權會在這個時候背信棄義襲荊州。
如此清晰的局勢,世子竟然看不明白,還妄言荊州危、關羽險。
絕大部分人以鄙視的眼看向劉禪:
“世子之智實在令人惋惜!”
法正、諸葛亮等人也很是吃驚,前日幾人軍議,世子就提過這個事,世子走後,幾人經過討論,認為荊州局勢尚可,最多派遣1萬人馬輔助,不需要興師眾派大軍前往。
不想,今日大朝會,世子竟然當眾再次提出這件事。
“難道這兩日大王沒有知會世子此事?”
法正琢磨著,正不知如何開口,李嚴突然出列,朗聲道:
“世子危言聳聽了!”
此言一出,漢興殿上雀無聲,都看著這個直接剛太子的牛人。
“世子,一年前,我們與東吳劃江而治,已有定論。縱使孫仲謀人心不足,短期也不會有太大的作。
其次,建安二十二年至今,曹賊與東吳在濡須會戰,初期曹將張遼戰逍遙津,幾乎殺了吳侯。
後來呂蒙占據濡須塢抗曹,戰到今日,孫曹雙方各投數萬兵力,均有重大損失。
曹軍東線力量被牽製,西線在漢中慘敗於大王,元氣大傷,再無力量支援襄。
而東吳同樣元氣不足,目前全力布防長江沿線,何來的力量可以襲荊州?
故此,臣認為,前將軍定能勢如破竹占領襄,劍指許昌!”
李嚴說完,大殿上響起一陣讚同的聲音。
就連坐在高臺正中的劉備,也幾乎被這番話打,若不是昨日知道了曆史走向,這會已經駁回了阿鬥的上奏。
阿鬥笑笑,道:
“輔漢將軍所言聽起來很有道理。”
李嚴聞言微笑,以為劉禪被自己的七寸不爛之舌說服。
不想阿鬥話鋒一轉:
“但是,這完全是從我們自己的角度去看問題。忽略了曹賊和東吳的視角!”
“世子此言何意?”
阿鬥正道:
“我父王取荊州,下益州,並漢中,在我們看來,做勢如破竹,大快人心。
可在孫仲謀看來就不是這麽回事了。要知道,東吳同樣誌在荊州、益州,從利益上講,我父王斷絕了東吳西擴的希。
從曹賊那邊看,我父王是帶詔的唯一生還者,肩負滅曹賊匡扶漢室的責任,曹賊不可能坐視我父王一路開疆拓土,進而威脅自己命!”
阿鬥講到此,已經有部分文臣悟出了什麽,看他的眼神悄然改變。
“綜合來看,曹賊不能坐視前將軍攻下襄,繼而威脅許昌,東吳也不想讓我父王一路風順,繼而到自己頭上。
他們雙方雖然征戰兩年,但是近期已無大戰,進相持階段。現在各自手罷戰,一個支援襄,一個襲荊州是他們各取所需、相得益彰的事。
相信曹賊和孫仲謀,看得比我們清晰!”
諸葛亮聞言沒有說話,但是給了劉備一個深邃的眼神。劉備回以眼神,表示懂了。
法正第一個反應發言:
“曹孟德和孫仲謀都是人傑,定然能分出輕重!臣,認為世子所言有理!”
許靖作為益州派領袖出自本能的反駁道:
“大王與東吳結盟,有大義在孫仲謀肩膀,他不會為了蠅頭小利背棄盟約。
再者,我們和東吳都是大漢之臣,皆有殺曹賊匡扶天子的義務,如果此時孫仲謀反手襲荊州,定為天下人恥笑,再無英雄輔佐東吳!”
阿鬥疑地看著許靖,心道:“這貨怎麽這麽稚,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不應該啊!”
李嚴見許靖支持自己,立刻發聲:
“世子可能不知,前將軍出征前,早就與大王有過詳細商討,在荊州各地布置了大量關口,留下了充足的防守力量。東吳,無力襲荊州!”
這件事李嚴說對了,關羽北伐是劉備集團高層的決策。
因為劉備占領漢中後,益州全土已被牢牢掌控,如果再由關羽攻下襄城,就能掌控南郡、南二郡,劉備集團就在北方打開了一條經沔水連通荊益的通道,徹底實現了荊益一。
因此,關羽出征前就按戰略布置,安排好了湘江沿線,早就防著東吳呢!
阿鬥自然知道這些,可是,他比李嚴和許靖了解更多。
因為就在不久的將來,攻打襄吃力的關羽,臨時調了沿江守軍北上,造荊州空虛。
但這件事還沒發生,故此李嚴依舊認為東吳不可能襲功。
阿鬥一臉鄭重:
“湘水劃界後,作為荊州水道重要隘口的夏口、陸口等地,均被東吳掌控。是否襲,主權在孫仲謀手中。
更重要的是,前將軍圍困襄已久,至今沒能攻下,曹賊若派大軍支援,襄更難攻下。
到時候,前將軍孤軍在外,進不能奏功,退又前功盡棄,益州再不派兵,他必然會冒險調江邊守軍以求速勝!”
許靖聞言,輕笑一聲:
“世子可能忘了,上庸城還有副軍中郎將劉封鎮守,他隨時可以支援前將軍!”
阿鬥一歎,心道:“終於把劉封搬出來了,你個臥龍哪裏知道,關羽兵敗的原因之一,就有劉封拒絕援助的一份力!”
但是,此時的劉封名義上是劉備義子,忠心耿耿,武力超群,沒有任何理由去害關羽。在所有人看來,他都是關羽的一大助力。
許靖還沒說完,繼續道:“再者,就算真如世子所說,東吳背信棄義襲荊州,我方西有益州大軍朝夕可至,北有前將軍銳隨時回援,他孫仲謀,掀不起大浪!”
此話一出,大殿上議論聲大起,絕大多數支持許靖和李嚴。
諸葛亮再給了劉備一個眼神,劉備默默點頭,似乎已有定論。
劉聽了半晌,頗有疑慮,統攬全局思考一番,朗聲道:
“許大人和李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世子之擔憂也不可不防。然,益州大軍征伐漢中剛歇,各家助軍的錢糧也耗費頗大,現在不宜大範圍調軍隊。
臣認為,大王可令關將軍繼續北伐,令劉將軍隨時自上庸出兵援助襄前線,令糜、傅二將仔細防範東吳,同時遣使奔赴東吳曉之以理,安孫仲謀之心,若東吳真有異再派軍東去,乃為上策!”
劉所提計策,可謂解決了所有問題,在沒有上帝視角的況下,沒人會反對。
“臣附議!”
“臣附議!”
漢興殿上,絕大多數人出列,支持劉之策。
劉備見了,也難以違背眾意出兵。畢竟,他還需要將軍領軍,需要世家出錢出糧,在這時候力排眾議,得不償失,隻好開口,認可了劉之策。
阿鬥心裏哇涼哇涼:
完了,調大軍東去之事,怕是要泡湯了!
他看向劉備,心裏有了決斷:
“看來,我需要讓劉大耳朵派我以軍的名義前往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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