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依舊是笑，又向後揮了揮手。

司馬懿見了，放下心來，他知道，劉禪這是不準備殺自己兒子了。

他做了個深呼吸，縱馬上前。

司馬師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離陣奔來的影，目已然鎖定了他。

當司馬懿奔到陣前60步時，司馬師哆嗦起來。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如同踏在了司馬師的心髒上，將他的意識都震碎了。

當司馬懿奔到司馬師前，眼含熱淚，溫聲呼喚：

“兒啊！”

司馬師聞言，盯著司馬懿看了良久，幾乎忘了後的西域人，也聽不到北邊的廝殺聲，他心裏隻有五個字：

“我的親爹啊！你怎麽在這個時候活過來了！”

阿鬥看著呆若木的司馬師，朗聲道：

“別發傻了，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現在，立刻，回到西域軍中，讓他們放下武投降，隻要功，朕不僅不治你的罪，還給你記功！”

司馬懿見自己兒子還在發愣，大喝道：

“快點奉旨行事！”

司馬師神一陣恍惚，調轉了馬頭，帶著楊驢子、孫騾子和一眾親衛，奔回山穀陣地。

他停在陣前，盡量穩住心神，目從各個軍陣掃過，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漢軍戰力強大，我們難以匹敵，若是強行對陣，西域人必然死傷無數，所以，本軍師決定，全軍投降！”

他的聲音傳到了山穀各。

前軍的大部分西域將士都聽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話，所有人都想起了樓蘭王剛剛的話語：

【司馬師一定會出賣我們的！】

現在，當事人親自來證實樓蘭王的話了。

“投降？憑什麽？”

“我們千裏迢迢殺到漢國，是為了投降？”

“我們這兩三天長途跋涉、勇作戰，死了這麽多人，是為了在擺好陣勢後投降？”

“叛徒！不，不是叛徒，他是細作！”

“卑鄙的細作！”

各個軍陣裏，皆有惱怒的將領，他們罵罵咧咧，用仇恨的眼盯著司馬師。

整片山穀，一片嘈雜。

楊驢子見無人行，扯著嗓子大喊：

“全軍聽軍師之令，放下武，有序出陣，向漢軍投降！”

“嘩！”

西域聯軍中，瞬間炸鍋了。

罵聲、詛咒聲不絕，更有多人組織人馬，準備力戰漢軍。

“嗖！”

忽然，一道急促的破空聲響起，在電火石間，從西域陣中飛向司馬師。

自司馬師的嚨紮，自後脖頸貫穿而出。

楊驢子驚了，孫騾子慌了，他們撒丫子就往漢軍陣地跑。

司馬懿瞬間瞪大眼睛，嚨幹的說不出話，看著阿鬥，指了指栽下馬的司馬師，又指了指自己心口。

阿鬥一歎：

“司馬師將敵人聚攏，以便一戰全殲的大功，朕不會忘記的。”

司馬懿仰天落淚，久久不語。

心裏懊悔：“不該通過家書通知兒子，應該讓陛下經手啊！我的兒，是為父害了你啊！”

與此同時，西域軍中躁起來，十幾個方位傳出嗚嗚的號角聲。

西域人呼喊著‘雪恥’的口號，衝出陣地，勇不可當地殺向漢軍。

阿鬥見了，微微歎氣：

“朕並不弒殺，但是，當殺戮能帶來和平時，朕從來不吝嗇給敵人送上最後一程。”

他看著漫山遍野衝來的西域人馬，輕輕的道：

“讓他們長長見識吧。”

************

山穀北側。

李嚴帶著鐵服屠在鮮卑軍中肆無忌憚的衝鋒，所過之泥。

步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後的族人被斬殺殆盡，再也沒有逃生的，紅著眼睛，舉著鋼刀，嘶吼著衝向漢軍。

森寒的長刀大力劈砍。

在鐵服屠的甲胄上砍出一串火星。

步度沒時間知手部傳來的酸麻，就看到一個布滿釘子的大棒砸向自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落馬的，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踩踏泥的。

這個草原部落的首領，在漢軍的幫助下，將的一切，都還給了草原。

來年，他的泥下，一定會長出茂盛的牧草，喂養大漢的牛羊。

此此景，正應了劉禹錫在《贈澧州高大夫司馬霞寓》中寫的：【前年收錦城，馬蹋泥行。千裏追戎首，三軍許勇名。】

李嚴消滅了鮮卑軍，馬不停蹄的衝向匈奴軍。

此時的匈奴人馬早已經了驚弓之鳥，哪裏敢和漢軍，拚命躲避鐵服屠的鋼鐵洪流。

最後，隻有三人馬命喪當場，其他人馬向外逃竄。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鐵服屠兩翼的輕騎兵，集的箭雨，時不時炸的黑蛋蛋，殺得匈奴人哭天喊地。

越來越多的人扔掉武，下馬乞降，為了一位“榮”的戰俘。

最終，匈奴將領取出玉佩投降，保全了4匈奴人。

遠，遊弋在周圍的烏孫斥候和大宛斥候心膽俱寒，下掉了一地，匆匆忙忙地縱馬而回，將這恐怖的消息送給自己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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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正麵的戰場。

西域軍從西、南兩麵發起全軍衝鋒，烏央烏央的大軍鋪天蓋地而來。

若是換曹魏的軍隊，此戰估計非常艱苦，戰勝敵人的幾率並不大。

若是換孫吳的軍隊，在如此氣勢下，大約已經開始潰逃了。

可是，三十萬西域軍麵對的是裝備良、配備了火的五萬漢軍。

怎麽看都全無優勢。

果然。

阿鬥一聲令下。

漢軍立刻推出來百餘門火炮，黑漆漆的炮口忽然就發出亮，噴出黑黝黝的鉛彈。

眨眼的功夫就飛西域軍的陣中，帶起連串的花，造一連串的死傷。

隻這一次集中發，就將西域軍的衝鋒陣型打的大。

但，被欺騙的恥辱，被玩弄的恥，被坑害的憤怒，早已經衝昏了西域人的頭腦。

現在，他們個個義憤填膺，個個怒不可遏，個個誓要雪恥，全都縱馬疾馳，揮舞兵，意圖衝到漢軍陣地發泄滿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