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見想起來了，一臉驚喜地說道：“是我，清妤妹妹，我今天才知道是你救了我。是你給我渡氣……之前我認錯人了，你別怪我。”

程如錦聞言眼底劃過明顯的慌，又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向前了兩步，走到蘇清妤前質問道：“表姐你為什麽說謊，明明救沈昭哥哥的人是我。”

“那天我說你那珠串好看，你就借給我戴了。後來我救了沈昭哥哥，回去又把珠串還給你了。”

“你怎麽能騙他呢？你對他還沒死心是不是？你現在是他未過門的三嬸，你不能做這麽不要臉的事。”

沈昭不傻，他沒錯過程如錦眼底的慌，也看到了蘇清妤剛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但是他沒說話，他想看看蘇清妤怎麽說。如果清妤妹妹極力反駁程如錦，應該就是心裏還有他吧？

對蘇清妤來說，當年的事是件很小的事，小到已經忘了細節。沈昭認不認錯人，並不關心。

但是程如錦一句句顛倒是非，咄咄人的話，卻激起了蘇清妤的好勝心。

角勾起一抹冷笑，“借戴？表妹你要不要去問問慈恩大師，這珠串能借戴麽？”

“當初慈恩大師給我的時候就說過，不能讓別人戴，除了我，誰戴誰倒黴。”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這麽無恥，我把你當親妹妹，怎麽會害你呢？”

蘇清妤又說道：“你怎麽爬沈大的床跟我沒關係，但是別想踩著我上位。”

最後一句氣勢陡然上升，眼神沉淩厲。

程如錦被蘇清妤幾句話堵住，愣是說不出辯駁的話。那日的細節本就不清楚，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此時萬分後悔，去年拿到那個珠串和沈昭拉上關係之後，就該直接扔掉珠串。因見沈昭對那珠串心心念念，才沒舍得扔。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是在一次花會上。沈昭在涼亭裏一個人作畫，畫的就是那串七寶珠串。

那天的沈昭一石青暗繡直裰，麵如冠玉，姿無雙。看呆了，盯著他的畫說道：“七寶珠串？”

當時沈昭一臉狂喜，追問，“姑娘見過這珠串，可認識戴這珠串的人？”

鬼使神差地說，這珠串就是的。

那日之後，沈昭對就和對旁人不一樣了。

以為這件事能瞞一輩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穿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蘇清妤，毀了的一切。

程如錦看向沈昭，隻見沈昭此時正目灼灼地盯著蘇清妤，眼底是失而複得的驚喜。

“清妤妹妹，當初救我的是你，我被程如錦騙了。我現在就回去跟祖母說，我們重新訂婚。”

蘇清妤眉眼間閃過不耐，隻是不想讓程如錦好過，可這不代表想和沈昭繼續糾纏。

“沈大，我現在是你未過門的三嬸，你說話還是過過腦子的好。”

忽然有點後悔，早知道沈昭是這樣的想法，剛才就該說救他的是程如錦，把他們兩個生生世世鎖死在一起。

沈昭卻以為蘇清妤顧及婚約，連忙說道：“你和我三叔的婚約可以取消，他人都死了，你嫁給他幹什麽？”

“之前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一心一意對你，邊絕對不會有其他人，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昭近乎祈求的商量道。

蘇清妤卻隻覺得命運弄人，前世心心念念都是和沈昭好好過日子，可沈昭卻親手毀了一切。這一世隻想把親人護在後，把仇人踩在腳下，沈昭又弄出一副深義重的樣子。

不覺得，隻覺得惡心。

“沈大，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我不介意去沈家找老夫人給我做主。”

“珍珠翡翠，我們走。”

蘇清妤抬腳往院的方向走去，沒有一點遲疑。

沈昭看著蘇清妤的背影，呢喃道：“清妤妹妹，我一定會彌補你的，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

他想起從前蘇清妤看他的目，眼中星星點點都是他。

他心裏怨怪自己愚蠢，怎麽就認錯人了。

程如錦見他發愣，便上前拉著他的袖，“沈昭哥哥，是我不好，可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我們有孩子了，我很快就能去沈家陪你了。”

幻想沈昭還能像之前一樣，滿眼溫地看著，再把摟到懷裏安。

沈昭轉頭看向程如錦，沒有，眼神涼薄的讓人心驚。

下一刻，就聽啪的一聲。

沈昭一掌打在了程如錦的臉上。

“你還敢跟我說進沈家的門？沈家怎麽會要你這種滿謊話，卑劣下賤的人。”

為沈家的長房繼承人，怎麽可能是善男信。程如錦今日才發現，沈昭狠起來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麵都不留。

程如錦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一個踉蹌，如果不是丫鬟及時扶住，可能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但是顧不得自己，甚至不敢跟沈昭生氣。

小心翼翼上前，卑微討好地說道：“沈昭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

“我以後保證都聽你的，你別跟我生氣，沈昭哥哥……”

程如錦說話帶著哭腔，淚如雨下。

從前隻要程如錦一掉眼淚，沈昭就心疼的不行。今日再看這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卻隻覺得不耐。

他迫切地想回沈家，回去找祖母做主，他要娶蘇清妤。

他心裏清楚，失去了這次機會，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蘇清妤了沈家三夫人，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沈昭沒理會程如錦，快步離開了蘇家。臉上似急促，又似期待。

程如錦看著沈昭離開的背影，哭的更厲害了。

這邊的靜已經傳到了顧若雲的耳朵裏，沈昭剛走，顧若雲就疾步走了過來。

程如錦見自己娘親來了，直接撲到了懷裏，“娘，他要娶蘇清妤，怎麽辦？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