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低頭沉，又想起白日蘇香菱說的話。那華錦閣知道，短短月餘就已經在京城聲名鵲起。

算算日子，確實是蘇家的綢緞鋪子關門後不久開起來的。不管那鋪子是蘇清妤的還是蘇順慈的，都是蘇順慈在經營。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把鋪子做這樣，這丫頭確實會做生意。

一想到蘇順慈在外賺的盆滿缽滿，蘇家的日子卻還舉步維艱，老夫人心口就憋了口氣。

顧四夫人抬頭瞄了一眼蘇老夫人的神，繼續說道：“姑母，若是您同意，不如先把婚事定下來。婚倒是不急，總得讓先給家裏賺點銀子孝敬姑母。”

“等嫁到顧家，在家能照顧錦鬆不說，還能支起外麵的生意。錦鬆科舉走仕途，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咱們顧家重現往日的彩，還不是指日可待。”

老夫人神一，顯然被顧四夫人的話打了。

若蘇順慈是隻會下金蛋的，那自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老夫人手裏的小葉佛珠撚的更快了，“你先回去休息，容我想想。”

顧四夫人站起，福退下，角浮著誌在必得的笑意。

一晚上，蘇老夫人輾轉難眠。臨睡前，總算心裏下了決斷，翻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蘇家眾人請過安後，老夫人獨留下了蘇承鄴。

先說了蘇順慈幫蘇清妤開鋪子的事，又說想把蘇順慈許配給顧錦鬆。

蘇承鄴有些詫異，他可沒想和顧家再聯姻。別看蘇家如今有些沒落了，但是和顧家比，還是強上不。

蘇順慈在京裏就算不能嫁到王公貴族，也能高嫁到有些權勢的家。就衝蘇順慈和蘇清妤好，的婚事便不愁。畢竟想和沈閣老做連襟的人，可不。

和顧家聯姻，他能得到什麽好？

這麽一想，蘇承鄴便開口拒絕了，“母親，阿慈年紀還小，此事不急。”

“再說那顧錦鬆我也見了，昨日還特意考教了一番他的學問。結果您猜怎麽著，都不如我邊的書。”

蘇承鄴說的自己都止不住笑，笑過後才發現老夫人臉已經沉了下去。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老夫人冷著聲音說道：“我知道你瞧不上顧家，連帶著對錦鬆也有偏見。昨日你二弟也說問了他的學問，說他聰慧知禮不說，學問也極為紮實。怎麽到你這，連你的書都比不上？”

蘇承鄴忘了，老夫人是蘇家的老夫人不假，但是出顧家。說顧家的人不好，和說不好有什麽區別？

蘇承衍在這方麵就從來不說，都是順著老夫人說。老夫人聽什麽，他就說什麽。所以老夫人對蘇承衍也更好。

蘇承鄴聽這麽說，忙解釋道：“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顧錦鬆，他實在是配不上阿慈。”

老夫人用力拍了下桌子，“配不上？你那兒吃裏外，賺了銀子一文錢都不給家裏，你還當個寶兒？”

“再說了，一個庶出的兒，你還指嫁給皇室宗親不？等來日錦鬆高中，也是個太太，怎麽就配不上了？”

想了想，“正好，和清妤姐妹深。到時候讓沈之修提攜提攜錦鬆。”

蘇承鄴一時間有些無奈，又不敢太過忤逆母親。

老夫人又勸了蘇承鄴幾句，最後總算是讓蘇承鄴點頭了。

蘇承鄴點頭後，老夫人又吩咐底下的人去喊了蘇順慈過來。

昨日的事讓蘇順慈留了個心眼，怕們繼續找麻煩，今日特意沒出門。

聽說祖母吩咐去鬆鶴堂說話，蘇順慈深吸了口氣，知道這茬是躲不過去的。

好在有準備，打死不認就是了。總歸們顧及大姐姐和沈家，不能去鋪子明搶就是。

鬆鶴堂，蘇順慈淡定地進門，給祖母和父親行了禮。

老夫人也沒讓坐，開口直接問道：“那鋪子到底是誰的？你大姐姐是不是給你打掩護呢？”

蘇順慈搖頭說道：“祖母誤會了，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再說大姐姐就算對我再好，也不敢為了我欺瞞祖母。”

老夫人心裏冷笑，蘇清妤不敢？還有什麽不敢的？

“你不要試圖欺瞞家裏，這世上沒有不風的牆。今日你說實話，我和你父親也不會怪罪你。可若是等我們查出來，就得家法伺候了。”

老夫人一雙眸子幽深犀利，說出的話也著威脅。若是久居宅的小姐，此時怕是已經被嚇哭了。

可蘇順慈這半年多在外曆練的，已經不會被這種話唬住。

“祖母息怒，孫說的都是真話。若是查出來有所欺瞞，甘願承家法。”

老夫人盯著蘇順慈，卻沒看出一點破綻。十三歲的小丫頭站在廳堂中間，抬頭，不見一點惶恐之。

要麽就是說的是真的，要麽就是這丫頭實在心機深沉。

老夫人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麽，索也不問了。

“既然鋪子是你大姐姐的，那你也就不必去了。”

“今日開始，你就好生待在家裏，哪也不許去。”

蘇順慈一愣，知道祖母會問，但是沒想到會限製出府。

以為老夫人還在算計那鋪子的銀子，蘇順慈想了想說道：“祖母，您就許我去吧。等過幾日發了工錢，我都到府裏，保證自己不留一點。”

老夫人嚴詞嗬斥，“那像什麽話，你是蘇家四小姐，還能出去做工不？”

“自己家的鋪子，去管管賬也沒什麽。你現在是給別人家做工，那什麽統？”

蘇順慈頓時急了，口問道：“那我在家做什麽？無所事事待著，還不如出去賺點銀子。”

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在家練練紅，過幾年出嫁總不好什麽都不會。”

蘇順慈大驚，出嫁？祖母怎麽會提起出嫁？

不怪多思，實在是這話來的太突然，京裏兒家議親最早也要十四歲。

“祖母給我相看人家了？”蘇順慈直接開口問道，沒有一點孩子提起婚事的。

老夫人指著，對蘇承鄴說道：“你看看，在外麵學的一點規矩沒有。這些事是能過問的麽？”

又轉頭看向蘇順慈，“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和你父親自有打算。”

蘇順慈見問不出什麽，也不再繼續追問。反正隻要想查，總能查清楚。

轉的時候，就聽老夫人吩咐元嬤嬤。

“跟府裏人說一聲，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四小姐出門。”

蘇順慈腳步一頓，什麽都沒說便出了鬆鶴堂。

出了鬆鶴堂沒多遠，還沒到小花園，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表妹剛從姑祖母那出來，想來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