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進府?重生三六聘改嫁首輔》第365章 多餘的局外人
次日是除夕,沈之修不上朝。早早起去祠堂準備祭祖的事宜,蘇清妤也要忙活家裏過年的瑣事。
今日皇上宴請二品以上朝臣和公侯伯爺們,沈之修下午就要進宮。
所以沈家的團圓飯,準備在晌午。
蘇清妤上午正忙著的時候,沈昭忽然來找。想要接大夫人陳氏回府過年,蘇清妤三兩句話直接打發了。
沈昭知道是敷衍,卻又無可奈何。沒有蘇清妤的首肯,他連莊子上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把人接回府了。
但是這大過年的,不接回母親他於心難安。
不死心的沈昭又去找父親沈之衡,沈之衡正在書房給香冬的院子寫對聯。香冬在邊上伺候,研墨斟茶。
沈昭進門的時候,沈之衡用力咳嗽了幾聲,腔裏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父親咳嗽這麽厲害,可找大夫看過了?”沈昭憂心地說道。
沈之衡擺擺手,“大夫看了,也沒說出什麽。可能就是天冷,沾到寒氣了,不礙事。”
沈昭聞言也不再多說,提起了想接母親回家過年的事。
沈之衡垂著眼睫,沉著沒說話。
但是手上的作倒是停了,撂下了手裏的狼毫筆。
香冬正在一邊倒茶,水壺卻忽然手而出。水花四濺,滾燙的水崩了不在手上。
沈之衡眉目間瞬間湧起濃重的心疼,走到香冬前,握著的手腕仔細瞧了瞧。
“怎麽燙的這麽厲害?來人,請府醫過來。”
沈昭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不大舒坦。他還是頭一次看見父親這樣,不像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倒像是竇初開的年,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人。
可這個人,不過是個卑賤的妾室。
他還站在這等著父親回話,父親顯然已經忽略他在這的事了。
等府醫來的間隙,沈之衡已經差人取來了冰。正用帕子包著,幫香冬輕輕拭。
沈昭站在這,倒像一個多餘的局外人一般。
他試圖開口,引起沈之衡的注意。
“父親,母親回府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香冬像是被疼了,斯哈了一聲。
沈之衡一邊查看香冬的傷勢,一邊不耐煩地說道:“這事你去和你三嬸商量吧,現在家裏都是做主。”
連個正眼,都沒給沈昭。
沈昭又失又生氣,卻不敢多說。隻能行禮告退,轉出了書房。
香冬越過沈之衡,看著沈昭的背影,角微微揚起。
大夫人想回府,那是做夢。
中午團圓飯,按男長,分了三桌。因都是一家子骨至親,也沒用屏風相隔。
今日是除夕,飯桌上一切規矩都免了。一家子逗樂,吉祥話一句接一句。
尤其是大房和二房幾個小的,說出的拜年話哄的老夫人合不攏。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沈昭忽然開口,“祖母,孫兒想替母親求個,晚上想接母親回來守歲。”
和老夫人坐在一桌的李朝雲,眉心微不可察地了。告誡過沈昭,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事。想求,可以等用過團圓飯,祖孫私下說話的時候。
可沈昭心裏著急,沉不住氣,到底還是說了。
李朝雲坐在椅子上,隻覺得心俱疲。沈昭能力一般,卻偏帶著一子傲氣,輕易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越來越覺得,不是嫁了個夫君,而是多了個兒子。
還不能打罵,要給他臉麵和尊重。
這樣的日子,李朝雲過的度日如年。
沈昭的話,讓眾人的說笑聲戛然而止。
老夫人重重地撂下筷子,“大過年的,就一定要提起那等子晦氣的事?”
“這年啊,你們也不讓我老太婆過安生。”
老夫人這一撂筷子,誰還敢夾菜,也都放下了筷子。
沈之衡不悅地看向沈昭,“大過年的,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又賠笑著到了老夫人前,“母親息怒,他小孩子不懂事。”
沈之修掃了沈昭一眼,也笑著看向老夫人。
“母親,今兒這桌菜極對我胃口。母親這一撂筷子,我可沒口福了。”
說完,還歎息了一聲,像是舍不得這桌菜一般。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到底出了笑模樣,“瞧你那點出息,誰家閣老像你這麽饞。”
說完,拿起筷子示意邊的沈之衡給夾個豆腐做的四喜丸子。
其他人都鬆了口氣,知道這茬算是掀過去了。
可到底怕老夫人再生氣,後半場小輩們說話都不敢太過放肆了。
沈昭更是一句話不敢再說,戰戰兢兢吃了一頓飯。
李朝雲越發失,若沈昭堅持自己的意思,和老夫人抗衡,還高看他一眼。
若是,這話要麽不說。既然說了,哪怕被打一頓,也得求個結果出來。他可好,不上不下的,就這麽過去了。
用過飯後,沈之修進宮參加晚上宮宴。
蘇清妤則和楊氏陪老夫人打起了葉子牌,兩人相的融洽,加上都是為了哄老夫人高興。所以整個下午,慶元居的笑聲就沒停。
又有沈月在邊上湊趣說笑,更是熱鬧。
用過晚飯後,蘇清妤便窩在西院正房,和幾個丫鬟剪起了窗花。
剪窗花的時候,時不時又看看外麵。
珍珠打趣道:“夫人一定是等三爺呢,眼睛都要定在門口了。”
蘇清妤手敲了一下,“再胡說,等過了年,就給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
珍珠臉一紅,低頭說道:“奴婢不嫁,一輩子伺候夫人。”
蘇清妤卻忽然神兮兮地看向珍珠的發髻,“珍珠,你頭上這簪子,是不是薑啟送你的?”
話音一落,邊上的翡翠,春桃,和秋月都笑了起來。
珍珠瞬間臉一紅,“夫人說什麽呢?奴婢……奴婢聽不懂。”
蘇清妤狡黠地看著,打趣道:“別以為你和薑啟整日眉來眼去的,我沒看見一樣。你說好了不嫁?那他來求我,也別指我開口答應。”
珍珠和薑啟的事,還是翡翠無意中發現的。
兩人在蘇清妤麵前,丁點異常都沒有。
據翡翠說,大概就是走路到一起,兩人臉都是一紅。
偶爾薑啟要見沈之修,需要宅的丫鬟通報。隻要珍珠在,薑啟絕不和別人說話,也不多看別人一眼。
要說的什麽事,那還真沒有。
今日除夕,晚上薑啟忽然給珍珠送了一赤金簪子,又被秋月瞧了個正著。
蘇清妤本來沒想挑破這事,想著珍珠年紀也不大,慢慢接個一年半載的瞧瞧。若是兩人真的投意合,再出麵給他們做主。不管嫁給誰,總要珍珠喜歡才行。
可這丫頭今兒收了人家的簪子,還戴上了,那這事就不能再拖了。
珍珠低垂著頭,臉紅的猶如秋日天邊的晚霞。
蘇清妤見害,便開口說道。
“薑啟那人不錯,年紀才二十出頭,不算大。”
“你看他濃眉大眼的,生的一副好樣貌。”
“聽說他家裏兄弟幾個,屬他最孝順。”
此時正房門口,沈之修負手而立。
陪著沈之修進宮回來的薑啟站在他後,後背已經冒了一層冷汗。
尤其是三爺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他的時候,薑啟恨不得立馬告退。
聽屋裏的三夫人還在說,薑啟忽然揚聲開口道。
“三爺,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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