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銀錢的問題了，不是嗎，祖父。”

明曦知道祖父的意思，是怕心疼銀子，如果心疼，又怎麼會這樣做。

知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完全獲利一方，死過一次的人，這些外之有什麼放不下的。

只要人活著，就能把錢賺回來。

“再說，并不是不賺錢，只是賺得很罷了。”明曦又加了一句。

老太爺就知道明曦這是打定主意了，許是說賺得，也是來安自己的。

但是，這孩子能有這樣沖勁與魄力他不該攔著，想到這里，老太爺看著明曦，“你可知你這樣做的后果？”

“知道。”明曦點頭。

什麼后果，自然是把東宮與興安伯府拖下水，銀子我拿出來了，你們呢？

賺進去的錢，不管是他們吐出來還是不吐出來，都會落個拾人牙慧的話柄。

就太子那心怕是要氣個半死。

興安伯府因為何婉怡的事名聲大跌，這次想要借著龍舟賽翻，但是他要踩明曦一腳，卻被明曦借作踏腳石。

“這件事終究還是因為當初你給端王那筆巨款。”

明曦知道祖父這是在婉轉地提醒，做事不能太出風頭，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明曦卻不這樣認為，看著祖父一字一字說道：“祖父，難道我退一步，東宮就會罷手嗎？”

“當然不會，但是事可以做得更婉轉些。”老太爺說道。

“是啊，可以那樣做，但是端王能等嗎？玉象城能等嗎？邊關的百姓能等嗎？自從當初陛下讓端王領兵，就注定已經被皇后與太子視為眼中釘，退是沒有用的。”

老太爺聽了明曦語氣堅定的話，再對上鄭重的神，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一般人能撼的。

他笑了笑，“也罷，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明曦，祖父提醒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過，陛下未必喜歡。”

明曦知道，老太爺是在告訴，皇上還在保太子，對太子下狠手，皇上必定不喜。

讓有分寸些。

“多謝祖父，我知道怎麼做了。”

“去吧。”老太爺擺擺手。

著明曦離開的背影，老太爺輕輕嘆口氣，這孩子太像年輕的自己了。

房緒林一直關注外頭的事，龍舟賽的事一聽說，立刻往宮里淑妃那里送了信。

淑妃得了消息后半晌沒緩過來，胡嬤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娘娘，要不要把大姑娘進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淑妃面凝重，“明曦的子我知道，若不是遇上什麼事，肯定不會這樣做。只可惜房緒林只能看到面上的事，卻不知道里頭的由。”

“是啊，鬧得這樣兇，把太子拖下了水，皇后娘娘那邊肯定不敢休。”胡嬤嬤也有點著急，段大姑娘這子也未免太厲害了些，遇上比強的，只有吃虧的份兒。

想到這里，胡嬤嬤也有些穩不住了，“不然老奴親自出宮去問問？”

“你出去太打眼了，讓雪岑去。”淑妃立刻說道，“現在就去。”

早得了消息，也好早一步做準備。

雪岑立刻換了服拿著翠微宮的令牌就悄悄地出了宮，這會兒明曦也從伯府出了門，直奔遇仙樓，幾大掌柜都在等。

做出這樣的決定，名下的鋪子都要跟著一起行，幾個掌柜當然要問清楚。

尤三平在明曦來之前，已經把事簡單說一遍，當然不會扯到東宮與興安伯府，只說大姑娘憂心玉象城戰事，故而才有此一舉。

大家都知道，大姑娘是未來的端王妃，為端王做這些事，倒也不奇怪。

雪岑先去了伯府沒見到人，立刻又趕到了遇仙樓，就見到了明曦正在跟幾個掌柜議事的形。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見段大姑娘在外的一面，沒想到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跟在宮里時溫和行事的樣子差異極大。

明曦微微側眸，看向院中等待的雪岑，又跟幾個掌柜說了幾句，就讓人散了。

幾大掌柜出了正廳，瞧著院中一子穿著不俗，儀態不凡，不知道是哪家的，正想著，就見大姑娘走出來，對著那姑娘笑道：“雪岑姑娘，你怎麼來了，快進來說話。”

雪岑上前見禮，“奴婢見過大姑娘，主子有些話讓奴婢帶給您。”

主子……

什麼主子？

幾個掌柜聽到這里不由回一眼，那邊尤三平緩不過來，看著大家說道：“諸位，該回去了。”

遇仙樓的掌柜已經猜到了，但是他閉不言，假裝不知。

其他幾個鋪子的掌柜，還想從尤三平這里打聽一二，卻被尤三平三言兩語勸走了。

等人都走了，齊東春這才對著尤三平嘆道：“尤管事，你怎麼也不勸勸大姑娘，這前前后后砸在端王爺上的銀子可不了，這人還沒嫁過去呢，不是？”

尤三平對上齊東春憂心忡忡的目，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齊東春知道這個理，但是真做起來，沒幾個舍得的。

“你說的有道理。”齊東春也不再說什麼，尤三平本就素來聽姑娘的話，要他去勸姑娘，難。

他還是想些法子多賺點錢，照姑娘這花銀子的架勢，今年年底盤賬，只怕賬面空空，還怎麼過年？

這邊齊東春想著法子多賺錢，另一邊明曦修書一封給雪岑，請帶給淑妃。

雪岑將信收好，對著段明曦輕聲說道：“娘娘讓我跟大姑娘說，萬事當心，過猶不及。”

明曦微微點頭，“多謝娘娘提醒，只是別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總不能引頸就戮。”33qxs.m

雪岑不知信中寫了什麼，但是聽大姑娘這樣說，的面微微一變，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對大姑娘出手。

立刻說道：“奴婢這就回宮回稟娘娘。”

許是娘娘能有辦法。

“有勞。”

雪岑帶著信回了宮，淑妃看過信后，臉何止是難看，簡直是烏云布。

“娘娘，您沒事吧？”

胡嬤嬤給嚇壞了，聲音都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