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有意抬舉許氏，不知是做給明曦看，還是真的激把孩子養大，總之這頓飯吃得明曦很是滿意。

肖氏還沒出月子不能來，邊的管事媽媽特意過來跟許氏請安賠禮。

馬氏就跟著二夫人忙前忙后，尤其是家里小輩那一桌，更是親力親為，明曦暗中觀察，馬敏儀做事比起肖氏也不差什麼，等以后三嬸嬸再娶個能干的兒媳婦，伯府下一代就有了。

用過午飯，太夫人年紀大了，就讓二夫人跟三夫人陪著許氏在府里逛逛，明曦親自送太夫人進了室休息。

愿意抬舉許氏，抬舉養父母家，也愿意做太夫人最孝順的大孫。

只有段徽坐在遠怔怔出神。

段清音手扯了扯。

段徽最近清瘦很多，整個人比以前沉穩多了。

對上段清音的目，吸口氣站起，“走吧。”

段清音生怕反悔，忙與一起追上段明曦。

“大姐姐。”段清音開口住人。

段明曦正陪著許氏，回頭一看，猶豫一下，還是跟許氏低聲數語，許氏笑著跟著二夫人們先去園子里逛一逛。

看著明曦停下來，段清音抓著段徽的手走過去。

明曦掃了一眼，沒有去看段徽，眼睛只著段清音。

“大姐姐，我跟二姐姐是特意來謝你的，那日若不是你，母親跟我姨娘說不定會遭什麼大難。”段清音的謝是真心實意的，邊說就邊紅了眼眶。

明曦拍拍的肩膀，“楊姨娘現在如何了？”

“好多了，但是還是要細細養著，郎中說小半年不能怒生氣，還開了養方子日日服藥。”段清音聲說道。

“楊姨娘是個心寬綽的人，自己能想開，再喝著養湯藥，很快就能緩過來的。”明曦道，“若是有什麼藥材買不到的，就來找我。”

段清音忙搖搖頭，“這點小事不用麻煩大姐姐，二哥就能做了。”

明曦一笑，也是，段寧現在經了此事整個人都長很快。

段清音看著段徽低著頭，沒有開口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著急，悄悄地拽了拽。

段徽這才抬起頭看向段明曦，抿了抿，半晌才說道：“那日多謝你救了母親。”

明曦也沒看段徽，只淡淡地說道：“救不過是順手罷了，不用道謝。”

段徽被明曦一句話給梗了回去，剩下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明曦與段徽沒什麼好說的，對著段清音點點頭，這才轉離開。

等段明曦走了后，段清音有氣無力地說道：“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你怎麼……又說不出來了？”

段徽眼睛盯著地面，腦海中忽然就想起方才在祖母那里，段明曦與許氏說說笑笑親的樣子。

“你看到了，我就算是說了也沒用。”段徽知道，段明曦不會原諒們，也不想求原諒。

跟說一聲謝，也是因為那日確實救了母親，不管是不是順手。

“咱們走吧。”段徽抬腳就往前行。

段清音沒辦法只能跟上去，那就這樣吧，知道這個心結是解不開的。

反正也盡力了。

等到了后半晌的時候，段平昌帶著段思睿來見明曦，段平昌一臉酒氣，段思睿笑臉也有點紅。

許氏瞧見了不免說道：“不是叮囑你不要喝酒嗎？”

段平昌理虧忙說道：“段家兩位老爺幾位爺太熱了，我這不是招架不住嗎？沒喝多，你看都沒喝醉。”

就是有點酒氣上臉，看上去像是醉了。

明曦讓人去拿醒酒湯來，又看著段思睿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也沒跟姐姐說一聲。”

“姐，這可是你嫁人的大事，我怎麼能不來送你？”段思睿憨憨一笑，“我就是沒想到伯府會讓我們來這里送你。”

明曦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學得怎麼樣了？先生怎麼說的？”

段思睿立刻坐正，“先生說了，我需要出去走走開闊眼界增長見聞，說我跟你沒法比，太木了。”

明曦捂臉，是陳大儒能說出來的話。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明曦看著他問道。

段思睿就看向段平昌夫妻，然后低聲音說了一句，“我想，姐，但是娘不同意，爹倒是點了頭。”

“你想去就去，娘那里我來勸。不過，有一點，邊要帶著護院，不許逞能。”

段思睿立刻答應下來，眼睛里都放了。

姐姐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爹爹走南闖北的，他就像是籠子里的鳥，怎麼能斷了翅膀呢？

許氏在一旁自然是聽到了，看著兒就說道：“他這麼小……”

“娘，我跟爹爹出門時，也不過五六歲。那時你也不放心，可是我不是好好的嗎？思睿是男孩子，怎麼能養在院子里，你想要他長雄鷹，就得讓他飛上天空。”

“就是，娘。我一定會小心的，你盡管放心。”段思睿立刻說道。

明曦在一旁又說道：“您放心，我給思睿找幾個功夫好的護院跟著。”

許氏瞪了兒子一眼，無奈何的對著兒說道：“你就縱著他吧。”

“您不是說讓弟弟以后保護我？他這樣如何能護著我？”

許氏一愣，猶豫一下，就說道：“那就讓他出去吧。”

段思睿：……

明曦哈哈大笑，手拍拍弟弟的肩膀，“回頭我跟你找個伴兒。”

“誰啊？”

“你看段琪如何？”

段思睿吞了吞口水，“我覺得他心眼比我多。”

明曦虎著臉，“三人行必有我師，段琪心思聰慧，做事沉穩，你跟他多學學。思睿，世上優秀的人很多，你要學習別人的長，補足自己的短，不要礙于面低不下頭，懂不懂？”

“知道了，姐。”段思睿有點發愁，今天中午吃了一頓飯，他就看出來了，段琪是段家三兄弟里心眼最多的。

這要是以后結伴游學，他可不得提著心，這日子可咋過？

不能給他姐丟臉，也不能丟自己的臉，早知道他就自己出去游歷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