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薩，你在做什麼！”

帕麗薩怒吼，眼前的景象讓肝膽俱裂。

聯軍對抗沙羅火蛇侵的行大獲全勝，眠月城防衛圈及附近的沙羅火蛇被悉數殲滅。

而騎士團，僅僅付出了個位數的死傷。

這本是一次輝煌的勝利，但就在快要結束時，卻傳來不和諧的雜音。

一位名穆薩的千騎長率領下屬離戰斗序列，消失在眠月城防衛圈之外，他們切斷通訊，沒人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帕麗薩一直懷疑穆薩和流亡者聯系，沒想到是真的。教廷一直知道流亡者會在這次怒炎日搞大作，竟然會是在這個時候。

帕麗薩謝黃泓那邊沒有對騎士團的家務事評頭論足，帶著手下急匆匆的追了一個多小時，便看到眼前的一幕。

一頭著陸的沙羅火蛇在山谷中盤卷起龐大的軀，穆薩和圣騎士們分布四周，他們唱著晦難明的圣詩，口的法水晶輝大作。

數千名流亡者在沙羅火蛇面前匍匐，一面高聲贊一面投烈火的懷抱。他們的軀在火蛇的高熱下支撐不了片刻，便化作滿地晶瑩的猩紅石。

此此景，帕麗薩并不陌生。這就是擁抱太的流亡者，他們會在怒炎日獻祭自，以期獲得來自太的救贖。

但這次很不一樣，從未有這麼大規模的獻祭，也從未有圣騎士參與其中。這山谷明顯經過布置，山中埋藏有龐大的晶陣，而且主持這個不明儀式的正是千騎長穆薩本人。

“穆薩！停下！無論你在做什麼！”帕麗薩心中無比憤怒，流亡者的選擇管不著，但不允許有人玷污騎士團的榮耀。

圣騎士們沒有理會團長閣下的咆哮，未知的儀式已經接近尾聲，帕麗薩還未沖到近前時，沙羅火蛇昂首咆哮，激發出大范圍熾熱波紋。

高熱橫掃附近一切生靈，剩余的流亡者在贊中化作石。而圣騎士們早已解除全部防備，他們并沒有比普通人堅持更長的時間。

在最后一刻，穆薩回過頭，帕麗薩看到他翕，他在說：

德拉拉……

同一時間，無垠水晶海中，陸遠三人的旅途還在繼續，拉米婭的幻象，正在引導他們進最后的抉擇之地。

陸遠的提問還在繼續。

“你的意思是，神不應該給凡人選擇命運的權力？”

“那是當然。”德拉拉回答，“選擇命運的權力代表著自由意志，如果凡人有了自由意志……”

賊笑一下：“他們的最終選擇一定是向神揮劍。”

連天虞的事都知道了，陸遠點頭稱贊：“你確實搞到不報。”

陸遠想到的是當時在舊日高原的見聞，不得不承認德拉拉說的有道理，黃金樂園中的人類被祖靈圈養，祂的行為邏輯確實不會給凡人有選擇的機會。

“但不管怎樣，這件事確實發生了。”德拉拉無奈的嘆息，“于是事變得很糟，比如這家伙，就瘋了。”

指的是在前方帶路的拉米婭的幻象。

陸遠疑問：“拉米婭知道所有真相？”

“知道。”德拉拉肯定，“第一次末日降臨的時候，距離祖靈離開紀星，圣荷魯建立已經過去三千多年。當時很多知識確有失，但也并不是很難查找。”

“拉米婭找到了祖靈和圣荷魯先王的約定容，圣荷魯的脈是進紀星識海的關鍵鑰匙。”

“但是在抉擇之地，陷迷茫，無法確定末日和救贖，究竟哪一個是神明的真正意志。”

“選擇救贖很難嗎？”陸遠不解。

“你們華族不信神，確實很難理解。”德拉拉玩味笑笑，“對于虔誠的信徒來說，神的意志是絕對，哪怕是毀滅。”

“所以不知如何選擇。”

“我懷疑拉米婭本人傾向于認為紀星人全轉化為沙羅火蛇，也就是末日天啟，才是祖靈的本意。”

“于是化作不老不死的沙羅火蛇，堵死通往抉擇之地的道路，將后世的圣荷魯脈統統殺死在水晶海中。”

“因為沒有選擇，等于放任末日天啟的最終實現。”

說到這里的時候，三人的側，在虛無中忽然亮起一道火柱。那火似乎很近，但又在遙不可及的地方。

德拉拉的目中閃過天堂和地獄，在那一瞬間似乎想回避那火，但看到冬雅滿是不解的臉，的猶豫化作坦然。

“看來我們短暫相伴的旅途到此為止。”

陸遠沒有說話，他清楚德拉拉另有目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但和拯救紀星不會有半錢關系。

冬雅什麼都不懂：“姐姐？不走了嗎？”

的小手指向前方，拉米婭的幻象還在引路，抉擇之地淡藍的輝已經清晰可見。

“冬雅，你繼續向前，按照你的本心做出選擇。”

留下這句話，本打算立刻離開。但看到陸遠始終沉默不語，難得慨一下：“陸遠閣下，您是位信守承諾的人。”

雙方約定，德拉拉提供報，而陸遠不深究德拉拉的。此時此刻最終的就在眼前，那道虛無中點亮的火柱，而陸遠確實如約定一般沒有介。如果陸遠真想一手，德拉拉無力阻止。

“那麼作為謝，額外送你一條報，或者說，僅僅是我的猜測。”

陸遠洗耳恭聽。

德拉拉深吸一口氣：

“陸遠閣下，圣荷魯最后的脈。”指冬雅和自己，“都在這里。”

“這意味著這次巡禮，將是紀星最后的救贖。”

“我原本沒有毫把握可以走到這里，我只是想最后賭一把。”

“但一顆彗星劃過蒼穹，你和你的族人從天而降。”

“陸遠閣下。”德拉拉搖搖頭，“這不是巧合。”

陸遠點頭：“謝謝你的忠告。”

德拉拉最后看了一眼冬雅，義無反顧的躍無盡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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