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棲山阿》第81章

街上吵嚷,卻是獨特的煙火氣。顧如琢自己懷裏的傳家玉佩,又鬆開了手。

他想,自己今天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一盞花燈,一個獨屬於他的願,還有向他邁出的那一步。

他跟在沈玉芙旁,隨一道逛起夜市來。這種氛圍很是令人安心,不慢逛著鋪子,把玩那些新鮮玩意兒,他便含笑看著,瞧一臉新奇兩眼放的模樣。

淺淡,依稀可見二人依偎在一,但實際卻隻有角被風勾纏,偶然才會到一起。

走出正街,便沒那般熱鬧了。安靜的,旖旎的氣氛這才在二人之間暈染開來,但沈玉芙並不抗拒,也想坦誠的接自己的心。

路上有老翁挑擔賣花,旁邊跟著位看著就機靈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瞟了他們二人一眼,尤其盯著沈玉芙目不轉睛。本已路過,那小姑娘生生又折了回來,從擔子裏挑了最的一支,小跑著送到沈玉芙麵前。

那小姑娘笑容甜,脆生生道:“姐姐,爺爺告訴我鮮花配人,這朵花我送你!”

沈玉芙一臉驚喜,接過了那舉到麵前的花兒,彎腰看向小姑娘,笑容純粹。

正準備荷包,卻有人手更快,遞了一粒碎銀到小姑娘手裏。

顧如琢淺笑,“這支花就當我買下了,小姑娘眼不錯!”

那小姑娘握了手中碎銀,臉上紅撲撲的很是激,“謝謝大哥哥!哥哥姐姐一看便是郎才貌,天作之合,十分般配!”

顧如琢十分用,沒想到這小姑娘上道,這三兩句話便能說得他心舒暢,直想把那一擔子的花都給買下來!

沈玉芙著花,忍不住紅了耳尖,站起來,看到遠那老翁招手,小姑娘才一蹦一跳得跑了回去。

顧如琢看著著花的手,又去問,“是我送的花好看,還是這小姑娘挑的好看?”

沈玉芙想到那盆放在書房裏已全然盛開的醉芙蓉。

不言,隻對著手裏的花兒道:“你買下了,這不就是你送的。”

顧如琢抿了抿,“你明明知道的,我就想聽你親口說。”

他又問了一遍:“你喜歡嗎?”

沈玉芙角綻開一抹笑。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不過總想逗逗他,末了又重重點了點頭道:“喜歡。”

誰讓他和小姑娘剛剛一同瞧臉紅來著。

顧如琢瞧見笑了,便知是懂裝不懂。難得的小孩子氣,但他卻很喜歡。

“你喜歡花,我卻更喜歡你笑。”

仗著我的喜歡,我希你在我麵前可以更自在更鮮活些。

沈玉芙麵上飛來一抹紅霞。明明是自己要逗他來著,卻總是反被他撥,讓人心跳如擂鼓,一刻不歇。

燈火闌珊,不如正街明亮。一陣夜風拂過,手忙腳就要去尋自己的兜帽。

掩住明月的層雲,也好似被風吹開,那高懸於天際的月亮,此刻才完完全全顯出來。

偏街被徹底映亮。

手裏拿著花和麵,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顧如琢勾起角,便手自作主張的幫把兜帽戴好。

了眼天上明月,語帶笑意。

“月亮出來了。”

沈玉芙戴著兜帽遮住了小半張臉,放鬆下來也抬頭向夜空看去。剛剛在正街,抬頭見的不是花燈就是紅綢彩穗,都沒仔細瞧瞧那月中正圓的滿月。

正仰著腦袋觀月,隻聽顧如琢接著在耳邊說道:

“隻可惜,我的月亮,怎麽就躲起來了。”

隨之幽幽就是一聲歎息。

顧如琢瞧見的臉頰,瞬間便如桃花,又輕輕笑了兩聲,聲音又又低啞,仿佛存了心要往耳朵裏去。

沈玉芙不自在的偏過腦袋,讓這沁涼的夜風趕吹吹升溫的臉頰。

躲起來了,是說麽?

他的月亮……

就是他的月亮啊。

等熱氣散下去了些,顧如琢也偏著腦袋去看那夜空中盈滿的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隻角微彎,能看得出他心很好。

會害,會在意他說的話。

那大概是有一點喜歡的吧。

沈玉芙側過腦袋來看他,隻覺得自己要被悶壞,無論是紅的臉還是擂鼓般的心。

顧如琢斂眉看向,眼底溫,這月明亮,右眼底下那枚小小的痣都能被看個清楚。

沈玉芙著眼睫,如蝴蝶振翅,強裝鎮定,“誰說我要戴帽子了?”

“嗯,是我怕你冷。”

顧如琢笑著問,“那我再幫你把帽子摘下來?”

沈玉芙揚著腦袋看他,顧如琢便笑著替把兜帽摘下,就這樣一寸一寸看清了那沁潤在月下的眉眼。

明亮又清麗。

使他不敢忘。

沈玉芙看向他,語氣認真,“我可沒有躲著你。”

“嗯。”

顧如琢微微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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