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書很快拿來，這一次，顧沭北沒有任何猶豫，蓋好章又摁下自己手印，將其中一份和離書甩到明棠緲臉上。

“今日之，滾出侯府，往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大夫人著急，“哎呀你到底簽的哪份和離書，你看清楚點再簽啊！”

角落裏的草芽拳，都這種況了，侯爺竟然決定的是和離而不是休妻，怎麽這般糊塗！

霧煙山青擔憂，“小姐……”

明棠緲收好和離書，更是將自己腰背直，“去收拾東西，回明家。”

今日的侯府真是麻，下人們一波去雲月苑幫忙，一波去永壽堂，還有一波來棠梨苑，都忙到腳不沾地，霧煙清點好所有屬於小姐的嫁妝品，開始一箱一箱朝明家送回。

棠梨苑，明棠緲坐在梨花樹下，看著越來越空的院落，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沒想到都要和離了，還能被人擺出一道。

太失誤了，以前尹蕓都敢對明哥兒手嫁禍到頭上，又怎麽不會親手殺死本就胎象不穩的孩子來嫁禍於呢？

一個尹蕓，真是教會了好多道理。

“夫人……”趙媽媽小心翼翼靠過來，看到還抱著虎子首的夫人，當即忍不住紅了眼，“夫人，我們都知道虎子很聽話，我們全院的人都可以給虎子作證。”

明棠緲天，現在作證還有什麽用，那個乖巧可喜歡撒的虎子已經回不來了。

“夫人……”

大抵是看到明棠緲沒有趕走趙媽媽，越來越多的丫鬟小廝們圍過來，個個都通紅著眼和鼻頭，儼然一副哭過的模樣。

“夫人，您不要走好不好？”

“夫人，嗚嗚嗚我們不想您走。”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夫人做的，我都願意把罪名背在自己上，我去和侯爺求不要再誤會夫人了嗚嗚嗚。”

“夫人……”

大家低聲啜泣著，也不知是誰帶了頭跪下，所有人嘩啦啦跪滿了棠梨苑。

這讓明棠緲剛剛緩和一點的緒，又紅了眼眶。

從拿到和離書的那一刻起，侯府所有人的命運，都和無關，屬於侯府的一切，也都不再有的影子，在這裏三年的回憶，也不會再有新的畫麵添加進來。

“小姐，明家車轎到了。”山青過來提醒。

眾人一聽，低聲啜泣立馬變嚎啕大哭，隻差抱著明棠緲的不肯讓走了。

山青被這架勢嚇了一跳，趕護著小姐，幫開道。

明棠緲站在棠梨苑門前，回首那群還在哭泣的眾人，心實在複雜。

當初在這群人的笑聲中進侯府，如今在這群人的哭聲中離開。

“小姐，人總得有割舍，走吧。”山青生怕小姐心。

明棠緲收回目，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侯府大門，登上明家車轎，一路向家。

顧沭北和明棠緲和離的事很快就傳遍全京，眾人震驚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

“文與武將的結合，終究還是不合適。”一文人點評。

“聽說是那明棠緲為了和離，殘害了妾室及其腹中子得顧侯無可奈何才答應，要我是顧侯啊，這時候了還說什麽和離，直接休妻！”

“嘶你們說明棠緲這麽著急和離，是為什麽？難不有夫？”

幾人對視一眼，下流地嘿嘿一笑。

茶樓角落裏，顧誡品著茶，緩緩放下茶盞，道一聲：“那幾個人，舌頭割了。”

……

上午顧家侯府和離一事鬧得風風雨雨，下午時分，明棠緲就出現在了大理寺堂上，說是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顧沭北被府中瑣事纏的都忙不過來，帶著滿肚子火趕來大理寺，就看到還著一的明棠緲直站在堂中，上的，全都是從虎子上流出來的。

“明棠緲，你到底鬧夠了沒有，我們已經和離了，你還要糾纏不清到什麽時候！”

明棠緲無視憤怒的某人，對高堂的人道：“萬大人，當事人都到齊，請吧。”

萬大人拿起訟狀，道：“對於顧家侯府諸位認定的尹蕓流產乃明棠緲所為一事，案件有新的進展，顧侯不妨聽聽，不要被小人遮蔽了雙眼，趙仵作，上來吧。”

趙仵作上前，朝眾人抱拳，“我驗人四十餘年，驗首還是頭一次，不過這一次，的確有不發現，大人，我從那隻名‘虎子’的貓的胃中，驗出了它生前遭人灌暈神膏。”

顧沭北眉頭猛地一擰，“暈神膏，那不是藥嗎？”

暈神膏，顧名思義，是一種膏狀，是供人拿來嗅的，隻要嗅到這個味道，就會神清氣爽、神抖擻百倍不止，剛開始這東西風靡了好些年月，後來被人發現這東西對人有極為嚴重的損害，甚至還會上癮，所以才下令了。

為嗅一次暈神膏，本不管不顧自己明日是不是會死，隻圖那一時的快樂，並且若不加節製地使用，就會使人神智混，分不清今夕何夕，開始變得六親不認，脾氣狂躁無常，當街殺人的案例都不在數。

明棠緲呼吸了，人都隻敢嗅暈神膏，從來沒有人試過吃它，那幕後之人為了讓虎子發狂，竟是將這種骯髒東西虎子吃了下去！

趙仵作點頭，“沒錯，就是藥，虎子在吃下暈神膏後變得狂躁無比，我又檢查了下侯府蕓姨娘穿的衫，恰巧上熏染了柑橘味的香氣，這東西在平時是貓類最不喜的味道，聞到就會避開，但在暈神膏的作用下，隻會發狂地想把這味道毀掉，所以才會在那麽多人中，虎子直直撲向侯府蕓姨娘。”

顧沭北臉沉沉，“這不還是意味著就是那畜生害了我的孩子？就為這事本侯來，你們真是閑的無聊！”

趙仵作搖頭，“我檢查了虎子的爪子，都被修剪的很好，本沒有利爪，再怎麽用力抓，頂多隻是破皮，不會造淋淋的傷口，蕓姨娘流產的原因，大抵是因貓突然撲來了驚嚇，連續後退摔倒在地所致，但一個時辰前我去貴府查看，發現出事的地方並沒有摔倒的痕跡，隻可惜我無法進雲月苑查看，不然還能發現更多線索。”

“顧侯，真正害貴府姨娘和您孩子的人，是對虎子下藥之人。”趙仵作繼續說，“我從虎子的爪子上，發現了這些東西。”

他將東西擺出，一樣是衫的鍛，一樣是類似一條的東西。

“當時蕓姨娘是穿這種料子的衫，虎子怎麽抓都沒有抓破，隻抓來了一些料，而另一個，就是那人在給虎子喂藥時遭到虎子掙紮，用力將那人手上劃傷，現在隻要在侯府中檢查誰人的手上有傷痕，基本就能確認真正的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