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尾錦鯉環繞在薑小綰旁，順著的方向遊過來，因為寒冷，薑小綰鎖骨凍得通紅，周皮更加致白，像一塊泛著微紅澤的白玉。

周容徽出手，像這池中錦鯉一樣乖順，把臉靠在他掌心。

的臉幾乎比這一池淨水還要冰冷，周容徽下意識要撈出，把人打橫抱起裹進被子裏，卻生生下這個念頭。

“天這麽冷，跑來這裏做什麽。”

“妾想給王上一個驚喜。”薑小綰蹭他掌心，像尋求一片溫熱的庇護所，“都說未央宮中的錦鯉天下難得，是最的魚兒，惹人憐。王上看，妾可比得嗎？”

周容徽的手指緩緩往下，鑽進薑小綰領口，“貴妃是尤，自然比魚兒惹人憐。”

他話音一頓，“隻是貴妃，也確實比不得魚兒。”

薑小綰歪著頭，不解他的話。

周容徽輕笑，大手撈起薑小綰，摁著靠進懷裏，“魚兒比貴妃聽話，不會給孤惹麻煩。”

薑小綰心狠狠一，凍得厲害，鼻音很重，“妾給王上惹什麽麻煩了？”

周容徽抱起回寢殿，故意顛，“明知天涼水寒，非要把自己泡在池子裏，若著涼了，不是給孤惹麻煩嗎？”

薑小綰嚶嚀兩聲，在他懷裏扭子，故意把水在他服上。

今夜事多，周容徽心裏本窩了一口氣，薑小綰有意勾引，打算遮掩住薑鐸弈送扶琢出宮的事，百般討好，他自然發了瘋的索取。

直到天快亮，薑小綰跪在床上，膝蓋青紫，腰上一圈紅印子，半隻腳都踩在閻王殿了，周容徽才肯放過，抱著人睡下。

他次日休沐，兩個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過來，薑小綰發覺自己上沒服，從周容徽懷裏掙出來，要去穿裳，他眼睛都不睜，手臂一橫，把人撈回懷裏。

周容徽渾炙熱，直到此時仍未散盡，薑小綰心跳如鼓，生怕他醒過來再生吞活剝了。

“昨夜未央宮中的池魚，可曾傷著貴妃嗎？”

他稍稍坐起，閉著眼，大手在薑小綰上胡索。

渾栗，細碎的發抖，“妾驚了它們，隻有兩尾肯跟著妾，確有一條不大乖順的，用尾掃妾呢。”

周容徽手一，勒住薑小綰的腰，“魚兒不大乖順，你置了便好，麻煩的是人不乖順。”

分明是極致溫存的時刻，卻從心底升起惶恐，“王上的意思是？”

“你兄長昨夜犯了朱雀門夜，他雖有職，卻也不能不置。”

薑小綰的氣息驟然紊，撐著上的酸痛爬起來，披著薄被，跪在周容徽側，“王上打算如何置？”

“他從前是廢太子的人，孤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他既不要，孤收回便是，你父親獨自被關在牢裏，想來也十分孤寂。”

“王上！”薑小綰慌然抓住他的手，“是兄長不懂規矩，王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周容徽出手，抖的麵龐，“魚兒不夠乖順，原該牽連了這一池的魚，孤未曾牽連貴妃，貴妃卻不珍惜嗎？”

薑小綰驚得渾發，昨夜留下的酸麻脹痛傳遍全，趴在周容徽麵前，像是跪下求的姿勢，卻說不出話。

周容徽的意思，他肯放過薑家其他人已是開恩，至於兄長，他是非置不可了。

好不容易，幾乎拚盡全力才將兄長從牢中接出來，又犧牲蘇凜，換來了職，卻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周容徽掀開被坐起，撿起落在地上的寢扔給薑小綰，直到他換好了裳，也不曾有半點作。

他昨夜時未曾打開那箱籠，已是格外開恩，最後的這一步，決不能再讓。

外頭進來幾個宮伺候周容徽漱口，小全子跟在後頭，有事稟報。

“王上，沈太尉家的兒沈梅頤小姐今晨啟程進宮，半路遇到劫匪，幸而被巡防營的薑大人救下，這才無恙，人已經在宮外驛站住下了，奴才請旨，是否以妃位的儀仗迎候小姐？”

“被薑鐸弈救下了？”周容徽不聲擰眉。

小全子道：“的確是薑大人救的，巡防營晨起巡視，恰好到沈小姐遇劫，現如今沈太尉已經聽說了此事，想請王上封賞薑大人呢。”

隔著一層帷幔，薑小綰聽見了外頭的對話，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了周容徽，攥住下的被子，像攥住最後的希。

半晌，周容徽緩緩開口，“你去沈太尉府上回話，便說救下沈小姐是巡防營分之事，沈太尉不必掛懷。至於薑鐸弈……便賞他半年俸祿吧。”

“是，奴才遵旨。”小全子哈腰應下，接著問道：“還有一事，奴才需請示王上的意思，沈小姐已經在宮外的驛站住下了，明日便要宮，奴才鬥膽請旨，該用什麽儀仗接沈小姐進宮？”

薑小綰聽見周容徽不再懲罰薑鐸弈，悄然鬆了口氣，帷幔後細微的聲響被周容徽捕捉。

他稍一思索，沉聲道：“沈太尉是孤的左膀右臂，沈小姐進宮，自然不能虧待，便以半幅皇後儀仗迎小姐進宮，進宮後暫且住進蘭林殿，一切待遇與貴妃相同。”

薑小綰聽見他這句話，狠狠一驚，指甲掐紅了手心。

周容徽原與做了筆易，隻要三年薑小綰有本事位至皇後，便放過扶琢和薑家。

可眼下看周容徽的意思，分明是要立沈梅頤為後，不僅斷了這條退路，更是在惡心薑鐸弈，嘲諷薑磊。

沈家與薑家雖已多年沒有往來，但兄長卻一直慕沈梅頤，薑小綰與扶琢已是如此境地，周容徽卻還要這樣辱薑鐸弈。

外頭的人片刻已經散盡，周容徽並未留在未央宮用早膳，徑直回了紫宸殿。

空的冷風刮進來，吹，薑小綰震驚於周容徽的變心與冷厲，遍生寒。

外頭唐珺急匆匆跑進來，“小綰！扶琢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