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綰的呼吸瞬間止住了，半晌，膛才恢複了起伏的弧度。

應該是發間的什麽味道，不屬於自己的，惹了周容徽疑心。

薑小綰勾住他脖頸，“妾方才跟宮們一起剪繡樣玩兒了，怎麽了？”

周容徽的興致似乎消散了一些，倚在床頭，把玩的發，挲瓣。

“是京城客棧裏常有的一種廉價安息香的味道，你宮裏的宮，上怎麽會有這個味道。”

是薑鐸弈。

薑小綰的心猛烈跳一下，實在不知該如何答他，幸好周容徽並不糾結這一點淺淡的氣味，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把錮在懷裏。

“會跳舞嗎？”

“王上怎麽忽然問這個？”仰起頭，周容徽上還帶著寒氣，冰涼的下住。

“妾會跳舞，隻是舞技不，上又有舊疾，怕會掃了王上的興。”

他輕笑，撓了兩下薑小綰側腰，“不是讓你現在跳。”

薑小綰笑著躲他，轉個，把頭埋進周容徽口，“那王上想什麽時候看？”

周容徽略正了些，輕長發，“過些日子，蕭南國使團進京，據說要送一位國天香的人來和親，於宴上獻舞。”

薑小綰一下子坐起，斂了笑，“王上要拿妾做換，也送去那小國，給那些異域之人獻舞不？”

周容徽愣了半晌，臉一陣陣變換，許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什麽，孤也舍得，嗯？”

他了薑小綰頭發，哄，“後宮百花齊放，亦是一國興盛的象征，孤的後宮，隻有你而已，你總不能孤輸了那小國去。”

薑小綰仍不肯收了嗔，“沈貴妃容貌亦屬上乘，便不能為王上爭去嗎？”

周容徽角含著笑，要上前去攬薑小綰的腰，矯極了，挪著屁躲。

他隻好變著花樣兒哄，“孤的貴妃是國寶，傾世佳人，豈是比得了的。”

薑小綰這才稍稍滿意了，大著膽子，點了周容徽鼻尖一下，“王上騙人呢，方才還說那蕭南國的人國天香。”

周容徽一把握住手腕，另一隻手攔住腰，把人猛地拉向自己，等到薑小綰反應過來時，上的寢已經被扔在了地上。

他的氣息急切重，混合著獨屬王者的霸道。

牙齒咬上薑小綰耳垂，耐不住，嘶了一聲，周容徽在耳畔低語。

“貴妃在孤下，才是真的國天香。”

……

蕭南國的使團在月中進宮，從月末開始，京城會舉行為期十天的迎送大典，往來禮品、貨，數不勝數。

熱鬧盛大，勝過年節。

宮中亦早早開始準備迎接進宮的蕭南國皇子和貢。

夜宴當日，周容徽特地選了最為富麗堂皇的臨華殿迎接使團。

殿中四纏繞金帳，墜著金鈴，薑小綰一進去，隻覺得被迷花了眼，這樣的景致，一看便知是為那所謂國天香的貢一舞所準備的。

蕭南國這次送來的子，以郡主之名進京，多了這樣的名頭，便要比從前的百裏氏高貴許多，是要好好養著的。

周容徽從側殿過來，牽著薑小綰的手，坐在最首，沈梅頤的位置，尚與他們隔了三階。

蕭南國使團上前覲見時，薑小綰細細打量著他們，那長相，瞧著與大周子民也沒什麽不同。

進殿來的約有六七人，學著大周的禮數拜見周容徽，“蕭南國使團，見過大周王上。”

他正要起，旁邊小全子忽然攔住了下來，“王上，蕭南國此次遣來的是他們的四皇子，聽說那四皇子生得俊朗無雙，奴才怎麽瞧著……這些人不大像呢……”

薑小綰在旁邊聽見了幾句，略側耳。

周容徽一頓，開口詢問，“孤聽說蕭南國的四皇子俊朗無雙，不知是哪一位，孤也好為大周的待嫁小姐們多瞧幾眼。”

白玉階下的使團頭接耳說了些什麽，這才道：“回王上，四皇子在京中客棧裏吃傷了東西，今日來不了了。”

此話一出，殿中無人不驚。

蕭南國不過小國，竟失禮至此，顯然是想給大周新帝一個下馬威。

還不等周容徽開口，薑小綰冷哼一聲，瞥那階下的使臣，“既然吃壞了東西，本宮倒有一個偏方，能夠治一治。”

周容徽挑眉看，平白無故，絕不會這樣好心，這是有意幫他，要整那四皇子呢。

使臣們談了兩句，畢恭畢敬朝薑小綰行禮，“貴妃娘娘請說。”

聲音裏混著一壞聰明勁兒，“把那長了芽的紅薯混著魚膽煮了，連吃三日，定能痊愈。”

周容徽愣了一下，看向，險些沒憋住笑。

使臣不知何意，隻當真是個極好用的方子，記了下來。

周容徽也肯配合，“蕭南國見魚膽，夜宴過後，使臣隨孤的侍去取一些吧。”

那些使臣還當周容徽是個好相與的，千恩萬謝應下了，便道：“大周王上客氣了，我們此來，帶了國天香的蘇檎郡主，恭請王上笑納。”

周容徽頷首，使臣退下後，臨華殿中竹乍起，十幾條金帶垂落下來，半空中有一位穿素白舞，白紗覆麵的子，手臂裹著那帶，緩緩而來。

起先時，周容徽有一搭沒一搭看著，不大在意。

直到麵紗摘下，人一頭長發垂在肩頭，眼含春波，白淨，玫瑰花瓣一般的櫻更是惹人憐，又因是異域之人，鎖骨上戴了一條鏈子，上綴朱紅寶石，襯得容絕世無雙。

連薑小綰都為蘇檎郡主的貌所驚。

舞畢，下意識看向周容徽。

他指尖把玩著一隻小巧銀杯，眼神中有顯而易見的驚喜和掠奪。

使臣上前，詢問周容徽，“王上，蘇檎郡主乃我王室中人，此來大周，向王上討一個貴妃的位份，不過分吧？”

他們察覺了周容徽的驚豔，話語中盡是挑釁和高傲。

沈梅頤比薑小綰更加沉不住氣，急切道：“依大周禮法，宮中隻能有兩位貴妃，如今哪裏還有貴妃的名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