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要躲，子不自覺地往後，周容徽定然也看見了扶琢，偏摁住薑小綰的腰，不許躲開。

這一班侍衛與馬車錯開的一霎，周容徽雙指住薑小綰下，霸道吻了上去。

心如麻，掙紮著躲，周容徽愈發的不許彈，把人強摁在懷裏，直到薑小綰呼吸的頻率都錯了，麵頰紅，一聲聲輕著，這才被他放過。

此時的薑小綰便向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蜷起，抱膝坐在那裏，躲著周容徽。

“王上欺負妾呢。”這話半真半假，既像是真的生氣了，又像是故意嗔怪。

周容徽饜足地笑了兩聲，把人攬進懷裏，“帶你出來玩兒，還算是欺負你？”

馬車忽而顛簸了兩下，薑小綰探出頭去往外看，他們已然離開皇宮大門了。

一陣由心底升起的自由和期待包裹了，但若再往裏頭探，便是深深的恐懼。

馬車走到朱雀大街最熱鬧的街心，停了下來，天黑得正好，隔著馬車厚厚的帷幔，薑小綰也能聽見外頭呼和著的熱鬧聲，混著火燭、還有馬兒嘶鳴的聲音。

周容徽挑開帷幔，先跳下車，向出手。

視線是一長串燈街，紅的一長串燈球掛在每一棵樹上，煌煌燈影映照得整條朱雀大街通明更勝白日。

因是為蕭南國使臣所辦的迎送大會，街上有不人特意換了異域服飾，郎們腰間掛著一串金鏈子，上頭栓兩個金鈴，走起路來聲音甚是好聽。

薑小綰不由心，走到那攤位前詢問，“老板，這腰上係的鏈子怎麽賣啊？”

那老板是個年輕男子，一蕭南服飾，分不清是大周的人，還是外來人，隻是眉宇間俊朗如玉，薑小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姑娘好，這鏈子是我家主人親手製作，前些日子主人因吃壞了東西，不能前來，所以托我來賣，請問姑娘可婚配了嗎？”

周容徽趕在薑小綰後過來，耳邊嘈雜，剛巧隻聽見了半句話，登時皺起眉。

“我……”

“已然婚配了，你們蕭南國的人，如此不懂禮數嗎？”

不等薑小綰開口說話，周容徽冷聲打斷了他們，俯下在耳邊低語，“我瞧他不像好人，這鏈子還是別買了。”

“公子，公子誤會了。”

那老板笑著，不大練地朝周容徽行了個禮數，“我家主人為人倜儻，他吩咐過了，這鏈子能牽男姻緣，隻許我賣給沒許人家的姑娘，因此這位姑娘恐怕無緣了。”

腰上周容徽的手攬得越發，薑小綰隻好妥協，道了句叨擾便走遠了。

沒買著鏈子，周容徽察覺到薑小綰神不大好，有意逗。

“這蕭南國的人恐怕腸胃不好，都學著那位四皇子，生紅薯混著魚膽吃了，定能恢複。”

薑小綰噗嗤一聲笑出來，踮起腳看周容徽，“我出了這樣的壞點子，不會壞了兩國的關係吧。”

他淺笑著，眸比暈黃的燈影更溫和，“你是我的人，出了什麽事，都有我撐著，怕什麽。”

朱雀街東麵上演馬戲，在一片草坪上，鐵門擋著，出了錢的才能進去看。

薑小綰有興趣，周容徽砸錢包場。

一共兩名馴馬師，一個在場地裏引導大馬跳火圈，另一個牽了小矮馬過來，給薑小綰逗樂子。

“夫人瞧瞧這小馬駒，可著呢。他通人，問他什麽，會點頭搖頭的。”

周容徽了這小馬的鬃，又指薑小綰，“你瞧瞧，漂亮嗎？”

小馬果然點頭，薑小綰一下子樂開了花。

“那我機靈嗎？”矮下子，湊到小馬駒眼前。

小馬駒還點頭。

周容徽跟著這小馬駒當狗，湊在薑小綰耳邊，說些不正經的話，“連他都喜歡你，馬尚且如此，更何況男人。”

“去！”薑小綰手指了他兩下，又湊到小馬駒跟前，指著周容徽問，“這個姐姐生得好看嗎？”

小馬駒還點頭，馴馬師牽著他，臉一下子僵了。

薑小綰的臉跟著垮下來，“騙人呢，這小馬駒隻會點頭，哄人高興，你什麽時候了姐姐了。”

周容徽手虛握拳，抵在邊，住笑意。

那馴馬師急忙跳出來，拿了一把幹草給薑小綰，“他是喜歡夫人呢！夫人喂喂他吧！”

薑小綰勉為其難接過了，隨手把幹草遞到小馬駒邊，他倒聽話，咀嚼著吃了，連一點唾沫星子都沒沾在手上。

馴馬師又把幹草遞到周容徽手上，他彎下腰喂，那小馬駒一口啐出來，周容徽跳著躲，沒躲開，裳沾了不。

薑小綰捂著肚子笑話他，周容徽不服氣，重新要了幹草，重新喂。

“馴服烈馬尚不覺得有什麽，這小馬駒倒不給我麵子了。”

周容徽重振旗鼓，喂一次，又挨啐。

接連三四次，裳都快被啐了，男人沒了耐，一把從馴馬師手裏拿過韁繩，又撒手，小馬駒繞著草坪跑起來，馴馬師跟在屁後麵追。

“呀！你幹什麽呀！我跟他正玩得開心呢！”薑小綰跺著腳嗔怪周容徽。

他牽著薑小綰的手離開場地，“不玩兒了，你要是喜歡，回頭給你買一隻聽話的，不啐人的小矮馬養著玩兒。”

薑小綰又笑起來，嘲笑周容徽，“有些人不是征戰沙場，馴服戰馬無數嗎？怎麽連小馬駒都應付不了。”

男人認真起來，停住腳問，“你是不是給了他什麽好，怎麽偏偏吃你的草，不吃我的？”

薑小綰得意地笑，“你馴馬，用的都是狠法子，小馬駒不一樣，要兼施，他才肯聽話呢。”

周容徽蹙眉，不可置信問薑小綰，“怎麽，你趁我不注意，親他了？”

“你再胡說！”薑小綰一把推開周容徽，“我隻是語氣溫和些，生得比你親切，他自然肯跟我，不肯跟你。”

男人樂嗬嗬湊過來哄，指著對麵西街的方向。

“是我錯了，是我說錯話惹了夫人不高興。要不去西邊兒買些吃的，哄一哄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