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薑小姐的孕是假的！方才我在河邊洗服，還發現裳上的跡，分明就是誆騙您！”

薑小綰上疼得搐，捂住小腹倒在地上，外頭嬤嬤和薑鐸弈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帷帳驟然被人開，失過多，眼睛隻勉強睜開一條隙，看到薑鐸弈的一瞬間，掙紮向他出手。

“兄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

嬤嬤看著那地上的跡，嚇得話都不會說了，若真是月信，哪裏會流這麽多。

薑鐸弈蹲下拍打薑小綰的臉，“小綰！小綰！你還能清醒過來嗎！小綰！”

大上的傷的確痛，隻是遠不到薑小綰演的這樣嚴重，眼角下淚，乞求薑鐸弈。

“哥哥……我求求你，帶我去看大夫，我不想讓這個孩子死……”

越流越多，薑鐸弈的手到邊，手指上沾滿鮮。

他隻猶豫了一瞬間，打橫抱起薑小綰往外頭跑。

“薑統領！薑統領這是往哪裏去！我們將軍有吩咐，大軍即刻開拔，今晚就要開始攻打皇城了，請統領到我們將軍的帳子裏去一趟！”

薑小綰急忙把臉埋進薑鐸弈口，不讓任何與胡啟有關的人看清相貌，認出的份。

薑鐸弈的聲音急切又張，“不是三日後攻打皇城嗎！為何突然提前！”

“回統領，三日本就是個幌子，皇城已經派人來探查了，將軍的意思是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有勝算啊！”

薑鐸弈低頭看了薑小綰一眼，沉悶吐出一口氣，把人給後的嬤嬤。

“你們帶去最近的醫館看大夫，記住，拿了藥就立刻回來，否則等到開戰後，就來不及了。”

薑小綰虛弱向他出手，“哥哥……”

薑鐸弈看著沾滿鮮的衫，眼神又在薑小綰臉上停留一瞬，狠心回過頭，進了胡啟的營帳。

薑小綰不便走，依照薑鐸弈的吩咐，那兩個嬤嬤或是背著，或是抱著，或是攙扶著，到黃昏時，帶進了城。

城中杳無人煙，與平日的繁華景象相去甚遠。

薑小綰扭頭看向朱雀門的方向，心頭愈加慌。

胡啟要提前攻打進去，即便沒有了那兩萬叛軍的支持，周容徽不做防備，也難有十的勝算。

薑小綰失神，被那嬤嬤看見了，故意一鬆手，險些摔了。

“看什麽呢？小姐該不會還想念從前當貴妃的日子吧！”

那嬤嬤一邊怪氣，一邊隨意選了家醫館，推開門，把人給裏頭的大夫。

那大夫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見了薑小綰這副樣子，登時嚇了一跳。

“這位姑娘這是怎麽了？被仇家追殺了不？”

薑小綰虛弱握住那老者的手，兩個嬤嬤就跟在一旁，不敢大意。

“我的孩子……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這……姑娘！你流了這麽多，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啊！”

薑小綰臉驟變，餘打量那兩個嬤嬤，小心湊到大夫邊。

“我有苦衷，請大夫到室說話。”

那老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疑，對上薑小綰乞求的目，答應了。

“我帶姑娘去室檢查一下吧，另有醫會為姑娘清理上藥。”

那老者扶起薑小綰，朝兩位嬤嬤點了點頭，開簾子走到了最裏麵。

薑小綰小心翼翼側頭看外麵，見那兩個嬤嬤沒有跟上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姑娘，可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嗎？”

此是城，這位老者也並不聽命於薑鐸弈。

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的。

薑小綰死死忍住上的疼痛，麵發白，幾乎要暈倒了，仍全力握住那老者的手。

醫者，向來都有仁慈之心，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手也止不住地抖，啜泣著，“大夫，我……我是被他們搶到軍營裏去的……”

“什麽？你說你是從哪兒來的？”那老者的眼神一瞬間滿是震驚，摻雜著心疼和憤恨。

大周之人對薑小綰這個曾許嫁旁人的貴妃一向嗤之以鼻，可若隻是一個尋常子，那老者多年從醫，治病救人，他一定願意幫忙。

“我……我是京城人，城外有叛軍，他們把我擄走，我誆騙他們，說是懷有孕，這才得以逃。這些……是我自己劃傷的。”

薑小綰掀開服一角，出了大上已經被鮮覆蓋的傷口。

那老者一驚，急忙把手指搭在薑小綰腕上。

上痛難忍，此刻竟不由自主自己小腹。

薑小綰的眼神中既有希冀，更多的是恐慌。

許多日來嘔吐異常，若真懷孕了，這個孩子必定保不住。

良久，那老者撤回手，也鬆了一口氣。

“幸好啊，姑娘，幸好你沒有真的懷孕，若是真懷孕了，你流這麽多，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我沒有懷孕……從前真盼著有個孩子，到現在確定了沒有懷孕，反倒是好事……是好事。”

滾燙的淚珠從臉上落，薑小綰心中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別的什麽，捂住自己小腹，一陣陣泣。

那老者起去取了一粒藥，喂進薑小綰裏，“把這個吃了，能快些恢複力。”

“大夫，好了沒有啊？我們這兒等著呢！”

外頭傳來那兩個嬤嬤的聲音，薑小綰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把往後。

“我不能出去，大夫，我不能出去！他們要把我帶回軍營裏去！”

滾落下來，跪在地上抖，麵蒼白如紙，整個人像一朵即將墜落枯萎的花朵。

“大夫！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能跟們回去！”

“大夫？大夫！你聽見我們說話了嗎！若是好了，就趕把人送出來！”

外頭的兩個嬤嬤越等越不耐煩，薑鐸弈的吩咐是必須在開戰前送回薑小綰，可現在，天已經黑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外頭的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扶起薑小綰。

“走，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