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綰的淚水淌過臉頰，落到周容徽指尖。

他手指抖了一下，卻不肯鬆下分毫力氣。

“放我走吧……我求你，放過走吧……”

薑小綰哭得半點力氣也沒有了，弓著子後退，乞求他。

周容徽眸子一下子冷了，近薑小綰，迫使後退，直到退回未央宮的院落裏。

宮門不知在何時已經被關上了，薑小綰淚眼朦朧中看清那朱紅的一片，鼓起最後一點力，掙周容徽手臂，朝那門口跑去。

可哪裏走得掉呢？

不過才逃開兩步的距離，周容徽一把攬住腰，單手抱起薑小綰，腳步騰空，被男人錮在懷裏，直到殿門也合上，周容徽猛地將人扔進床榻，砰一聲，砸得脊梁生疼。

眼前男子的臉緩緩近，殿中隻有一盞微弱的燭火，薑小綰無助地偏頭，周容徽越見如此，眼中的兇狠就越明顯。

“不要……我不想，你放過我吧……”

察覺到上的服被人褪下，口往上都已經在空氣當中，薑小綰急忙抱住自己。

周容徽眼暗了一下，驀地俯下，狠狠一口咬在薑小綰鎖骨上。

悶哼了一聲，潔白的上一圈咬痕，男人抬頭去看，可夜太濃重了，這一點淺淡的紅本看不清楚，他順手取過床邊燃著的一盞燭，拿在手裏，在那搖的燭下查看薑小綰上的痕跡。

瞧著瞧著，周容徽似乎十分滿意，指尖輕在上頭，帶起薑小綰一陣栗。

他看了許久，直到夜風都快吹涼薑小綰的，才終於傾覆上去，他發了狂一般用力的吻，帶起薑小綰一陣火熱，隻是這火終究燒不到心裏，隔著男人的，恍惚著去瞧窗外的月亮，緩緩合上眼。

後半夜時，薑小綰仍沒有睡著，周容徽從半夢半醒中睜開眼，虛攬著。

薑小綰虛弱的聲音像是囈語，“母親……”

男人心裏一驚，心跳幾乎在這一刻停了一下，直到薑小綰的淚水淌進他臂彎。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會想起母親。

就連周容徽自己，他在邊沒有薑小綰的日子裏，也偶爾會夢見自己的母妃，那位曾寵極一時的絕世人，命那樣弱，抵不過前朝一張莫須有的紙，和幾句編造的謊話。

他是薑小綰有些太過了。

周容徽的手在胳膊上輕，試圖安薑小綰，卻發現自己的掌心也冰冷。

“我真的很想走，容徽，我真的想走……”

薑小綰並不看他，臉在他手背上，蹭了一片濡。

周容徽心頭發，可再怎麽心疼，也絕不會答應這樣的請求。

“前些日子蕭南國送來了幾顆夜明珠，其中一顆有兩隻手掌那麽大，孤明日帶你去紫宸殿賞玩，也算允你出未央宮散散步，不過止於紫宸殿了，孤也會隨時陪著你，半步不離，好嗎？”

薑小綰的泣漸漸比方才更弱了，推周容徽的手臂，想從他懷中掙，“妾不想去……”

周容徽由著推了兩下，接著攬得更，手指脖頸上那道傷口，沒再提方才那幾句話。

“你這傷倒是難辦，既要上藥，卻不宜包著，若要沾水沐浴，可怎麽辦呢？”

周容徽放下懷中的人，抬手要取被他丟在床頭的那蠟燭，想點上來看一眼薑小綰的傷口，子還沒抬起來，殿門外驟然映照進來一片微弱的黃，是宮燈。

“王上！是奴才！”

小全子的聲音。

周容徽麵一沉，一想便知是又出了什麽事，薑小綰以為他要走，正翻，男人的手突然過來，拉起被子，掩蓋住。

“進來。”

小全子聞聲而，吱呀一聲推開殿門，貓著腰黑進來。

猶豫了一會兒，他點上殿的兩盞燭，湊近周容徽。

“回王上，今日皇城軍巡邏，發覺宮有人在傳先皇時的一些事，說得十分難聽，似有歸順扶琢之意。方才夜裏，有幾個侍衛在花園後打了起來，口齒也不大幹淨，此事不宜外傳，奴才請旨，該如何置。”

侍衛鬥毆的事本不至於大夜裏來稟報周容徽，這件事必定沒有小全子口中說的這樣小，隻怕牽扯扶琢造反的事了。

周容徽也會意，披了服下床，打算親自去一趟花園。

小全子伺候他穿完了裳，正要往外走，周容徽忽地頓住，回頭看著薑小綰。

哭得眼圈通紅，見他看過來，偏過臉。

“去取繩索來。”

薑小綰忽地直起，不可置信看向周容徽，上隻一件寢，夜風從開著的殿門外吹進來，一瞬間寒冷徹骨。

他要繩索做什麽？

小全子猶豫了一下，覷了薑小綰一眼，轉下去取繩索。

薑小綰聲音晦，“王上要繩索做什麽？”

周容徽子頓了一下，並不答。

小全子腳很快，不多時拿了繩索進來，那繩子大約拇指一樣，六七米長，兩頭拴著鐵環，不知是套的，還是捆人的。

薑小綰心裏一陣慌。

周容徽從小全子手裏接過繩索，緩緩走近，薑小綰一點點往床的裏側靠，手正要往被子裏藏，驟然被他攥住。

“啊！不要，不要……”

薑小綰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慌搖頭，乞求著周容徽，淚斷如珠，一滴接一滴落在男人手上。

他眼中流出心疼之，手上作卻一刻不停。

周容徽解了那繩索，一端拴在床頭，盡量拉高，而後一隻手握住薑小綰腕子，要捆上去。

冰涼的鐵環到的一瞬間，薑小綰渾一激靈。

周容徽的話溫極了，安，“乖，不要怕，一會兒就好了，隻要你乖乖的，不要逃走，等孤回來，自然給你解開。”

繩索驟然被拉，薑小綰整個在床頭，右手被吊在那裏，姿扭曲著。

腕子上繩索擰，擰斷的是的骨氣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