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第7頁

枝蔓纏的纏枝蓮紋啊……

“皇帝哥哥?”薛玉潤有些困,出聲喚道。

楚正則下意識地手覆在黑漆描金纏枝蓮紋盒上,短促地回應:“嗯。”

薛玉潤看看棋盒又看看他,遲疑地道:“皇帝哥哥,你真的這麼喜歡這套玉圍棋麼?”眨了眨眼,商量道:“要不這樣,我們把這局棋的賭注改:如果我輸了,就把這套玉圍棋還給你,怎麼樣?”

要小狗和不繡荷包,總得占一樣嘛。

楚正則已經緩過神來,聞言瞥了一眼。

薛玉潤正煞有介事地著自己的棋盒,不舍地款款道:“為了皇帝哥哥,我愿意忍痛割。”只是發髻上垂落的緞帶飄飄晃晃,像極了藏不住的狐貍尾,在期待地一搖一擺。

“不必了。”楚正則輕“呵”了一聲:“朕什麼時候讓你忍痛割過?”

更何況,他完全不想擁有這套玉圍棋。

薛玉潤想了想,還真的確實如此。楚正則每次的賭注其實很好猜。小時候是讓練大字,長大了就是繡荷包——總而言之就是討厭學什麼,他的賭注就是什麼,實在沒什麼值得稱道的。

“那算了。”薛玉潤撇撇,松開手,利落地擺好棋局,道:“陛下,我們棋盤上見真章。”

第4章

然而,棋盤上并見不出真章來。

“三劫循環。”薛玉潤看著眼前的棋局,咬了一下又松開。所謂“三劫循環”是指棋局中同時存在三劫爭,皆有關全局勝負,如果棋手互不相讓,那就只能和棋了。

薛玉潤抬頭看了眼楚正則。楚正則手上挲著一顆青玉棋子,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回:“那就只能和棋了。”

他們顯然誰也不會相讓。

薛玉潤“嗷”了一聲,手揀棋子,氣勢如虹:“再來!”

楚正則頭疼地手攔:“你是打算辟谷嗎?”

“現在就要用膳嗎?”薛玉潤一時還沒能從先前的對戰中回過神來,意猶未盡地問道。

在楚正則邊伺候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德忠適時地笑道:“薛姑娘,陛下特地命小廚房準備了您吃的荷香蓮子、鱈藕南瓜盅、荷葉……”

楚正則咳了一聲,掃了德忠一眼。德忠垂手而立,不再說話。

“那當然是要用膳的!”薛玉潤沒留心他們主仆的眉眼關系,德忠報的菜名聽得心花怒放。

靜寄山莊的菡萏宴最負盛名,就是沖著這些菜,才無比期盼來靜寄山莊避暑。去歲靜寄山莊大修,可是等了整整一年呢。

“嗯。”楚正則應了一聲,讓德忠下去布膳。

薛玉潤這才意識到,窗外紅霞燒得正艷,早就到了晚膳時分。薛玉潤察覺出了一點兒自己的肚子,看著棋盤道:“不過,下一盤得什麼時候才能分勝負呀……”

“也可以賭約作廢。”楚正則將棋子隨手擲棋盒:“接狗且繡荷包,或者不接狗也不繡荷包,隨你。”

“接芝麻……吧?”薛玉潤口而出,卻以遲疑收尾,引來楚正則詫異的一瞥。楚正則哂笑道:“芝麻這就失寵了?”

“才沒有。”薛玉潤哼哼了兩聲,道:“只是,太后請了各家小娘子來慶祝乞巧節,我要是給你繡了荷包,不得要拿出來作比。比輸了也太丟臉了。所以我得想一想,賭約先放著,等們人到齊了,商量出怎麼慶祝乞巧節再說。”

巧果對付不過去的話,那要想法子引到其他慶賀形式上去。并非所有的閨秀都像許漣漪一樣擅長刺繡,許太后就算想捧許漣漪,也不會不顧其他人的面子。要是慶賀形式百花齊放,那大可另選一個才藝,荷包繡不繡就不打了。

楚正則眉峰一蹙,聲音微冷,道:“誰能跟你比?”

薛玉潤往后一靠,雙手一攤,沒有深想:“就我這個刺繡的水平,陛下該問的是,誰不能跟我比?”

但凡刺繡厲害點,楚正則也不至于拿繡荷包這種事當賭注了。

楚正則一聽,就知道薛玉潤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自己的眉骨,無奈地道:“朕是指……”

這幾個字淹沒在了薛玉潤高興的聲音里:“讓我猜猜,第一道菜是什麼,荷香鹵拼嗎?”

德忠帶著宮侍畢恭畢敬地端上菜品,而正看著宮侍手中的金地彩蓮花紋蓋碗,出舒心暢意的笑容。

楚正則看著玉白淡的臉上那對可的小梨渦,角也微微地勾了勾。

罷了,也沒什麼非要說的,護著便是了。

是他的皇后,是他的責任。

*

等薛玉潤和楚正則用完晚膳,夜終于籠罩了天地。

他們消食之后,緩步往寢殿走去。

平素在宮中,承珠殿和他的乾坤殿相隔甚遠,他們極在天黑之后攜手歸家。而向來熱鬧的薛玉潤竟沒有說話,這讓楚正則有些許不自在。

他不由得低頭看了眼側的薛玉潤。的面容,比溶溶月更皎潔。的眼睫很長,忽閃如蝶翅,微一點春的俏。忽地抬起頭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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