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寧姒捂著額頭輕呼一聲，心里卻喜得冒泡泡。沒想到姜煜畫那幅畫費了這麼長時間，畢竟以姜煜的畫技，一幅尋常的畫最多半天就可以完。

他總是這樣，說不清是走心還是漫不經心。寧姒不住想，什麼樣的人才能占據他的全部心？想象不出。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大老遠的，帶著喜意的喊聲傳來。

必定是看皇榜的家丁回來了，且帶來的還是好消息。

寧姒心里重重一跳，又驚又喜地轉過朝來人看去，沒想子扭過來了，腳卻絆了一下，于是整個人站立不穩，驚慌失措地往后倒去。

卻沒有倒地上，而是直接坐到了姜煜上。

最后關頭姜煜手把往上一攬，于是了這般景。

寧姒七歲之后連寧大學士的都不坐了，如今十四歲還像個小娃娃一樣坐到了姜煜上。恥一波一波涌上來，寧姒小臉通紅，急著起。

腳踝卻傳來一陣刺痛，應當是扭到了。

“先別。”

姜煜一手箍在腰上，俯手去腳踝，寧姒疼得倒嘶一口氣。

驟然的疼痛褪去之后，寧姒恍然發覺姜煜低頭瞧腳踝時，頭離好近，近得可以看清覆在眼下的長睫。

他就這樣半抱著，沒有半分不自在，這背后的原因卻令人沮喪。

姜煜或許本只當是個小孩子。

“腳踝并無大礙，但別急著站起來。”姜煜這才起，隨后看向一邊呆滯的小廝。

那小廝咽了下口水，立馬說，“公子大喜，您是頭名！”

姜煜點點頭，隨即覺到上的小姑娘難掩激地了下。

寧姒側過臉來，兩只手地攀在他肩上，“阿煜哥哥，太好了！”笑得燦爛極了，許久未曾見過的小虎牙也了出來，一雙彎彎的眼里全是水盈盈的笑。

“行了，你退下。”姜煜給小廝打了賞。

這會兒又只剩他們兩人，寧姒笑意漸收，方才褪去的意再度涌來，看見自己搭在姜煜肩上的手，驟然收回，支支吾吾道，“阿煜……哥哥，我覺得不疼了，可以站起來。”

姜煜點點頭，示意試試。

于是寧姒用沒有崴到的那一只腳使力，扶著石桌慢慢站起來。

等站直了回頭瞧姜煜，卻發現他的面有些奇怪。

他正看著，微微抿，眼神也有些微尷尬。

寧姒不解。

忽地往下一瞧，卻發現阿煜哥哥上，本是月白的袍子，現在卻染了一小灘跡。

紅得刺目。

寧姒呆住，隨即慌問他，“阿煜哥哥你傷了？”

姜煜愣了愣，角忍不住微勾，原本的尷尬隨著寧姒這句話陡然消散。

他抬了抬下，“你看看你后面。”

于是寧姒轉往后看，一棵大樹，一條蜿蜒石子路。

“是看你裳后面。”姜煜一胳膊肘撐在石桌上，無奈額。

“啊。”寧姒又扯著子盡力往后瞧，“怎麼了嘛？”

姜煜嘆了口氣，站起，握住寧姒的手臂，“姒兒妹妹……”

寧姒乖乖跟他走。

“姒兒妹妹長大了呀。”

寧姒聽見這話著實一愣，隨即悄悄往口瞥去。

☆、狀元游街【二更】

寧姒也覺得這段時間前有點靜了, 每每洗澡時不小心到便會輕微刺疼。

問過娘親, 娘親說這是要長大了。

但是阿煜哥哥這樣的君子, 哪怕與再親近，也不會說這種話吧？

寧姒滿腦子疑。

直到姜煜找來顧大夫。

顧大夫先前見過一回，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印象頗深，于是見到還笑了笑。

“這是怎麼了？又傷了？”顧大夫問完, 卻在姜煜的膝上瞧見一小塊跡，隨即又在不明所以的小姑娘后也瞧見了跡。

顧大夫笑得高深莫測。

“公子，這事您不方便在場，還請出去吧。”

姜煜看了寧姒一眼，小姑娘眼神懵懂地回視他。

他不覺得好笑，寧姒口口聲聲說自己長大了，什麼都懂, 但眼神卻干凈如稚，哪里是什麼都懂。

但有一點卻沒說錯。確實長大了。

從那麼小的孩子, 長了初來癸水的妙齡。時怎過得這樣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事, 令姜煜恍惚又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應當拉開些距離，不該這樣肆無忌憚地親近？

姜煜清晰地認識到，他不愿意僅僅當寧姒是好友的妹妹，他早就將看作自己的妹妹, 奈何不是親的。

……

顧大夫為寧姒尋來了月事帶，教怎樣換上，隨后解釋癸水為何。

寧姒已經反應過來, 小臉紅紅，心里想著竟將癸水弄到了阿煜哥哥上！孩子這樣私的事，就這樣大剌剌地攤開，讓寧姒直想一團，或者轉逃走。

“……這就是癸水？可是我的好友說，來葵水會痛呀。”

“有人會疼，有人則不，寧姑娘子骨好，不疼也是正常的。”

寧姒慢慢點頭，心里又生出喜悅來。

這是真的長大了吧？

等終于消化完這件事，便聽見敲門聲，顧大夫走過去，回來時手里捧了一疊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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