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甚是繁雜，姜大人并非三頭六臂，可需要小子援助一二？”

姜煜忍笑，“寧姑娘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唯有——”

寧姒連忙止住他，“不要你以相許！”

姜煜眼神清澈地看，“唯有下輩子給姑娘做牛做馬，這輩子便算了。”

“……”寧姒又氣又尷尬，“阿煜哥哥，你變壞了！”推了姜煜一把，隨即悶頭往里走。

姜煜笑著跟上去。

而常云兮則捂著腮，“嘶，我牙酸。”

……

午后，寧姒面前是一摞文書。

姜煜將最簡單的任務分給，隨后兩人在花廳中各自專心整理。

常云兮則將寧姒的丫鬟茶蕊拉了出去，一口一個“茶蕊姐姐陪我玩”。他生得俊俏，笑容帶甜，撒起來有人能得住。

如此，只留了寧姒姜煜二人在屋。

在靜謐中悄悄流淌。

姜煜起先還留意著寧姒，后來卻潛下心來翻閱文書，一本又一本，直到左手邊這一摞書全部整理完畢。

抬頭看寧姒，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乖巧地趴在桌案上，雙由規矩的跪坐變作并斜坐。午后的灑在面上，幾乎能瞧見一層細細的絨。

姜煜看了一會兒，角悄悄勾起。

余瞥見的披風正整齊地疊放在案上，于是起，放輕了腳步走到邊，拿起披風，抖開后披在背上。

隨即在邊坐下。

胳膊肘抵在桌案上，姜煜撐著下，目專注地看。

寧姒的眼睛黑得純粹，總給人一種干凈稚之，如今閉上了眼，長睫覆下，倒更能讓人到作為子的麗來。

姜煜忽地想起幾年前的事。那時寧姒以為他睡著，便手去他的睫。

等姜煜反應過來時，他的手指已經到了寧姒的眼睫。

濃而韌長，小刷子一樣輕輕撓著他的指腹。

別說，是有趣的。

姜煜目下移，見寧姒的雙微微撅起，珠泛著亮的澤。

不能。

姜煜生地移開目。

就算沒有旁人，就算寧姒睡著，就算寧姒喜歡他，姜煜也無法的。

不過睡得可真沉啊，呼吸綿長有序，作弄的睫也沒有一點醒來的意思。

姜煜擔心這一覺睡醒，手臂酸麻難，便手抬起的下，將枕著的手臂移開，隨即將自己的手臂過去。

再放下寧姒的腦袋，順勢輕輕了。

這是姜煜頭一回會到心頭的。

他覺得寧姒就像一張卻綿的網，看上去最是無害，卻有人能在的攻勢下頑強抵抗。

而他向來冷心冷肺，卻像是被這張網纏住，逐漸融化，直到他打開心扉。

……

日頭西斜。

寧姒從小憩中轉醒。

半瞇著眼，手了下底下的胳膊，寧姒發現自己毫無知覺。

大概是得麻了。

寧姒了又，幫著手臂活。

好一會兒才發現不對勁。的手臂何時這麼邦邦的了？

寧姒轉過頭來一瞧，姜煜的頭也擱在這條手臂上，闔著眼，睡著了。

“阿煜哥哥……”寧姒用氣音小聲喚。

姜煜本是跟著睡著了的，被寧姒了好多下手臂，生生給醒了。

本想出聲應，不知怎的卻改了主意。

姜煜想知道，見他睡著，寧姒會做些什麼。

是玩他的睫，亦或是悄悄印上一個吻？

姜煜暗暗期盼著。

有些事他做來不太合適，由寧姒去做卻恰到好。

他裝作不知就是，他們之間也不至于尷尬。

半晌，姜煜下一涼，隨即上方又是一涼。

是涼的。

卻帶著一墨香。

“姒兒妹妹調皮。”姜煜眼還未睜開，先出了聲，將寧姒嚇了一跳。

寧姒手執筆，嘿嘿一笑。

“阿煜哥哥，你長出八字胡和山羊胡的模樣也俊俏呢！”

☆、酒后真言

姜煜沖寧姒彎笑, “姒兒妹妹想變小老虎嗎？”

說完, 手奪筆。

寧姒將手抬高, 笑得出虎牙來，“不給你！你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欺負小孩子！”

“是誰說自己不是小孩子的？”姜煜傾，微微偏頭看著寧姒。

寧姒學著姜煜偏頭的樣子, 眨眨眼，“忘啦。”

這時常云兮推門而，見這兩人都歪著頭，哈哈大笑，“你們這裝可的招數，不是小喵用剩下的嗎？”

寧姒：“……”

常云兮看清了姜煜的模樣，更是捧腹。

姜煜微笑, “常小郎是不是也想試試？”

……

翌日一早，寧姒便與常云兮一道回了郡守府。

接下來幾天大概是姜煜最忙的時候, 連常云兮都沒有去找他。

且這些天又下了一場雪，常云兮雪天, 于是興沖沖拉著寧姒去了雪地里，玩鬧了好一陣。

……

休沐日。

常云兮帶著會耍馬球的家丁隊列齊整地出發，去往南郊的壩子地。

姜煜與他約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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