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撥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傳過來的聲音略顯冷漠：“什麽事？”

“有薑尋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

江東衍“嗯”了聲，而後開口：“我見到了。”

耳邊傳來盛司越不可置信的聲音，著在他上見的張：“你，說什麽？”

“我剛剛見到薑尋了，在醫院。”

“你確定？”

他沉聲道：“確定，我們打了招呼。”

那邊男人的嗓音略顯慌：“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東衍，謝了。”

“你別著急，父親生病了，況不是很好，所以應該暫時不會離開江城。”

“什麽病？”

江東衍沉聲道：“腎衰竭晚期。”

那邊沉默兩秒，問：“有救嗎？”

“有，但要看夠不夠幸運。”

“好，明白了。”

……

電梯裏。

薑尋安靜地站在一旁。

孟靜姝給薑致使了眼，暗示他問問怕不怕剛才那個醫生跟盛司越告。

薑致遞給一個安的眼神，沒開口。

叮——

電梯到了。

薑尋先下了電梯。

孟靜姝跟出來挽住的手臂：“阿尋，爸在605病房。”

“嗯。”

“你別多想，就算那誰知道你回江城了，有我和阿致保護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薑尋笑了：“謝謝嫂嫂，我不怕的。”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來著。”

“我沒事。”

說著，們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

薑尋收回落在上的視線，敲了門。

“進。”暗沉蒼老的嗓音，著疲憊。

推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的孟靜姝回頭看了薑致一眼：“我剛才是不是多了啊？”

“沒有。”

“我心裏藏不住話，我也是擔心阿尋，是你妹妹，我也當是我妹妹，我會不會有點多管閑事？”

薑致眼底溢出寵溺的笑：“不會，你關心阿尋，阿尋心裏也清楚。”

“不嫌我事兒多就好。”

“別胡思想，沒那麽不懂事。”

……

病房裏。

薑正博看見薑尋進來，眼神微：“阿尋？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剛回。”

走到病床邊，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下：“爸，你覺怎麽樣？上難嗎？”

“做了一次析，現在已經不難了，我這輩子什麽沒經曆過，這都是小風浪，別擔心。”

“哥說已經給您登記腎源匹配了。”

薑正博點點頭：“隨緣吧。”

薑尋看著父親，準備好的安話語在這一刻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他比想象中的要堅強樂觀的多，看上去完全沒有因為生病就消極頹敗的模樣。

這是喜聞樂見的。

“爸，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就算去國，也是偶爾有工作去出差一下，不會常住，往後我留在江城陪你。”

“我沒什麽需要陪的，你啊，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做些自己的事，周末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足夠了。我這邊一切都好，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定期來析就可以。”

定期析……

這就代表著餘下的生命中，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要跟醫院的儀打道。

薑尋看著他：“總之，我和哥都會陪著您的。”

薑致和孟靜姝也進來了。

薑致看著開口：“阿尋，你趕飛機應該還沒吃飯，想吃什麽，我現在出去買。”

“去買什麽去買，帶回來的東西能好吃嗎？阿尋，你跟你哥還有你嫂嫂出去吃飯吧，吃了飯下午回家看看你媽，到倒時差，別拖著疲憊的把時間浪費在醫院這種地方。”

“現在還早，我陪您聊會兒天再去吃飯。”

說著，看向薑致：“哥，你給爸請護工了嗎？”

“請了。”

“嗯。”

薑尋從得知父親腎衰竭晚期就提起的那顆心，此時此刻終於放了下來。

薑正博問起在國三年的生活。

多年沒見，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

中午十一點，薑尋和孟靜姝一起出去吃飯。

薑致留在了醫院。

餐廳裏。

孟靜姝把菜單遞給了薑尋：“阿尋，你想吃什麽？隨便點，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你在國外三年，一定很想江城的飯菜吧？”

“是很想。”

說著，笑笑：“那我就多點點了。”

“好啊。”

人開始點餐。

五分鍾後，點餐結束，看著孟靜姝，聊起了家常：“嫂嫂，這三年你和我哥的是不是越來越好了？有沒有覺得他婚前和婚後有什麽不一樣？”

“好什麽啊，剛結婚的時候我們每個月都要吵架兩次呢。”

“為什麽？”

孟靜姝微嘟：“你哥天天忙工作，本就沒時間陪我，可我想和他待在一起，所以就心裏不太舒服，沒事找他吵吵架排解一下，好在他脾氣好，沒對我發火，還縱容我，我心想算了，男人工作是為了賺錢養家，也不是什麽罪過。”

薑尋笑了出來：“聽起來有一種你在鬧他在笑的覺，很好的婚後生活。”

“你哥勉強算是個好丈夫，我也算是幸運，嫁對了人。”

“嫂嫂值得他對你好。”

孟靜姝被誇得心花怒放：“阿尋，你都說得我不好意思了。”

“我說得是實話。”

“現在你回來了，我們有空可以一起約逛街啊。”

薑尋鄭重點頭：“好。”

“到時候我要從你裏套一些你哥哥小時候的事。”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靜姝笑得開心：“好呀。”

服務員這時候過來上餐了。

薑尋聞著香味兒，突然有了的覺。

想起兩人沒點喝的，抬頭看向孟靜姝：“嫂嫂，你喝點什麽？”

“還喝什麽啊？”

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正常，薑尋發現的臉也有點慌張，關切地問道：“嫂嫂，你怎麽了？”

孟靜姝回神，一雙杏眸擔憂地對上的視線：“阿尋，要不我們換家餐廳吃飯吧？”

“這家好的啊，菜已經上了，聞著很香，嫂嫂先嚐嚐？”

“可是有人來了，還是你很不想見的人。”

“誰啊？”

兩個字剛落下，便轉，順著孟靜姝的目看了過去。

耳邊傳來的答案：“你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