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委屈？”

薑梨滿笑道：“沒有，是夫人委屈了，將軍應該去安，奴婢生病了，將軍還是趕離開吧！免得過病氣給你。”

“聽丫頭說，你從雪月苑出來後，故意在雪地裏站了許久。”

大冬天在雪地裏站了一個多時辰，不生病才奇怪。

就是故意生病，然後借口搬出去醉梨苑嗎？那他偏不讓如意，“別忘了自己是什麽份，再自作主張，就自己去領罰。”

薑梨滿拳頭握，了，“奴婢想搬回冷苑住。”

樓棄冷笑，“冷苑是後院的院子，給主子們居住的，你一個奴婢有什麽資格居住？”

這個時候還想離開醉梨苑，是不想見到他嗎？

“那是奴婢想多了。”

以為他對自己到底不同，薑梨滿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淡，抬眼看著男人，他高大的影在矮小的屋裏，像是要將這間屋子占滿，讓人心裏抑。

“奴婢累了，需要休息。”

趕他走？

樓棄冷笑了聲，“別歪心思，以後再敢故意跑出去吹風著涼了，將軍府不會再給你請大夫。”

“將軍要是覺得奴婢花了將軍的錢太多了，那就出一份借條，奴婢會還給將軍。”薑梨滿已經趟下了，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惱火又爬起來，“奴婢不會占將軍的便宜。”

樓棄臉黑了，笑道：“薑姑娘真是有骨氣，好，明天本將軍會讓人拿著賬本跟你清算。”

看你怎麽還！

男人轉離開，薑梨滿趴在被窩裏砸拳頭，現在缺錢的，在將軍府做奴婢一個月一兩銀子不到。

這點錢本不夠還，何況他罰了三個月月錢，這幾個月都是顆粒無收。

剩下的積蓄寄給娘親他們了，不知道寄了沒。

薑梨滿想著沒辦法睡，第二天讓青梅去打聽。

“姑娘，劍竹說東西給了裴世子，將軍讓他去閩南賑災，那東西肯定能送到給夫人們的。”青梅滿眼歡喜說道。

薑梨滿這才放心，“是樓棄讓裴焰去閩南賑災？”

“嗯，聽劍竹說當時有好幾個大臣隨同將軍在江州考察民，有想要去賑災，將軍沒有同意，就是指派了裴世子。”

裴家是八大世家之一，跟薑家是好的，尤其裴焰心仁厚，多次替薑家說，那到了閩南肯定會幫襯薑家。

樓棄這麽做，看似是罰裴焰，實則是在有意幫薑家吧？

薑梨滿心裏頓時五味陳雜，搞不懂樓棄那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他對自己狠心無，卻又背地裏幫薑家。

“姑娘，你是不是和將軍吵架了？”青梅都覺出來了。

薑梨滿垂眸，“不算吵架。”

誰讓他故意讓給樓雪音送百合蓮子羹。

心裏不舒服，就不想理他。

“他回來了嗎？”

青梅點了點頭，“劍竹都在將軍府，將軍肯定在的。不過奴婢沒有看到將軍。”

外麵下了很大的雪，整個京城銀裝素裹，天寒地凍，老百姓都不出門了，佟管家他們早就派人囤了很多蔬菜和糧食和木炭。

薑梨滿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雪，在屋裏養了幾天，好多了，好了就來書房服侍。

劍竹遠遠看到，就進去稟告，“將軍，姑娘來了，還帶了酒菜，灶鍋爐過來。”

樓棄揚起眉梢看向門口，就看到人進來，穿著厚厚的淡襖子，上披了件白鬥篷，整個人胖乎乎的，可臉清瘦，沒有過去那樣紅潤。

最近不是傷就是生病，了很多罪，像明亮的珍珠失去了澤，但就是不長記。

有時候真讓人恨得咬牙切齒，他不想見的，卻在看到笑著進來的時候，又不自把滾的話咽了回去。

“奴婢準備了小灶這樣煨著飯菜不容易冷。”

“這是奴婢三個月前，梨花最好的時候摘了花瓣釀的梨花酒，您要不要嚐嚐？”

樓棄神如常，看了眼東西，“嗯。”

三個月前正好是府的第二個月，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卻還有心思釀酒？

屋裏有地暖，薑梨滿了鬥篷，坐在下來給他斟酒。

樓棄端起酒杯淺嚐了口，酒清洌帶著淡淡的梨花香，“那個時候，怎麽就想到了釀酒？”

薑梨滿給自己也斟了杯，聽著他的問題，語氣平淡，“閑著會讓人胡思想。”

那個時候，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不停地做事，就算不舒服，很難也是這樣，因為要是停下來就會胡思想，睡不安穩，夜夜地害怕，做噩夢，沒辦法合眼。

對麵的男人低頭默默喝酒，沒有再問。

“奴婢敬將軍一杯。”

樓棄抬眼，黑亮的眸子看著，“今晚，吹了什麽風？薑姑娘前幾天不是還怨恨本將軍嗎？”

這般溫似水，又是酒菜又是敬酒，是有事求他吧！

他心裏有數，似乎已經習慣，沒有那麽生氣，但心裏總歸還是不舒服。

“奴婢哪敢怨恨將軍啊！”薑梨滿仰頭喝了酒，幾杯酒下肚，臉頰紅了，像是染了胭脂，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生機。

一杯一杯接著喝，直到醉醺醺，衝他笑，站起來搖搖晃晃跌倒在他懷裏，“阿棄，謝謝你……”

“薑梨滿放開我。”樓棄眉頭擰起，嫌棄發酒瘋，扯開的手。

薑梨滿卻八爪魚一樣摟著他不鬆。

還傻笑。

笑起來很甜，像清甜的梨，想咬一口。

喝醉的人沒有任何防備，不停地傻笑，抱著親他……

樓棄被折騰得渾難，“老實點別……”

薑梨滿本不聽，還越發膽大包天，將他撲倒。

兩人滾在地毯上，好在鋪了羊毯，又暖和。

樓棄躺在下麵，看著坐在自己上發酒瘋的人，手掌扣住腰間，“薑梨滿，這可是你主的，別後悔。”

……

一夜過去，薑梨滿完全不記得自己想了什麽，醒來了，酸痛才讓斷斷續續想起來。

屋裏已經沒有男人的影，還在書房的榻上。

書房裏青梅們不可以隨便進來，樓棄早早去上朝了，沒有人喊醒。

薑梨滿了腦袋，心裏懊惱，昨晚喝斷片了，這個時辰樓棄快下朝回來，人回來要吃東西。

趕起穿戴整齊，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男人已經回來了，在醉梨苑門口被樓雪音糾纏住。